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彻底摧毁

王帆和李艺甜是同个大学的师姐师弟，毕业后又是同家公司，王帆的话题自然离不开娱乐圈这点事儿，谁和谁是剧组夫妻，谁和谁是真情侣，谁又有什么奇葩习惯等。

稍微了解点娱乐新闻的冲浪选手其实对这些八卦或多或少都有耳闻。

倒是苦了王帆了，既要调动气氛不冷场又要在脑中加速处理基于职业道德自己能讲哪些八卦。

把王帆放到酒店后，何棋受不了车里过于安静的氛围，落下副驾驶的车窗，混着灰尘的大风扑面而来，无奈又把车窗升了上去。

“你这朋友挺能说啊。”陈遇安摸出了一支烟，又放了回去。

“是吧，飞机上已经说一路了。”

“你什么时候搬的家啊，上次都忘问了。”

“去香港之前就搬了，之前住得太远了。”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何棋坐得端正，座椅的角度不太舒适，她没伸手去调，换着姿势适应着座椅的角度。

“你敢相信，我按你的大纲能给李艺甜讲明白剑7阅读。”

她划拉着手机，像往常一样分享京都发生的好玩的事儿，太久没打开微信过多的消息导致手机卡顿了。

“送回去了送回去了，你别管我了。”何棋没有避讳，直接在陈遇安旁边发起了语音消息。

陈遇安听到了，李艺甜问有没有送她师弟回酒店，有空要一起吃饭什么的。

“她不会要给你俩牵线吧。”陈遇安试探。

“是的，就是这意思。”

“那我今天来接你是不是不太合适了。”陈遇安尴尬笑笑，没想到何棋回答得如此直接。

“没什么不合适啊，就算之后觉得合适在一起了，也得见我朋友吧，早晚的事儿。”

陈遇安扯了扯微微僵硬的嘴角，到何棋家楼下时才简单说了和乔布签好合作协议的事儿，何棋没再过多过问。

陈遇安自己在车里吸完两支烟才离开：“确实，谁都比自己适合何棋。”

在京都的最后一晚，何棋说她感受不到陈遇安，她太累了。

女生在感情上是有天赋的，从高中开始，她get到陈遇安释放出的一丁点信号后就都很努力的去感受，放大自己的五感生怕错过一点来自于陈遇安的感情，很辛苦地抓住那点微妙的情愫。

有时候也会问自己，是不是真的自作多情了。可存在就是会留下痕迹，陈遇安会在考研前悄悄去寺庙给自己上香求符，会把公司开在自己熟悉的浅川，在不同地方出差时会带当地的小玩意给自己，会在自己接手工作什么都不懂愁地整晚睡不着时从外地飞回来陪自己吃早餐，推荐自己去商学院，然后立刻飞走接着工作。

虽然陈遇安总会有蹩脚的借口解释着自己的行为，但她始终觉得她感受到的陈遇安就是不同于其他人的感情。

“好妹妹加油，考上了给哥长脸啊。”

“好朋友情绪不好了我怎么能不安慰一下呢。”

“出门在外想着兄弟那不是很正常吗。”

多老套又幼稚的兄弟情兄妹梗。

“那你接受他的借口，试着用他的解释理解他的行为呢。”李艺甜提议。

“你太辛苦了，这几年但凡陈遇安勇敢点向前走一步，你都比现在好过。或者换句话说，你在陈遇安心里的如果真的足够重要，那陈遇安就不会让你这么辛苦，我说的不是工作，是感情。”

何棋无奈地笑道：“是啊，这样一想确实像是我自作多情了。”

这么多年自己心里一点点建起的关于陈遇安的情感堡垒在一切都能说通之后被摧毁得很彻底。

何棋恢复好状态后又投入到工作中，招了个助理接手自己部分工作，自己逐渐从一线工作中抽离出来。

几个年轻人还真都憋着劲儿做出了点成绩。

年度总结会后大家一致决定，年后第一件大事儿，搬新办公室。

考虑到资金原因，这次搬到了隔壁正经办公大厦15层，和一个外贸公司共用一层楼。出了电梯左侧是企学，右侧是外贸公司，两家互不打扰。

场地变大，教室变多了，办公室也变多了。几个人自然分开，陈遇安程景明共用一间最大的办公室，何棋和王霖昊一起。王霖昊喜欢直接坐在外面和技术部员工一起，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何棋自己在小办公室。

找办公室装办公室是件麻烦事儿，这种麻烦事儿也只能何棋带人做。

陈遇安在忙编书，程景明带人跑南川市场，王霖昊在做微信小程序，公司越来越正规。

程景明听说后王帆后一直叫何棋带人出来一起吃饭看看怎么样，何棋觉得尴尬一直推脱：“陈遇安见过，你问他。”一直用这句话搪塞其他二人。

之后的大半年时间，何棋浅川，南川，樟滨三地跑，无数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坏了才会答应同时开两个新校区。

浅川校区需要处理的工作由朱雨霏汇总好统一交至何棋处，朱雨霏成为和何棋联系最多的人之一。

新校区前期的选址装修招聘等工作，后期的公司制度，人员磨合，业绩目标等都由何棋亲自盯着。她经常一觉醒来记不起自己是在哪里，甚至会记忆错乱以为自己还在大学寝室，程景明偶尔带着市场或是销售去支援何棋。

程景明前期市场开拓得很有效，加上王霖昊的雅思托福学习小程序上线后反响热烈。其中对于陈遇安和团队老师研发的真题独特讲解也受到了极大的欢迎，“企学”品牌名声鹊起。

各校区开业业绩都还算看得过去，两个校区都招到合适的校区总监后何棋终于退回浅川。

和自己浅川校区的新办公室还没熟悉，还在一点点布置当中，何棋正好还想观察一下员工状态，便在外面工区找了个位置先安置了下来。

回归正常工作节奏时，何棋一时间无法适应。她觉得自己病了，明明每天很忙，有做不完的工作等着自己，但就是找不到那种情绪起伏的感觉，机械式的完成总会完成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