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封城 0051章天封坐堂见有缘
学做了医，就要用上，到了来天封城的第一个春天,王非败便开始了自己的坐堂，而且不能依靠医仙的名头。
霍庆龙给王非败找了一家位置还算不错的医馆，这是他们霍家的产业，可惜第五纯音虽然给他寄了两封信，就再也没有音信，这让霍庆龙觉得有必要打听打听，找机会，让医仙师父帮自己说说，再出去一趟……
王非败不知道霍庆龙的这些烂谷子事，就是知道了，也不会祝福他们两个，因为王非败从听说起就不觉得这两个人合适。现在王非败要头疼的是他没有名气，一个年轻的医生，经验不足，又没有名气，几天下来也没什么病人，就是有了也就是些头疼脑热的小病，对王非败提升医术，吸收推演所需人体信息都不是很有利。好的方面就是天封城内大部分人都身怀武功，王非败可以借着切脉的机会倒是收集一些武学的信息。
说起医家，随着时间的推移，跟着师父看病，王非败也知道医生看病收费其实都不算高，可以说医生这个世界由于收到了百家中儒家等的影响，有固定地方坐堂的医生看病一般银钱都是固定的，不比普通人赚得多多少，有时候没药了还要自己上山采药，制药也算辛苦。这个世界看病真正的大头在于药物的买卖，而这个的种植很多并不掌握在医生手中，野生的也不是那么好采摘，所以一般的医生也就是弄个小康，有大名的医生都是四处游荡孤苦伶仃，这样官方，上层才说你一声好！说你是名医。
究其原因，好医生虽然地位高，可医生这个职业在历朝历代打压墨家的时候也跟着受到牵连，加上排在上流的流派太多对原本在上层的流派权利的集中不利，所以医家在官方的排位里属于下九流的行业，加上人命要紧附加道德要求，好医生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当然这也是看很多东西，包括环境，尤其是江湖这种急需医生的环境，毕竟是人都要看医生，医生缺的地方，你再怎么瞧不起这个职业，还是要给人家好脸色，还要对人家客气，不然给你一句我治不了，或是不尽心，你也干没辙。所以比起儒家氛围浓厚的朝堂，真正的好医生其实喜欢游走于江湖，虽然暗中带着一点危险，但地位高的同时，又有充足自由，其他方面的收益也不自觉的有增长。
这一日，王非败正在坐堂，医馆却是来了一个有些奇怪的汉子。这汉子人到不是很高，比全城的平均身高还要矮上一点，肌肤黝黑，脸上倒是发红是个红脸团子，肩膀很是宽阔，脖子和头颅一样的粗细；再看露出的胸口，可以看出他的汗毛有点长，尤其是露出来的胸膛正中，那胸毛有两寸来长，还是紫褐色的，倒很是稀罕。
“医生！”
“这位壮士来看病？”王非败伸手请这汉子坐在他面前的凳子上。
“医生，你给我把把脉。”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耐，他有些后悔进来了，这个医生太年轻；只是既然进来了看看也好，说不到点子上他也不会给钱。
‘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心里想着，见对方伸出了手，王非败也伸出自己的手把起脉来！
“这位医生，你看我脉象如何？”红脸汉子说着，似乎鼻子痒痒，动了动自己的鼻孔，似乎在往外喷气，可喷了两下之后，却发现眼前这个过分年轻的医生突然给他一种熟悉感，不知道怎么的有了点亲切之意，便安静了不少。
“阁下，真要我说？”
“当然。”
“不介绍一下自己的病情吗？”
“不介绍！”汉子说着，脸色居然黑了一点。
“阁下身体健壮，体魄强健，乃是罕有的体质，尤其是阁下的骨骼及其坚硬，乃是天生，应当练过横炼功夫，尤其是头部最坚！只是有两点不妙！”说着王非败没有把脉的那只手伸出了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头。
“这我知道，我练功有成后，经常表演铁头碎大石头。那不妙的是那两点啊？”大汉听见王非败说的不错，立马坐起来一些，开始认真听了起来，觉得这医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第一，阁下早年未拜名师，这练功虽然强健了体魄，练的太急，导致体内渐渐有了暗伤，加上练功配合的药物大多为补药。这补药在在下看来可能有些多，有些杂，反倒对身体有较大副作用。再有阁下应该修炼了不止一种横练功法，加上阁下的体质，这使得阁下燥热之气颇重，经常难以入眠，且身上不时有麻痒之感，对修炼反倒不利。如要要继续提升功力，需要壮士您细细调理自身。”
“对！没错！我就是这个情况，我夏天经常身上痒痒，你继续说！没想到我来到天封城第一天，就遇到名医啊！那像那些医生光说横练功夫有暗伤让我别练了！那怎么行？”红脸汉子说着站了起来，兴奋的挥了挥拳头，但看到看着他的王非败，又嘿嘿一笑坐了下来，“对了！医生，您继续，继续……”
“阁下身上第二点不妥，就是阁下体内有异于常人之处，身体力大无群，但有些穴位所在反倒对真气的阻隔很大，真气运转上反倒是不如常人，对真气阻隔过于强烈，修炼内功时时功倍事半，怕是修炼真气运转有些问题。”
“没错！没错！街面上那些练气的功法于我来说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医生，请问您有解决之道吗？”听到这里红脸汉子一脸的渴望之色，说话也客气不少。
“你这状况比较麻烦，以前没请人看过吗？”
“当然请人看了！但都解决不了老子的，喔！不，解决不了鄙人我练功的问题，光是骗我钱让我喝补药，可喝了之后我还是不能修炼真气。”
“阁下对于普通的人来说喝补药增加身体精力，有助于提取体内气血转化为真气；但对阁下来说，横练的补药就够多了！再喝反倒是气血上涌，下体难以自持。”
“可不是吗？自打喝补药开始我是经常去窑子！后来就是，身上没有多余钱财，大多时候手撸了！”红脸大汉不知道怎么了！面对医生，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亲切感，这些亲切感让他说话少了些顾忌。
“这样啊！”王非败忍着笑点了点头。
红脸汉子继续不在意的说着，似乎有种倾诉感：“我从小就喜欢练武，可我爹留给我的就只有一本下中品横练法门。我爹死的早，我那时候才十一岁，我那些亲戚都来我家，说我还管不了家，要分家，吃绝户！好在我那时候已经练了横练功夫，将一群亲戚都打了出去！后来我娘也生病去了！那时候我就每日苦练横练法门，希望可以进入先天，可后来才知道，下中品级的武学几乎不可能修炼到先天，要是资质不好连后天都比较吃力！我就到处收集武学，拜师无数，可一个个都是骗子，很多驴踢的自己练的武功品级还不如我爹留下来的横练功法！”
红脸汉子说道这里挥了挥自己的拳头，又道：“我把那些骗子最后都狠狠收拾了一顿！有人的我——”
说到这里红脸汉子突然发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他收住嘴，坐在那里道：“医生，我刚才有些失态，那个我真气的问题有没有办法解决？”
“很难，不过你要提升实力也是有点办法。”
“那医生，我该如何提升实力？”红脸大汉有些不解，他以前看的那些医生稍微靠谱点，能说个一、二的的都让他停止修炼，以免加重暗伤，可修炼内功对他来说又因为真气运行问题很难解决，那怎么才能快速提升实力？
“按我的分析，你依旧可以修炼横练功夫，不过这之前先要解决身体内暗伤的问题，不然会损寿的，而且损失的是数十载的寿数，到了老年身上那些暗伤就不只是普通的疼痛了。”
“这么严重！不会到那个地步吧！？”大汉吃惊的站了起来，胸口的长毛都激动的一抖一抖的，双拳紧握，差点伸手掀了桌子。这几年，为了自家的事情也自学了不少！对医生说的不利的话不像一开始去医馆时那样直接掀桌子，也可以说成熟了不少，对于医生的辛苦也有所了解。
看了一眼大汉紧握的手，王非败轻轻问道：“横练功法，你修炼了不止一种吧！”
“对！”
“功法之间应性质不同互有冲突，你也听说过吧？”
“我听说过！可我修炼的大多是横练啊！练身体也有冲突？”大汉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虽是横练，但也有由外及内的部分，这由外及内会涉及到真气属性。这导致它必然有属于自身的特性，这会导致冲突；而且不同的横练法，都有不同的刺激身体的方法，你同一个身体部位部分，不同方法在一天之内同时刺激锻炼，刺激过头了，超出了你的承受极限！换个说法：横练大多通过刺激来激发潜力，可刺激也是会带来些许损伤，通过对损伤的恢复来让新生的血肉有更强的力量，但人身体的自我恢复和重新构筑没那么快，及时恢复不了的，自然成为了暗伤，而你已经积累了太多。”
“那！……那……那我的暗伤很严重吗？”刚快要坐下的红脸汉子再次站了起来，虽然有几个词听不太懂，但大致意思他是听明白了！他这半年来也确实感觉到了精力在某方面的不够，天冷或潮湿时关节酸痛，似乎就和暗伤有关。
“很严重，而且横练功法半数都是童子身，这一点我想你知道。”
“这个……这个，我？”红脸大汉脑袋呅的一声，放开双拳，挠着脑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叫什么名字？”看汉子这样，王非败决定转移下话题。
“我叫方缺缺。”
“方缺缺？”
“是啊！听我爹说，名字起得越缺东西，命就越好！所以叫方缺缺。”红脸汉子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
“那里人”
“云州的，也是刚来这天封城。”
“那咱们还是同乡。”
“真的？医生，您也是云州的？
“当然！”
“也罢！我给你开个方子，再教你一套养生的拳法，你先用这个方子养养身体，先把暗伤治疗好，比较好。”
“那养身体？需要多少时间？”
“这得看你用什么药材了！太贵的我觉得你也不好用，你若是等不及也没办法，不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这倒也是，也许我以前真的太急了！那便宜的，再加上养生的拳法，我需要多久才能治好暗伤？”方缺缺嘴里说着，心里还是有点急。
“全治疗好，很难，但只要你按照我开的方子吃药，每日饮食也注意，每日早晚各自练上五遍养生拳法，治好八成三年应该够了！”
“什么？三年？”红脸汉子刚坐下的屁股又提了起来。
“那能不能快一点？”红脸汉子将脸凑了过来。
“快一点？”王非败看了看方缺缺身上那打着补丁的衣服：“你有买百年人参、千年灵芝的钱吗？”
“没有，这些年吃药，练功我爹留下来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红脸汉子知道这里是天封城，医仙都在这里，可治病还是要吃药啊！而且越好的药越贵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那你自己挣的呢？”
“我就干些苦力，收些孝敬，都是小钱，要是几百年的……”大汉摇了摇头，他为了练功把他家的地和房子都卖了，现在那里来的那么多钱财，就现在来这天封城也是收了好几个月镇子上小贩的孝敬，为这天封城的名头才过来的。
‘我的《苦志傲骨经》正缺少试验品修炼的实际信息，来帮助推演，进行修正！要不试一试这小子？这离开了清源观就是不方便，少了太多的实验对象！而且这里哪有清源山有趣，不过，眼前这个人倒是个可以解闷的对象！’王非败心里想着，却有些不定，他看得出眼前这人不算太笨，别人对他好，他对别人也应该不错，但对善恶之别，没有那么强烈的意识，有点爱发火。换句话说，某些方面可以说是一个浑人，像这样的人一般浑的过头就是禽兽，就是对法律，善恶意识不足，凭喜好生活，犹如禽兽；要是聪明点，有限制是另一说。
看方缺缺身上那些大小形状不一的伤疤就知道打了不少的架，还是街头那种，他看的那些医生怕也不都是庸医，是他很多时候没完全按照人家说得来，或者接受不了某些说辞。其实王非败现在说的时候也用上了《补天观想法》影响心神的部分和自身后天境界借由功力可以带出来的气势来暗中对其施加影响，增加亲切感，压制其气焰，以免其听不到最后。不过这汉子这种体质也是他来了医仙这里才接触到的，很是罕见，很有实验价值。
看了眼红脸汉子王非败觉得将这小子浑是有点浑，但带回去也许可以给调教一下，给莫常笑做个跟班也不一定，毕竟这种人有时候有种一根筋，反倒时候带在身边，当然在这天封城光是每日学习也有些无聊，需要些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