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植物人

抢救人员：“他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花盆的一块小碎片扎进了他的后脑，虽然我们成功取出来了，但他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他的意志了。”

“医生，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都说完？”

“医生，你这话什么意思？要是他醒不过来，是不是就成为植物人了？”

抢救人员：“可以这么说。”

向右微微抿唇，这可真是峰回路转。而这样的结果，对现在的她来说，不知道是好是坏？

温婉琳又哭又笑，紧紧抓着蓝小妤的手臂，恍若劫后重生：“大哥没死，大哥没有死！”

蓝小妤脸色惨白，如果不是被温婉琳抓着，刚才那一瞬间几乎要站不稳当场晕过去。这可恶的抢救人员，话能不能先捡重点的说！

救护人员：“稍后，你们可以到病房看他。不过，他身体还很虚弱，最好不要那么多人一起进病房。”

“既然这样，那留下侄儿媳妇，其他人都先回去吧。”先前呵斥众人住嘴的中年男人发话。

蓝小妤毫不犹豫脱口而出：“我要留在这。”

众人顿时又齐刷刷看蓝小妤。

蓝小妤暗自握紧手，为自己的话找补：“毕竟，以白是为了救我。不守在这里看他醒来，我不安心。”

温婉琳：“二伯，我也要留下，守着大哥，等大哥醒来。”

“那好吧，你们几个留下，我们先回去，有什么情况随时打电话。爷爷那边，我会去说一声以白的情况。”被温婉琳唤做“二伯”的男人点头，就这么定下来。

大队人马有序离开。

几位婶婶也一起离去，一边走一边不时地回头看一眼蓝小妤，心里都很清楚蓝小妤留下来的真正原因，恨只恨向家的女儿竟然还会为蓝小妤打掩护。

凌晨五点左右。

安静、明亮的VIP病房内。

温婉琳整个人扑在病床前，一双手紧紧抓住温以白的手，眼泪落个不停，“大哥，你一定要醒过来……你答应过爸爸的，会永远照顾我……”

蓝小妤占据了病床的另一边，也想抓住温以白的手，甚至想抱病床上的温以白，但好在还有些理智，努力握紧自己的手克制住了，强忍着眼泪无声道：“白，我相信你会醒来的，绝对会，因为你知道我在等你。在你醒来之前，我不会让任何温家人伤害你。”

向右站于病床的床尾，平静无波看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人。

“嫂嫂，你要过来和大哥说几句话吗？”良久后，温婉琳才止住眼泪，顶着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回头对向右道。

蓝小妤顿时脸色不善地侧头看向右，用眼神警告向右不准靠近。

向右：“他现在也听不到。”

温婉琳：“我看很多电视剧中演的，身边亲近的人多和昏睡的人说说话，更容易让昏睡的人醒过来。”

“没错，你们家人确实应该和病人多说话，有利于唤醒病人。”先前抢救温以白的医生正好进来听到，附和道。

这时，司机敲门，站在病房的门口道：“大少夫人，向董事长来了，想见您。”

“好。”向右趁机转身出去，才没有什么和温以白说的。

出了门后。

司机一边带路，一边小声地对向右补充：“夫人，向董事长已经来很久了，一直被挡在外面。现在大少爷没生命危险了，我才得以来向您汇报。”

向右当然知道，温氏集团与向氏集团的这场婚事，从身份和地位上来说，是向家高攀了温家，所以不难看出向锦云对温家的巴结与讨好。而温家，区区几个把守的人，都能拦着堂堂向氏集团的董事长向锦云，不让向锦云进。

这里，是本城最大的私立医院，这层楼都被温家包下了。

在司机的带路下，和昨晚一样，诺大的楼层除了温家的人与医生护士外，看不到任何一个其他的人。

几分钟后。

向右一眼看到走廊尽头站着的向锦云，脚步不觉停下来。不知道她就这么走过去，向锦云会不会认出她？虽然他们算起来已经很久没见了，但她和姐姐的性格完全不同。

而她如果就这么走过去，直接开口问关于姐姐的，也就是“她”以前的事，向锦云会不会觉得很奇怪？会不会清清楚楚告知？

想到这，向右意识到自己此刻就这么过来，有些冒失与着急了。

司机走出几步后发觉向右没跟上，连忙折回到向右身边：“夫人？”

远处的向锦云也看到了这边的向右，想过来，依然被拦。

向右看着，笑了。

“小左，过来。”向锦云气得远远冲向右喊。想他堂堂向氏集团的董事长，连夜亲自来看自己的女婿，居然都能被拦。现在，女儿就在面前，这些人竟然还拦着不让他过去。

向右没有动，继续这么看着。

司机诧异不解，完全不明白向右为什么停在这不走了。

向锦云看出来了，前面的人是故意停的，登时气得更大声地喊，“还不过来，要父亲去请吗？”

一人从另一个方向快步到来，走近向右后道：“大少夫人，温老太爷请您过去。”

温老太爷？向右诧异，这么快要见温家最大的掌权人了吗？

向右：“有没有说什么事？”

前来请向右的人：“大少夫人去了就知道了。”

向右：“那带路吧。”

“这边请。”

向右跟上去。

“小左……”被拦的向锦云眼睁睁看前方的人转身离开，完全无视他这个父亲，气得简直想打人。

向右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脚步微停，唤司机走近，吩咐司机去告诉向锦云，让他回去吩咐佣人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好，送到温以白的别墅。这些年来，她都在国外，姐姐都在国内，她们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尽管感情极好，但对彼此的了解其实根本不多。

现在毫无线索寻找姐姐，不知道能不能从姐姐日常生活的东西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司机领命，将向右的话带给向锦云。

向锦云怒问：“她这是去哪？看到我在这里还走？”

司机：“是温老太爷想见夫人。”

向锦云的怒火一下子堵在喉咙，一时只能自己硬生生咽下这口气，“她要拿自己的东西，就让她自己回家来拿。告诉她，我在家里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