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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大任 75结交一个美女朋友

梦儿刚刚以流星漱玉剑的剑招,‘玉飞星流’扫掉了所有暗器,见此行状来不及下马,趁阴阳轮回功馀势尚存,赶忙两手分别绕行,虚画一招‘浮动阴阳’,一股回旋升腾之气,汇聚紫衣女子前胸左右将其扶起。

梦儿连声道:“这……这千万不可!只是……这兵荒马乱的,你如此孤身行走,嗯……只怕多有……不便。”

她本想说多有麻烦,尽管此时,凶险已然成过眼云烟。

再细看那名女子,一身素色装扮,似乎不到二十岁,红带束腰姿态窈窕、披发跣足,颈项的破损的丝巾凌乱飞舞,掩饰不住面颈几道清晰的血痕,唯独一双清澈的眼眸、略显海水般的深蓝,羊脂一般柔嫩的肌肤,看上去既令人羡慕、又催人兴奋。

最显眼的莫过于她的左手,在离手腕两寸处,衣袖有意无意遮挡着、金黄金黄的两排光亮且有小手指般粗细的螺旋环绕物,似乎是刻意打造的一组含义特别、精致紧密的金手镯。

而其人纤纤玉指上、赫然戴着一枚红宝石戒指,映衬刚才的一番惊险、落在颈项上一丝淡淡血痕,使人倍感诧异、倍添困惑。

梦儿一路从西域而来,对回鹘人乃至大食人等,所见异国男女甚多,并无排斥。况且,她自己也非十足汉人,只是觉得这摆夷女子、与大食人颇有几分相像,其实、回鹘人与大食人,也有些相似。

因而她心有亲近,梦儿倒不觉得摆夷人、有什么险恶难防,她心想这种装饰,多半是她们摆夷人的风俗,只是江湖歹人看见,难免有非分之想,打打杀杀、多半由此而来。

“姑娘!这个妖女与万霞真人之死有着重大关系,请你不要淌这趟浑水,实话告诉你吧!万霞真人就是灵镜天刀亲手杀害的……”

“灵镜天刀?我知道啊!好像他的武功很高,听天山派弟子说,就连白道长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你们为什么不去找灵镜天刀呢?而要拿一个异域女子出气呢?难道打不过强敌、就可以拿弱女来问罪?江湖上有这般道理吗?你要是说得通、我就离开!你要是说不通、你就离开走!怎么样?”

梦儿知道万霞真人的底细和身份,武功比太白山的掌门师弟还要在上,但她总觉得这些男人胡搅蛮缠,既然万霞真人是灵镜天刀所害,那他们就应该全力寻找灵镜天刀报仇才对。

梦儿怀疑这伙人故意隐瞒真相,其实就是想找合适的理由、打劫落单无助的富家小姐。

安如山见眼前的红衣姑娘,已铁定是要插手此事,却也感到无可奈何,他虽知自己技不如人,但还是忿忿不平,挥掌击向身旁、一棵大腿般粗细的树干。

顿时,“咔嚓”一声,树干拦腰截断,神武通副统领的这一手,颇含警示味道。

梦儿似乎不晓他为何断树,继而追问安如山:“你打断这棵树,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为了解毒吗?你们既非鱼龙帮,那是什么帮派?难道是五湖帮。”

梦儿当然知道,武林中有各种中毒解毒法门,譬如向其他含水之物击打【当然有生命的动植物更好】,借此可转移体内毒素。她以为灰衣人毒不可耐,才出此下策,想起昨日深夜、在麒麟客栈听闻的一些杂语,依稀有什么五湖帮、四海派之流。

安如山一听,当真哭笑不得,此人多半初入江湖、毫无经历,也就不再与之罗嗦,一边招呼受伤不甚重的弟兄,相继查看伤情并略加调治,几个人摇摇晃晃、就此向北而去,偶尔回头,目光中似有余恨。

梦儿瞧对方什么也不搭理,反朝自己的来路走去,且有点不高兴,遂问道:“喂!这一带有个神武通,你们总该知道吧!”

梦儿原是想借这些江湖人物,问明神武通的所在,谁知,这些人竟陆陆续续、已走开有七八丈远,蓦一听梦儿说出‘神武通’三个字,立马一起停了下来、相视疑问,似乎在做什么艰难决定,最终所有目光,都集中到安如山身上。

也难怪,这群人正是神武通的手下,领头之人就是安如山,职属神武通的中部副统领,只见他转过身来,神色凛凛答道:

“如此说来,姑娘今日是冲着安某的面子,好!那是瞧得起如山,安如山焉能不奉陪几招,否则,这大哥做了多年,岂不是叫弟兄们笑话!”

说完上前两步,安如山拉开架势,心中决意舍命陪君子。

安副统领回头,对一名穿棕色衣服的人吩咐道:“黎少管,你带弟兄们先走,我稍后便到……”

姓黎的男子、一瘸一拐地说:“副统领,你这说什么话,兄弟们虽然武艺低微,却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既然有人找上门,咱也不能做缩头乌龟,实在不行、大伙儿就一起上……”

安如山知道属下的脾气,也就不再坚持,心知对手武功厉害,不如赚个先下手为强,于是冲着梦儿嚷嚷:“来来来!姑娘既然自视甚高、不屑先手,安某就现丑了。”

随即五指伸直并紧、掌尖向前,掌指与掌背成直线,一招‘腾蛇逐雾’,迎面斜击梦儿头颈,如草丛中的飞蛇,一下窜出老远。

安如山的手臂快速游击,及至金顶云面前,忽然收笼成拳,侧转规避、越过梦儿马背之后。安副统领使得是江南之家的蛇拳,讲究软功极为灵巧自如,依他这般体型,能练的如此活络多系家传,确属不易。

梦儿很是奇怪,正在寻思怎的此人还要对打,灰衣人虚晃一招,惊得金顶云腾蹄而立,梦儿腰肢一软、顺势后仰,她明知对方却已绕到、自己的身后意欲回击,提起太极功右臂红袖甩开,兰花指拂出一招‘彩笔描红’。

这一招并不是昆仑派的大作,乃是同门姐妹三人,冰玉池中对练时闹着玩的的戏作,姿势优美挥洒自如,然而在太极功的烘托下,仍然气势如虹,令安如山压力如山难以接近,一招也就使了一半,只得绕行游斗。

无奈两圈一下毫无进展,安如山从袖口抽出铁笛,想必这是他的称手兵刃,跟着一招‘韩湘抚笛’,这一招乃是指东打西,表面看,左手拂击、金顶云后臀,实际上,右手铁笛惯压、梦儿右下摆,暗指风市穴。

梦儿初见有人使用一支铁笛,虽然和自己的玉箫类似,但她还是觉得蛮好玩的,等到对方铁笛,旁敲侧击自己的坐骑时,虽说她看出是犹如虚招,但心里还就那么不乐意了。

暗道:你照我来也就罢了,怎么能打我的马儿呢,这是我好不容易、从公主那里硬激出来的,我还指望有朝一日,找到雪红马后,将金顶云还给她呢。

想到这里气随意动,激起轮回功骈出逍遥二指,重拾流星漱玉剑‘玉沉星海’,后发先至劲击而下,安如山见状撤回左手,全力于右手,铁笛直击梦儿手掌虎口合谷穴。

梦儿右手迅疾外翻,食指中指张开,急转卷雪萃冰剑‘冰锁乾坤’,稳稳地夹住铁笛后端,就如同冰冻铁铸一般。

安如山陡然觉得,一股阴寒之气飞流,沿铁笛霎时传遍全身,呼吸艰难凝滞,竟有窒息之感,胳膊不由自主、一阵阵痉挛冷颤,手掌五指立刻不听使唤,铁笛把持不住、竟脱手而出。

安如山大骇之下,拼命向后跃开,苦于力有不继,只挪后一步,便跌坐在地上,兀自手脚不停向后移动。

身后的五、六个弟兄连蹦带跳,歪歪扭扭地围了上来,一齐拔出家伙迎面拒挡保护,大有拼命同生死的架势。

梦儿尚不知道、这群神武属下,刚刚在毫无防备中、中了紫衣女子的毒气毒液,目睹这伙人怪模怪样出手,一起支招相助受伤倒地的男子,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干脆抬起手腕、不再理会。

眸光渐渐移向、逍遥二指间的笛子,梦儿凝望着这支精钢打造、孔洞错落有致的铁笛,欣赏审视一番过后,梦儿冷冷地说道:

“净是些蛮不讲理的门派,哼……就算做得再精巧,凭你们这样的歪门邪道,怎会吹出和谐的音调来!”

姑娘言毕手腕一抖,铁笛尖啸着飞了出去。

就听“咚”地一声响,在离众人目光、十数丈远的树干上,约莫有小半截长的铁笛,刚好插入的枝桠结节中。

这棵树极为粗壮,显然是附近最大的一棵,浓荫覆盖、绿叶茂密,一派生机勃勃,经铁笛一番击打,树干剧烈震颤几下,纷纷落下黄绿不少叶片。

这一小招,梦儿只用了三四成力,虽是信手而为,却是举重若轻。

旁观者均想,这么远的距离,仅凭手指掷出的力道,就能将树干震动,若非亲见,绝对难以置信,且不论枝桠交结处的材质致密坚硬,明显超出树木别处躯干的强度。

梦儿瞧众人、呆呆地抬望远处,那离地足足有两丈多高的铁笛时,朝灰衣人丢下一句:

“你无缘无故、打残一棵树,可曾会心痛?就让这林中的大树哥,为他的小弟,吹一曲哀乐吧!”

这一来,神武通的一帮莫名其妙、遭受横插一杠的属下,就更加不明所以一脸糊涂,他们几乎怀疑自己是行走在、诡异情调的另类江湖。

更何况、这红衣女子三招两式,就把铁骨铮铮、英雄无悔的副统领,教训得‘瘫痪’到真的起不来了。

这位招法神奇、不谙世事的陌生姑娘,若不是武功高高在上,神武通属下难免不会想象,眼前的多情小姐,一定是哪户有钱人家、因为闷闷不乐而偷逃出来的闺秀。她竟然可以三言两语,就能将一群神武通众,送入蒙懵、幻听的长门深宫里反省。

而此刻,昆仑派的弟子梦儿、却已回过神来,怡然对紫衣女子说:“唉!你先走吧,这些人自顾不暇,暂时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或许他们心有所悟,再也不好意思、为难一个柔弱的红尘孤女了!”

而剩下的神武通几人,听着梦儿这番言语、面面相觑,均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所有人不免疑问:这难道就是当今武林的风气吗?神武通众一时间既失去了神武,也失去了通透思想,弄不清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我……我……我……”紫衣女子支支吾吾,望望脚下显然有些犹豫,随即又抬起头、羞红着脸。

梦儿顺眼一看已然明白,原来紫衣女子、不知何时跑丢鞋袜,赤脚踩在这崎岖的山路上,自然行走不便,便道:

“那就委屈姐姐、先坐在我身后,等到了前面的街镇,买双绣鞋穿上再走无妨。”

说完,梦儿友好伸出左手,紫衣女子心知其意,也如愿伸出雪白柔嫩的手腕,纤指径直搭在梦儿的手掌心。

梦儿握住女子的手悠然提起,紫衣女子便轻轻飞起了身子,巧巧地坐在梦儿的马背上,两人紧挨在一起,头也不回径自向南奔去,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此时虽已行秋,天气依然燥热,两人合骑一马,跑了近两盏茶的功夫,果然看见一个小镇。

沿街走过好几个店铺,转了弯在一条小巷口,总算找到一家鞋店,却不曾有女孩儿家的绣鞋之类出售。倒是有男子穿的各式布鞋、快靴,没办法,两人将就选了一双极小号的棕色短靴。

估计紫衣女子刚刚遭难,身上也没几个钱,梦儿便代为付了银资,紫衣女子也不客气,取来短靴将就穿在脚上,看看勉强行路无碍,然后就出了店门。

过后,紫衣女对梦儿说:

“妹妹,已是正午时分,大恩不言谢,我暂请妹妹小酌片刻,表表心意,刚才与一班歹人费力周旋,已令我又累、又饿、又渴。”

“不必了,我还有急事要办,姐姐就请自便。”

梦儿虽然与师姐说好,但心底还是觉得没有把握,所以不愿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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