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绝情绝意,不等于她忘恩负义。
直到晚上十点，手术室的门才打开，橙橙总算救过来了。
陌小燃熬不住了，太困了。本来她拒绝坐韩存宵的车，可是她太累了。
怀孕的缘故，她比平常更加容易犯困一些。
一坐上车，就在后排睡着了。
韩存宵犯难了。
送她出租房？当然不妥的。
这个女孩以为她的出租屋，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
她甚至不愿意告诉她母亲刘兰。
刘兰还打过他电话，他只好替陌小燃找各种借口。
送她住酒店？
更加不妥？
送办公室？行不通。
韩存宵开着车在大街上兜着圈子。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似乎他在载着他的家，游历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看着满大街辉煌的灯火。
陌小燃一觉睡得很沉。
睡梦中，她看见了自己苦难的孩子。他对她可怜兮兮的伸出小手：妈妈，抱抱。
前世她生下孩子后，开始还能稍微抱抱孩子。可是后来，她就再也没有力气抱他了。每次看见孩子祈求抱抱的眼神。她的心都碎了。
她低低的抽泣，一直低低的抽泣。
孩子，相信妈妈，我会抱你的，直到你学会走路。
耳畔传来画眉鸟清脆的鸣叫。
哎哟！
陌小燃摸摸脖子，有点酸。
睡在车里？抬眸看见前排驾驶位置上，韩存宵眯着眼睛端坐，长长的睫毛投影出一圈淡淡的阴影。白衬衫整整齐齐，仿佛随时开车的样子。
在他车上睡了一夜？
这是哪里？
西山顶！霞光刺穿云层的缝隙，目力所及，一派生机勃勃。
“韩总？”陌小燃低声呼喊。
韩存宵眼神有些朦胧，从后视镜中看见陌小燃的脸庞。哪怕她头发凌乱，不曾化妆，也美得那么炫目。
“燃秘书，你睡得太沉，喊不醒。”韩存宵蹙眉。这句话，堵住了陌小燃所有的抱怨。
陌小燃撑着身子，低头瞧见自己的枕头，惊讶捂住了嘴。
她的枕头是韩存宵那十几万的西服？她脑补了一下昨晚，自己睡着了，韩存宵下车，脱下外套，抬起自己的头，将他喜欢的名贵西服外套，垫在她头下。
她绝情绝意，不等于她忘恩负义。
她急忙将西服扯起来，将有褶皱的地方抚平。
岂是那么容易抚平的。
陌小燃无奈凝视着昂贵的西服，若是要她赔，真还拿不出钱来。
“韩总，您是一个好老板，只要你需要，我陌小燃一辈子跟着你干。”
陌小燃由衷说道。最主要的是，韩存宵绝对是一把好的保护伞。
韩存宵淡淡说道：“燃秘书，你是个好员工，我要你一辈子跟着我。”
陌小燃呆住了。这话听起来，有点像互定终身的感觉。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就发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高层们看陌小燃的表情是耐人寻味的。
秘书办的人看陌小燃无比艳羡，更多的是嫉妒。
陌小燃惊讶发现，好几个人穿了她淘汰了的那种装束，高腰紧身上衣，斯文的长裤。女性上身的曲线完全显露出来。妖娆又温婉。
她记得当时还照了好几张照片。
让她惊讶的是，贝爽也穿着类似的装束出现在办公室。
她一路摇曳生姿。
陌小燃淡然坐到电脑旁。贝爽笑着趴在她办公桌上，几乎是耳语：“燃秘书，好手段。”
一愣之后，她马上反应过来，韩存宵和自己在车上一夜的事，她知道了？
让你暂且嚣张几天。
陌小燃淡定：“贝小姐，您指的那一件？”
贝爽被气得直翻白眼。
她继续笑着，俯耳道：“你一个底层蝼蚁，妄想嫁进豪门？”
“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劝你，早日离开韩氏集团。”
“否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呵呵，不就是陷害下毒的那一套么？
陌小燃镇定自若，丝毫没有被贝爽气倒。
“贝小姐，说完了就请离开这里。”
“这里是韩氏集团，不是贝氏集团。”
贝爽突然大笑：“燃秘书，你不知道么？”
“昨天贝氏集团调整了职位。我是负责韩氏集团接洽的业务负责人。”
“另外--”贝爽抬高了嗓门：“韩老爷子应承，我的办公室在总裁办旁边。”
“我们两家是世交，两家长辈，都希望我们好好联络感情。”
贝爽特别希望看到陌小燃脸上气急败坏的表情。
陌小燃淡定从容，带着微微讥讽说道：“要联络感情，请找韩总。”
“跟我联络一万次也没有用。”
说罢起身欲到前台去。
看到贝爽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又折回来关闭电脑。
这女人做事无下限。
前世，贝爽不仅在她电脑里偷盗公司的文件，还给她存了一些果体男模照。导致韩家的人认为她道德败坏。
“你什么意思？以为我会偷看你的电脑？”
陌小燃摊摊手：“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然后拿着一个文件夹，走向电梯。
贝爽恨得牙痒痒，冲着背影发誓，得罪了我，你绝对没有好下场。
前台的小会客室。一个穿红色套装，短发干练的女人着急张望。
燃秘书说好等两分钟就来。
结果等了五分钟了。
第一次合作就这么没有诚信？
蔡雅菲两台手机一字排开。两台手机有不同的工作群。十指如舞，上下翻飞。她回复信息简单快速，一目了然。
陌小燃远远看见，快步跑过去。一把握住蔡雅菲的双手：“蔡蔡，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比视频中更加好看，更有魅力。”
女人都喜欢被拍马屁。
蔡蔡那点抱怨顷刻就消散了。
她不由惊叹：“世间传闻，韩总的首席秘书，美若天仙。我看，比天仙还美。”
两人一见如故。
“燃秘书，堰唐臻品的雄厚背景，加上司堰唐打造的团队，绝对火出圈。”
“当然不要指望火得太久，一个时期总会有新的耀眼的东西出现。”
蔡雅菲出生中产阶级，有敏锐的洞察力和判断力。她总能从繁杂的表象，一眼看清事物的本质。
两人很快代表自己的公司签订了合作协议。
韩存宵将这事完全授权给她。
陌小燃前世没有跟蔡雅菲接触过，这一接触，才发现，她们都毕业于海城外国语大学，很谈得来，兴趣爱好很多相似。让陌小燃敬佩的是，蔡雅菲大学刚毕业的时候，竟然去山里支教，去做志愿者，经历过雪崩，地震等灾难。她并不是娇娇小姐，对这个社会，有很深刻的认识。
原本想利用她对付贝爽，突然觉得自己太心机。放弃了。
可是事情却因为蔡雅菲请自己在楼下喝咖啡。出现了戏剧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