第19章 骚扰
一切都在向着美好的方向稳步前行。
次日，乐团进行第一轮演出，沈沐欢坐在台下，观察着朱倩的表现。
今早她给楚淮打过电话，对方让她不要多想，很快就会解决国内的琐事。
但沈沐欢心底依然有些不安，总觉得哪里会出现问题。
演出已经开始，她放下手机，全神贯注欣赏朱倩的演奏。
但意外就是突然发生的。
演出进行到一半时，一位外国人义愤填膺站起身，大声说着什么。
沈沐欢花费了好长时间才翻译出她要表达的意思。
“你们凭什么录取‘沈’当小提琴导师，她不配！”
不用想，这位外国人一定看过奥地利网民对她的评价。
身为‘沈’本人，沈沐欢感到局促不安，不等她说话，外国人继续抗议。
“我反对‘沈’成为乐团小提琴导师，她侮辱音乐，不配为人师表！”
此话一出，许多听众下意识看向嘉宾席，沈沐欢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这里是巡演主场，她不能解决私人恩怨。
负责人见她实在为难，直接站出来，帮她说话。
“各位，此事是一场误会，稍后我们会公开澄清，请您不要在场内大声喧哗。”
外国人的情绪依然很激动，表示不会听有‘沈’插手的每一场音乐会。
沈沐欢站在原地，看着其余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感到一阵难堪。
她算是彻底明白了，谣言不会因为已经澄清而遏制，相反，它将会成为一辈子的污点，所有人提到她，都会想起她的发言、她的黑历史。
外国人情绪激动，很快被保安带走，沈沐欢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坐立不安。
朱倩坐在台上，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继续演奏。
好在后续没有出现问题，整场演奏有惊无险结束了。
后台，沈沐欢感到难堪，反倒是朱倩一直在安慰她。
“老师，您已经澄清了，我相信那些话不是您的本意。”
话虽如此，但这件事一直是她心底的一根刺。
她的手机落在顾妄琛手里，看来是没法要回去了。
但手机里面，有对她更重要的东西，还有……
沈沐欢不敢继续往下想，她开始怀疑，自己出国的决策是否正确。
难道自己要为了追求音乐，放弃所珍视的亲人和朋友吗？
见沈沐欢表情愣怔，朱倩问道：“怎么了？您有放不下的事情吗？”
“可能有吧。”沈沐欢没头没尾说了一句。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楚淮打来的电话。
“秦姝拜托我问你在奥地利过得怎么样。”
沈沐欢把她和乐团之间的事情告诉楚淮：“我现在在法国巡演，但大家对我意见似乎很大……”
楚淮得知后，也陷入沉默：“我觉得你应该遵从本心，音乐是你所热爱的东西，千万不要放弃。”
“都走到这一步了，回不回国已经不重要，如果有实在放心不下的人和事，就告诉我。”
沈沐欢深吸口气，缓缓道：“我担心妈妈，她在乡下养病，顾妄琛可能会对她动手……”
楚淮毫不犹豫答应照顾沈沐欢的妈妈。
电话那边，秦姝夺过楚淮手机，没忍住哭出声。
“欢欢，你在国外要好好的，千万别回国了。”
“现在顾妄琛到处找你，万一被他抓住，你就很难逃出去了……”
沈沐欢满口答应，表示自己肯定不会再回国，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她和一位外国人开设的音乐账号吸引了不少粉丝，这些粉丝都被朱倩的小提琴天赋打动，对她评价很高。
身为朱倩的导师，沈沐欢自然也受到了许多关注。
但这里是法国，她在法国的知名度远不及国内名声，大家都没认出她的身份。
账号正常运营了几天，很快遭遇了同行攻击。
先是一位法国乐手在自己的社交平台发布了一期视频，盘点最近在法国国内很火的几位乐手。
其中，他提到了朱倩，对她评价还不错。
但轮到朱倩背后的“沈”，他的表情瞬间变了，意有所指道。
“她的这位老师，据说在中国极具盛名，但本人不尊重音乐，就不谈论她了。”
爱吃瓜的网友们顺着这条线找到沈沐欢和周楚燕的聊天记录，认定她亵渎音乐。
一时间，沈沐欢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周楚燕出面在网上替她解释，也被解读成给了好处，想把这件事的热度压下去。
沈沐欢在法国租了一套房子，打算长期居住。
但不知是谁扒出了她的真实住址，每次出门，沈沐欢都能看到自家门口堆放着各种垃圾，偶尔还有辱骂的话语。
时间一长，沈沐欢便难以忍受了。
她在家门口安装了监控，想看看究竟是谁一直在附近搞恶作剧。
终于，她在监控里发现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一个矮小的男人钻进沈沐欢家门口的灌木丛中，确认周围没人，开始在门上写字。
沈沐欢眯着眼睛辨认男人写的字，发现是一些恶毒的辱骂话语。
她立刻保存录像留作证据，抄起菜刀推门而出。
“站住，你在干什么！”
男人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发现出来的是沈沐欢后，更嚣张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弹小提琴？你这种人就是玷污音乐！”
男人一开口，沈沐欢便听出他是中国人。
她冷笑一声，晃了晃手中的菜刀：“这里是法国，没人会惯着你！”
“我家门口的监控已经拍摄到了你的一举一动，你最好识相点，别再来骚扰我。”
“否则，我就直接把你扭送到警察局，让警方处理你！”
男人嘴上骂骂咧咧，仍然不肯放过沈沐欢。
“你就是个不尊重音乐的势利眼，我凭什么不能说你？”
“苏轻音差点儿因为你失去工作，你居然有脸说我骚扰你！”
沈沐欢一听，顿时乐了。
敢情他是苏轻音的粉丝啊。
她双手叉腰，毫不客气道：“我已经发过澄清，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不要再来骚扰我！”
说完，她又亮出菜刀，威胁道：“快点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