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满门死绝
时间慢慢流逝，匆匆几天就过去了，
关于顾天成与张雄比武的日子越来越近，那平泽乡里也热闹了起来，这算是平泽乡近十年来最大的盛事了，特别是如今因为增加税收的问题，张雄的名声一夜之间扫地，被无数人唾骂。
这种情况之下，普通老百姓就不由自主的带入顾天成的视角，觉得顾天成是在替平民百姓出头，打倒张扒皮。
当然，对于各村士绅和大族里的那些族老们来说，这将是一场影响平泽乡局势的大变动，特别是顾氏一族和张氏一族之间，气氛越发微妙。
就顾青山在渔栏都能够明显感觉到那些伙计们之间都开始出现猫腻了，而顾青山的角度就很尴尬了，他姓顾，却又是背靠张雄，两边都把他当外人。
顾青山也乐得清净，装作不知道，依旧每天我行我素的寻找宝药，不过，越来越难找了，他几乎是将平泽乡里最大的两个宝地，平泽湖和大宝山给收刮得干净了。
这几天里，也没有获取到什么特别的情报。
不过，
顾家村里面，他的风评却是越来越差了。
因为他大伯母顾刘氏咳着血满村去骂顾青山，去寻求族里主持公道，虽然没有人替顾刘氏出头，但，顾青山殴打长辈的事却是传出去了。
顾刘氏的娘家人来过一趟，
但，当看到顾青山将顾有才家门口的四五百斤的石墩子给抱着堵在顾有才家门口后，顾刘氏的娘家人也都选择了沉默，给顾刘氏留了点粮食便都离开了。
至于顾氏族里，
当初顾青山被顾有才一家打死，也没人站出来说过一句公道话，如今形式逆转，且顾青山混得有头有脸，更没人愿意为顾有才一家得罪顾青山，最多也就是背后说几句。
这日中午，
顾青山从平泽湖回来，就听到顾有才家里哭声阵阵。
顾母神秘兮兮的拉着顾青山进屋，低声道：“顾有才的孙子死了！”
顾青山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顾母继续说道：“他孙子本就病重，本来就没什么钱治，都是断了顾有才的药勉强撑着，可顾武一死，顾有才家被那些吃绝户的人分了个干干净净，全靠她顾刘氏顶着，可你把顾刘氏打了一顿，顾刘氏天天咳血，也做不得事儿，连床都快下不了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个孩子。”
顾母心头有些同情，可想着这件事情是顾青山导致的，很多话都说不出口，又想起顾有才一家当初做的事情，只能是叹了几口气，连续说了几句“报应”。
到了夜里，
终归还是有一些顾氏族人来到了顾有才家。
当然，那些人，一部分是族中长辈、族老，出于面子不得不来一趟，还有一些人嘛，顾青山怀疑是盯上了顾有才家的房子和田地。
顾青山是没兴趣管顾有才一家的，
依旧是自顾自的去了医馆，不过，正当他从乡集回来后，几个顾氏族人来了他家，有族老一起，让顾青山去看看，说是顾有才恐怕也撑不过今晚了。
顾青山本来是没准备去顾有才家的，但听到说顾有才也要死了，这才同意去了，毕竟，他说过，要送顾有才最后一程。
来到顾有才家里，
顾青山有些感慨，当初顾有才家红红火火，仅仅有条，才这么一两个月，就变成了乱糟糟的模样，可谓家徒四壁，穷得生草。
顾刘氏看到顾青山，眼睛里都已经喷出火了，如果眼神能杀人，她都不知道杀了顾青山多少次，但是，她拄着拐杖，时不时的咳两口血，连说话都说不利索。
顾青山直接忽略了，来到了顾有才房间里。
此时，顾有才已经是弥留之际了，
顾青山跟随文大夫学医这么久，已经有一定医术了，加上他如今磨皮境修为，感知力很强，只是给顾有才把了一下脉，就知道顾有才已经是最后一口气吊着了，别说撑过今晚，就喉咙卡的那口痰落下，就会殒命。
此时，顾有才已经是皮包骨头，整张脸都已经完全变了型，两颗要注意凹陷下去，已经完全不成人形。
“顾……顾……青山……”
顾有才断断续续的发出一点声音。
房间里，那些顾氏族人都纷纷退了出去。
他们也都知道顾有才应该快了，到了送终的时刻了，而村里都有那种传统，对于送终，不是谁都可以，首先是儿女，然后是侄子侄女。
顾青山来了，他们自然都得退出去，连顾刘氏都出去了。
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顾有才眼神里对顾青山流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温和，断断续续道：“青山……是……大伯……对不起你……如今……如今……我也要死了……你还年轻……就不要跟一个死人……计……计较了……你大伯母……恐怕也不久了……”
顾青山没有说话。
顾有才咳嗽了几下，说道：“大伯……对……不起你……”
顾青山对于顾有才这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状态表示无感，毕竟，他可不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种话，
仇人就是仇人，
特别是，他的前身，是被顾有才一家活活打死的，他没有资格替前身原谅顾有才，哪怕是顾有才已经要死了，因为，前身是早已经死了，
他已经死了！
看着顾有才弥留的姿态，
顾青山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他不能替前身原谅顾有才，他得将前身的仇永远记下，所以，他怎么能让顾有才死得这么安稳呢？
于是，顾青山微微俯身，凑到顾有才耳边低声道：“顾有才，其实……顾勇是我推下山摔死的，顾武是我摁进湖里淹死的，你们家如今这情况，完全是我报仇导致的！”
顾有才瞪大了眼睛，情绪特别激动，看着顾青山都恨不得生吞了顾青山，他张着嘴巴已经说不出话了，表情狰狞，抬起手想抓顾青山，然而，顾青山轻轻一按，就将顾有才那枯槁般的手摁下，继续说道：“顾有才，你安心去，你们一家，地狱团聚！”
“顾……顾……”
顾有才歇斯底里，却只是发出两道声音，便断了气，拳头还捏着，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顾青山冷笑了一声，
直接起身出门，当他打开门时，一众族人都围了上来。
顾青山平淡道：“去了。”
就在这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噗通”一声，当即，就有人大喊道：“不好，顾大娘跳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