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回 武松染病
柴府,靠近内宅的东厢院。
这是府上招待贵宾安排的下榻之地,极为奢华。这个时候,不得不说,柴家世代盘踞沧州横海郡,百多年来的积累,加上后周皇室遗留的财宝。柴家到底多有钱说不清,但却富可敌国。
仅仅是招待贵宾的宅院,又大又气派。
分为坐北朝南的主宅,左右两边还有两排耳房。单独的茅房,伙房,马厩,竹林,菜地等一应俱全,应有尽有。院子房间多,别说黄安一行三十多人轻松安顿,再来三五十人也可以住得下。
其次建筑用料讲究,风格独特,一个个房间内家具齐全,桌椅都是上好的紫檀木,做工精良。最后是房间布局墙上名人字画字贴,拐角处名贵瓷瓶摆放,衣架挂钩非金即银,幔帐之上悬挂珍珠玛瑙,床上被褥上的金丝花绣,配玉枕头……
这还是普通耳房间,中间的主宅布局更加讲究。综上所述的都有还更多更名贵,连卧房里面一个夜壶都是黄金铸就,挑窗帘的杆子半金半银。反正房间内部装饰充满豪横的气息,令人咋舌。
黄安跟随老管家柴福来到的时候都有些看花了眼。就更别说杨氏姐妹,吕方,山士奇等亲兵更是不堪,待到老管家走后,好奇地四处打量乱摸。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想想某家也是富甲一方,自认为家中有钱,可如今一比,不提也罢呀!”山士奇这个富家子弟收敛了自己所有的傲气。挨个房间转悠一圈,发出直达灵魂的感慨。
不止是这位公子哥,其他人也莫名地咬牙切齿,生出一种无力之感。果然祖上几代人的财富积累,后辈子孙根本不用奋斗便能够衣食无忧。
这令不少穷苦出身的亲兵眼红!
为此,黄安把所有的人召集,三令五申地告诫:“好啦,任何人不得擅自触碰那些易碎易摔倒的物件。任何人不得贪婪偷拿物件坏了我等名声。柴大官人信任,我们才入住此地,可不能丢脸。万一走后少了某件东西,以军法从事。
现在,必须严阵以待。五人为一小队,巡逻守卫,时时刻刻有人驻守。不放过任何可疑人员,以确保这个院落安全,不能让他人看轻我等。以后做几票买卖,金银会有的,它们跑不了。”
“你们听见了吗?”黄安告诫完大声喝斥。
“听见了。”大伙齐声应诺,连吕方,焦挺,阮小七等将也不例外:“相公放心,我等必不会懈怠。”
就这样,众人丝毫不为房内财帛所动。如往常那般训练,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后,日夜轮流守卫。亲自照料马匹,交叉式用膳,严阵以待。
在柴家庄安顿下来,黄安告诫完亲兵后。在杨氏姐妹的服侍下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风尘。期间少不了要跟三女打情骂俏,卿卿我我一番。可纵使是鸳鸯浴,黄相公也没有吃掉三女。
这不是他坐怀不乱柳下惠,实在是古代女子最是看重贞洁。都不介意亲密接触了却坚守底线,成婚之日行房事,故而始终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任凭黄某人甜言蜜语,也没能得逞。倒是体验了一把小鸟抢食,眼睁睁地看着三姐妹娇媚的模样莫名觉得满足,爆发了两次才泄掉那股邪火。
黄安换了身衣袍作文人打扮,催促俏脸通红的三女梳妆打扮,便红光满面,神清气爽地走出房间。径直穿过廊道前往安置武松的房间看望。
经过柴府大夫诊断,武松患有疟疾,俗称打摆子。这怪病是他在与人争斗失手误以为打死对方,逃亡过程中染上的,由于无法得到及时的治疗,到了柴府不受待见,只能忍受病痛折磨。
黄安看着蜷缩一团发抖的武松唏嘘不已。这位打虎英雄是他从小喜欢的好汉,仅次于鲁智深。看到对方这般被痛苦难耐,心中颇为不好受。把对方搀扶起来靠在床上,又从仆人手中接过汤药,亲自给武松喂服,不时拿手帕擦拭其嘴角。
“兄弟啊兄弟,有病早些治,不能强撑。这天气凉了,也得忌口,不能总是饮酒,容易引发旧疾。”黄安不管武松能否听见,如兄长似的唠叨。
或许是上好的汤药起了效果,或许是武松身子骨够硬朗。一碗汤药服用下去后,症状好了不少。身体抖动减轻,额头也不再冒汗,武松呼吸平稳,逐渐不再咬紧牙关,显然病情有所好转。
黄安又搀扶武松躺下,盖好被子。转头又吩咐仆人:“劳烦好生照料,入夜时,再熬煮一副汤药给他服下,武二郎醒来,实话实说,不可怠慢。他要是饿了,起来米粥,渴了,给他喝水。”
“是,相公。”那来伺候的柴府仆人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相貌普通却很机灵,忙恭敬的应是。
黄安“嗯”了一声,便离开武松的房间。来到院内与吕方,山士奇等人会合,这几条汉子人人沐浴更衣,换上新衣裳,新鞋,好似焕然一新。
最后杨氏三姐妹姗姗来迟,梳妆打扮后妆容相差无几。只是三人穿着罗裙颜色不同,杨莺素裙胜雪,杨燕红裙如火,杨娟绿罗裙充满活力。三个女孩如仙子般翩然而来,站到黄安身后。
三姐妹模样酷似,令吕方,阮小七等人看得呆了。黄安不禁暗自得意,说亲的毛病又开始犯了:“吕方兄弟有了着落,以后焦挺,小七,士奇你们也跑不了,有合适的姑娘哥哥给你们说亲。”
吕方脸颊涨红却没说什么。
山士奇不置可否,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默认下来。
焦挺还是那憨憨的样子,粗声嚷嚷着:“不要,俺不要,女人麻烦。”
“真的?那太好了。”阮小七却惊喜交加,还不忘兄弟:“哥哥,我家五哥还单着,你也给说一个。”
“哈哈哈,你小子有好事不忘兄弟。”黄安一听,指着这小子笑骂:“你当媳妇是白菜不成?想要就有。”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恰好此时,老都管柴福亲自过来邀请众人赴宴。黄安带队与老者见礼寒暄,便随着他出了院子。
就在黄安一行人离去后不久。
“啊~,这是在何处?尔等这些撮鸟要对某家做甚?”东厢院,武松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吼叫。原来是柴府仆人遵循吩咐,好生照料武松。见武松嘴唇苍白,便倒来水用勺子喂给他喝。
哪知武松喝了几口水,突然醒转过来,等茫然的眼神变得清晰,看清陌生的环境后。仿佛受到惊吓似的,猛地坐起身子大喝,把坐在床边喂水的仆人吓了一跳,手一抖精致的瓷碗差点掉落。
“哪来的撮鸟?吃你武二爷爷一拳。”武松见到环境陌生,又察觉床边有人,误以为欺负自己的人等。二话不说抡起沙包大的拳头就要打将过来。
“哎呦,二郎,武二哥,莫要打我!”那仆人见到武松这条大汉蹦跳起来要行凶,赶忙大声高叫。武松听到呼唤,看清床边的人是穿着柴府仆人服饰,又看到对方端着一碗水,止住没打。
“我的妈呀!”那仆人看着近在咫尺快要打中自己的拳头,只觉得浑身发软,险些没坐稳摔倒。
“说,我为何在此处?这又是在何处?”武松看着盖在身上的锦被,又看着房间里面的布局问道。
那仆人缓了一会好了不少,听到问话赶忙回答:“这是在柴府东厢院,你为何在这全赖黄相公。”
“东厢院?”武松来到柴家庄躲避也快有一年了,当然知道这个东厢院靠近内宅,是招待贵宾的去处。一般来投奔柴进的人是断然没有资格入住。
“对了,这黄相公是谁?”
“这黄相公可了不得,乃是济州兵马都监黄安黄镇北,这可是个大善人,江湖人都称镇北侯。这回来拜访柴大官人,中途看到你被门口抬到廊道里。便把你带到院落安置,请来大夫诊断……”
柴府仆人看着武松的大块头,也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主。自然没有任何隐瞒,把武松如何住在此处的原因,原原本本,详详细细的如实道来。使得面容冷峻的武松武二郎呆愣在了当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