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及笄礼
“你……”叶靖北被他这副不服管教的模样气的怒火噌蹭蹭往上涌,呼吸粗喘,站起身抬起手就要扇过去。
“父亲……”叶桑宁温温柔柔的声音宛若一缕春风,轻易能抚平人内心的浮躁。
她浅浅一笑:“父亲不要和弟弟计较,他还小,正是不懂事的年纪,等大了就好了。”
对于女儿,叶靖宇就算在大的火气都发不出了,收回手坐回椅子上。
他大口饮了几口凉茶,这才感觉怒火平息不少,脸色却还是不好看。
“你就宠他吧,你大哥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上战场了,哪里像他这样毫无所成,整体逃学,那课业做的一塌糊涂,就连那五岁孩童怕都比他写的文章好,那字更是比那狗爬的都不如!”
说到后面,叶靖北刚刚消逝的怒火又噌蹭蹭往上涌,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叶少云。
叶少云完全不惧,躲在叶桑宁身后,甚至悄悄朝着他翻了个白眼
“兄长是长子,以后要担起整个叶王府,自然从小就懂事些,可阿云是家里的幼子,上面有我和兄长在,让他肆意而活就好。”
叶少云听到这话,心中一暖,看向少女的眼神里都是孺慕之情,心里发誓,以后也定要好好保护姐姐。
“宁宁,明天就是你及笄礼了,娘已经将请帖给各府送了过去,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事情很繁杂。”叶王妃怕父子两人又吵起来,急忙岔开话题。
叶桑宁温柔一笑,起身盈盈一拜。
“好,只是要劳烦母亲多操劳些了。”
“傻孩子,这可是你最重要的日子,我操劳也高兴啊。”叶王妃拉着她坐到旁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宁宁,你给我的熏香快要用完了,我这脑袋又开始疼了。”她揉了揉隐隐作疼的额角。
自从女儿五年前送来那香,她的头疼解了不少,感受过不疼的感觉,原本能忍受的疼痛却再也忍受不了了。
越发离不开那香。
叶桑宁眼中划过抹暗芒:“我回去就在做一些,尽快给母亲送过来。”
翌日,叶王府的长平郡主及笄礼,十分盛大热闹,几乎各府都派了人参加,甚至连睿明帝都派了贴身的福公公来观礼。
“令月吉日,弃尔幼志。顺尔成德……”簪者高呼吉词。
叶桑宁抬头,双眸似一汪清水,肤白胜雪,眉黛凝翠,容貌清丽之极。
身上白裙飘盈,随着走动,裙摆勾勒出优美的涟漪,一步一生莲,当阳光照到她身上时,形成了耀眼的光晕,美的让人无法直视。
来观礼的人都看呆了,前面的一位青年眼神温柔的看着台上这个端庄美丽的少女。
他矜贵清雅的面庞上都是笑意,手里摩挲着腿上的盒子,那是一会要亲手送给宁宁的及笄礼。
真好,等了这么久,他的女孩总算是长大了,可以做他的妻子了。
而人群里,已经进入游戏的云月兮咬唇看着这一幕,有些哀怨的盯着那个颀长俊秀的青年。
她和姜长宣已经做了五世的夫君,虽然知道他是NPC,但也还是投入了感情,把他当成自己的夫君。
虽然知道他现在爱叶桑宁不过是系统设定,可依然有着妒火。
叶桑宁跪坐在蒲团上,身后侍者拿着梳子为她梳头,最后重新挽了发。
“我们宁宁今日就是大姑娘了。”叶王妃感叹一句,以帕拭了拭眼角的泪。
“长宣那孩子对宁宁一片痴情,过了今天,永安侯府也该派人来提亲了。”叶靖宇也欣慰点头。
夫妻两人都满含欣慰的看着这一幕。
而这时,送茶的丫鬟手一抖,有滴茶水洒到了叶王妃的袖子上,她拧眉视线从前面移开。
看到身旁的丫鬟时,微微愣了下。
“还请王妃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云月兮咬着唇,眼中带着惊慌,她小脸白皙柔弱,此时很惹人心碎。
“罢了,起来吧。”叶王妃看到她和女儿一般大,怒火就发不出了,心头一软。
余光突然扫到少女白皙手上红肿,眉头微微皱起:“不用你伺候了,回去抹一下烫伤膏,女子不要留疤了。”
“我……我不能走,还要给其他桌送茶水。”云月兮眼眶红了,低下了头。
叶少云也注意到了这边动静,听到这话,脾气一下子上来了。
一拍桌子。
“那么多丫鬟呢,怎么还都要你送。”
“我……”云月兮突然哽咽一声,眼泪落下,却不肯在往下说了,可她这副被人欺负的模样,让十三岁少年那颗侠客心立即有了保护欲。
叶少云见姐姐簪礼已经结束,站起身,走过去拉住她的胳膊:“走,本公子带你去上药,我看谁还敢欺负你。”
叶王妃虽然觉得不妥,但看了眼柔弱的云月兮,罢了,云儿带着去也好。
这丫鬟看来平常没少被人欺负,正好给那些下人些警醒。
前面的叶桑宁把下面这一幕全部收入眼中,垂下了眸子掩下眼底的嘲讽。
嘴角微微勾起。
等她准备回房间换衣服时,路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喊住了她。
“郡主。”一个年轻秀丽的妇人在丫鬟搀扶下走了过来,她清秀的脸上露出丝羞涩的笑意。
朝着叶桑宁屈膝行礼:“臣妇见过郡主。”
叶桑宁温柔一笑,伸手扶了她一下:“原来是周状元的夫人,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心月见她果然如同传闻一样平易近人,心稍稍安定下来,她咬了咬唇。
“可否借一步说话。”
见她如此,叶桑宁就知道不是有隐疾就是有妇人的病要她看:“好,那去我的房间吧。”
在到了房间后,叶桑宁很体贴的屏退了下人,只留下司琴,她递了杯茶过去:“夫人可是身子不舒服,需要我看。”
张心月接过来,轻轻啜饮一口,闻言羞涩的点点头,她看了眼旁边的司琴。
“这是我的贴身丫鬟,夫人放心吧,这间屋内的谈话绝对不会传出去,这是我一个医者基本的操守。”叶桑宁细声细语安抚道。
“是……是我自从给夫君生了女儿后,这两年每次来月事就淅淅沥沥不断。”说到这,哪怕对方是个少女,张心月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夫君已二十有五了,可膝下无一子,我实在是愧疚,一直想为他在添一子,可却一直未能有孕,看了很多大夫都无用。”她面露苦涩。
叶桑宁不紧不慢喝着茶,放下茶盏:“请夫人伸手,我为你把一下脉。”
司琴立即熟练的把一旁的脉枕拿过来,张心月伸出手放上去,有些紧张。
半晌后,少女收回手,微微沉思开口:“夫人是因为生产后身子没有养好,气血两亏,这才一直未能有孕,月事不断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那不知郡主有没有办法帮帮我。”张心月眼神期待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