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蜂窝煤生意
既然内部意见已经达成一致，江一舟便着手让人操办与霍家合作的事宜。
霍雨亭看到江一舟的回信，手指在宽大的红木书桌上一下接一下地敲击。
“她要与我合作碳石深加工？还要签订稳定货源和价格的协议？”
他喃喃着，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这碳石还怎么个加工法。
不都是直接放进炭盆里，或是灶膛里生火吗？
他想了想，叫人进来，先去调查一下那个江家主在打什么主意。
不管怎样，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然而，他派出去的人用了半个多月也不知道江家主究竟有什么加工法子。
而云山田庄的白酒的生产经营文书已经批复下来了，等到对方拿到文书，自己多少会显得被动。
于是双方约定在西岷县城的祥福酒楼，签订互惠合作协议。
江一舟作为东道主，先订好酒席，在包厢门口亲自迎接。
霍雨亭早已听闻这个特立独行的女子，有传闻她是天上降到人间女菩萨，济世救人。有说她就是个歹毒又丑陋的母夜叉，人家最多就是把丈夫儿子克死，她倒好，直接将丈夫儿子亲手送上断头台。
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传闻中的江家主。
第一眼，只是一个很寻常的年轻妇人。
第二眼，就觉得言谈举止间有种轻松洒脱。不是那种后天养成的镇定，而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自信和从容。
他脑海中莫名响起从那边得到的消息：据说上面的人为了得到水泥配方，请了蝮蛇帮的人前去，最后全部失踪。
然后又派了一些人潜入云山田庄，若是让那些人抓到蛛丝马迹，那小小远山田庄恐怕早就被掀翻踏平了。
然而到现在也没传出什么消息，看来也是没什么收获。
一个照面霍雨亭似乎明白了对方能如此自信从容的原因，她一定有绝对的依仗和底气。
霍雨亭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真诚，拱手时，腰也压低了几分，并做出请的姿势：“劳江家主就等了，请，请——”
进到厢房里面，霍雨亭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一位贵客——贺济民，贺县令。
江一舟给双方做了介绍，贺县令站起身，几人相互见礼。
霍雨亭知道江家主和贺县令之间关系不错，只是没想到关系好到这种程度。
他们之间的协议，竟然也请动堂堂县令大人来背书。
对于贺济民而言，反正他现在已经和江家主系在一条绳子上了，帮着做下见证也无妨。
几人略作寒暄，便围着方桌依主次坐下。
江一舟让人拿出三份一模一样的文书，上面的内容条款都是之前在书信中提到，并双方同意的。
现在正式地落在契约上，然后在见证人的见证下，双方签字摁指印。
协议中，他们互相作为彼此商品的供应上游和下游，作为物品的供应方，不得随意终止供应物品和升降物品价格。
比如，江一舟向霍家以低于市场价格百分之二十销售云山特酿，就不得随意涨价，也不得随意中断供应。
而霍家向江一舟出售碳石，也低于市场价的百分之二十，并且不能随意涨价，不得随意中断供应。
任何一方违反约定，赔付对方五千两，并正式赔礼道歉。
江一舟说道：“这些协议都是我们之前商议过的，霍家主看，若是没有什么异议的话，我们现在就签字画押，然后开怀畅饮，岂不快哉。”
霍雨亭有些迟疑，不过在贺县令面前，他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以他们家在朝廷的声望和人脉，是不需要忌惮一个小县令，但……官场谁又说得准呢？
虽然贺县令的确挡了一部分人的道，恨不得他死，但……据说有人似乎已经注意到这边了，万一以后……
所以霍雨亭很快便签了协议。
接着是江一舟，贺济民，各自保存一份，皆大欢喜。
江一舟这次酒席准备得很用心。、
除了用了很多云山田庄出品的食材，白酒，还有最重要的一样——精盐。
江一舟现在已经在整个田庄都使用提纯过的精盐，看起来非常细而白净，最为关键是一点也不苦，用起来也不需要提前用水化开，随用随取。
所以用这个精盐炒的菜，从口感就比之前的提升了一个档次。
霍雨亭一下子就吃出来了。
细问之下，才知道江家主竟然找到了去除食盐里苦涩的法子。
啧啧，若是把这个法子弄到手，自己岂不是……
他还想细说，但江家主却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
于是，这次宴席之后，江一舟拿到白酒的生产经营的文书，给了霍雨亭两百瓶。
每瓶一斤装，每斤八两银子。
货款每月一结。
紧跟着江一舟便到了江安县，顺便带了几个人过去购买店铺，成立“云山粮站”。
然后在城外选了一处靠山傍水的地方，修建碳石加工作坊。
因为有水泥，不到半个月，几排的厂房和宿舍区就修建好了，与此同时，还有厂房到县城的道路也一并修通。
相应的粉碎和研磨设备安装。
从敲定协议，到最后正式投产，不到一个月搞定。
江一舟从云山带了几个成熟工人过来作为管理者，剩下的就从本地招。
包吃包住，每月基础工资一两银子，生产得多有提成。
男女工都收……
人们奔走相告。
他们老早就听说云山田庄的人天天吃白米白面，天天三顿饭，顿顿吃得肚饱。
而且那些人都有铜板拿，给自己修宽敞牢固的房子，还能买很多东西……
没想到那位江家主竟然在他们家乡开办了工厂，有了前期的舆论引导，他们绝对相信这位江家主的信用。
人员敲定，培训等等用了十来天。
江一舟比较喜欢事先立规矩，事后才有据可依。
一个半月，一批批蜂窝煤被推到市场上。
几乎在几天时间内，人们对蜂窝煤的认可和接受程度便超过了原来的碳石。
原本碳石一斤三个铜子，而现在一个煤球大概一斤的样子，卖五个铜子。
但一斤碳石最多燃烧一个时辰，而一个煤球至少两三个时辰，若是用上云山作坊生产的炉子，五六个时辰都是可能的。
所以，哪个性价比更高，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