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靠山

文大夫疑惑道：“什么意思？”

顾青山说道：“文大夫，我有一条宝鱼，如果宝鱼对您的病有效，我把宝鱼送给您。”

文大夫愣住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顾小子，你知道宝鱼的价值吗？”

顾青山点头道：“听说过，能卖几十两上百两。”

“那你还要送给我？”文大夫很惊讶。

顾青山说道：“滴水之道，当涌泉相报。”

文大夫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说道：“你这小子，也太大气了点，不过，一般宝鱼对我没什么用了，如果宝鱼能治疗我的病，我早就去县城里买了。

你这份心意我领了，嗯，这样吧，宝鱼价值不菲，如果你要卖，我帮你拿去县城里卖，你去卖，可能会吃亏。”

文大夫说得很委婉，实际意思就是顾青山拿着宝鱼去卖，指不定就被人弄死了。

只是，

顾青山有些疑惑，根据情报来看，文大夫是专门去找过顾天成购买宝鱼治病，为什么到他这里的宝鱼就没用了？

顾青山问道：“文大夫，宝鱼都没效果吗？”

文大夫说道：“倒也不是说宝鱼没效果，而是一般的宝鱼没效果，宝鱼属于天材地宝，而但凡是天材地宝都是有品级的，能够帮我缓解病症的宝鱼，至少得是三十年以上的宝鱼，而市场上能够买到的宝鱼都是几年，最多十几年，三十年以上的宝鱼，不仅仅是花钱就能够买到的，从来都是有价无市，我找了很多年都没有找到。”

顾青山急忙问道：“那怎么区分呢？”

文大夫想了想，说道：“一般的宝鱼年限，需要靠眼力才能区分，但是，三十年的宝鱼就很好辨认了，这种宝鱼会将所有精华汇聚在一起，长出一个鱼茸，每三十年长一寸，百年生第二角，千年化蛟，万年化龙。

千年化蛟万年化龙是传说，没人见过，但是，双角宝鱼是真的有，那可是真正的宝贝了。”

顾青山问道：“也就是说，对您有用是鱼茸，并不是宝鱼本身。”

“嗯。”文大夫点头。

顾青山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文大夫，我那条宝鱼，有鱼茸！”

“嗯？”

文大夫心头一惊，瞬间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变得急促了，急忙道：“你……你说真的？”

顾青山点了点头，道：“真的。”

文大夫深吸了一口气，强迫着他自己恢复冷静，说道：“顾小子，宝鱼的价值你知道，我刚刚也跟你讲了鱼茸的价值，我也不瞒你，我真的需要这鱼茸救命，你要多少钱，我想办法给你凑！”

顾青山摇了摇头，道：“我不要钱，文大夫，我说了，只要能够帮你治病，我愿意把宝鱼送给您。”

文大夫很是震惊，道：“顾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你是真的有鱼茸的宝鱼，至少可以卖三百两，如果是活的，五百两都能卖，足够你修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院了，你真舍得送给我？”

顾青山说道：“是活的。”

文大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顾青山又说道：“但我不要您的钱，这段时间承蒙您多加照顾，另外，这东西虽然贵重，但是，在我手里发挥不出价值，反而还会是一个祸患，钱是好东西，但也得要有命花。”

文大夫打量了一下顾青山，眼里充满了欣赏，倒不是因为不要他的钱，而是惊讶于顾青山这种条件的少年郎，在一夜暴富面前竟然还能保持如今理智和冷静，非常的难能可贵。

顾青山又说道：“文大夫，我告诉您宝鱼位置，但是，我不能跟您一起去，嗯，您还是找点信得过的人一起去取宝鱼，我最近听到一些消息，咱们村里的族老顾天成就在抓宝鱼，我发现的那条宝鱼应该就是他错过的那条。

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如果他知道我发现宝鱼没告诉他而是告诉您，我怕我和我阿娘在这平泽乡就活不下去了。”

文大夫毕竟是几十岁的人了，心态很快就调整好了，看了看顾青山，微微笑道：“顾小子，那你有没有想过，纸是包不住火的，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顾天成迟早都会知道是你告诉我的。”

顾青山憨厚的笑了笑，道：“我没想那么多，文大夫您是好人，您对我有恩，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您病重下去吧！”

“你这孩子！”文大夫看着顾青山那真诚的眼神，叹了口气，道：“聪明是聪明，可终归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很多事情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沉默了一会儿，文大夫缓缓说道：“你对学医有兴趣吗？”

顾青山眼睛一亮，说这么半天，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跪下磕头，躬身执礼，道：“弟子顾青山，拜见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往后弟子一定像孝敬父亲一样孝敬您！”

文大夫急忙想要拉住顾青山，但终归是慢了一步，看着已经磕头的顾青山不呢了一会儿，无奈的笑了笑，道：“也罢，本是想收你当个学徒，将来帮你立个门户开个医馆，你小子竟误会就直接磕头了，也罢也罢，就你做关门弟子吧！”

说罢，文大夫就坐到旁边的凳子上，说道：“跪师礼都行了，那就给为师奉杯茶，你我师徒情分，就此定下！”

顾青山心头大喜，但脸上还是露出一脸憨厚的表情，急急忙忙去厨房端来一杯茶，恭敬道：“师父请用茶！”

文大夫象征性的喝了一口茶，然后在怀里摸出一粒碎银子，说道：“临时起意，也未曾做准备，就不给你包红包了，”见顾青山有推谢的意思，文大夫说道：“这个钱你得拿，你非是拜入医馆当学徒，而是拜入我门下做入室弟子，将来是要继承我衣钵的，我受了你的礼，这份回礼你得收下，这师徒缘分才算真正定下。”

闻言，顾青山也不再推辞，接过银子恭敬道：“谢谢师父。”

文大夫说道：“既入我门下，为师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讲几分面子，过两日，你来我医馆，为师在乡集摆礼，宴请一些亲朋做个见证！”

顾青山心头大定，靠山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