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茶夫子
第二日,先前诸葛亮派去蜀都请令的士兵快马加鞭归来。
紧接着,步履匆匆的一行人,在诸葛武侯和费长史的带领下,神色匆忙地来到玲珑酒肆。
“赵小川,武侯和我等奉天子旨意,前来为你颁指授令,你还不快些准备!”
费长史赶在前头,刚见到赵小川,便一声吆喝叫住了他。
于是,院前院外,所有人应声倒地,长跪不起。
“奉天子旨意,特封赵小川为蜀国茶夫子,从此可择令行事,为君分忧!”
内容言简意赅,费长史宣读完毕,便将圣旨合了起来,加上一道一个刻着“茶”字的令牌,一同交到了赵小川手中。
“草民叩谢天子赐令之恩,谢武侯与长史知遇之恩!”
赵小川也只是顺势稳稳当当逐一地接过,叩拜过后,除了感谢之意,眼神并无更多波澜。
或早或晚,他知道这一天终会来临,更明白任重而道远,所以除了感谢,他完全生不出一丝其它的情绪。
“日后,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老夫说过,无论大风大浪,老夫和长史便是你的避风之处,自会尽心护你周全。你也且尽力些,切莫负了这天下百姓!”
赵小川闻言一怔,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原本只想平静地接受,然后顺其自然地去做一些事,就当成全自己,不枉来这异世一遭。
而这诸葛武侯,倒是对他推心置腹,就算身居高位都不曾对他不屑一顾。
就连对他的要求,也不过是一句“不负这天下百姓”,并没有要求他结草衔环,对自己涌泉相报。
“多谢武侯,草民尽心竭力,定会造福蜀汉百姓!”
赵小川待在原地,声音沙哑,眼睛被一层薄雾遮住。
还没说完,那一行人早就衣袂飘飘,消失在刚才那一阵轻风里。
“四娘,叫上许铁匠,我们该去选址了......”
语气里轻描淡写,眼神却异常坚定,一种剑拔弩张的气势便在心间发了芽。
“小川,你在家里等我消息,我速去速回。”
于是,冯四娘便急匆匆赶到马棚,挑选上一匹良驹,策马扬长而去。
刚到街头,便遇上阮策和杜信,索性快言快语将他俩支到了玲珑酒肆,想着他们主意多,该有什么可以帮衬到赵小川。
“小川,恭喜你!”
走在前头的是杜信,刚一进门,就看到了赵小川腰间悬挂的令牌,又刚与武侯等人在街前擦身而过,便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小川兄弟,以后我和杜信哥就听你安排,开办茶坊了!”
阮策走上前来,欣喜若狂地望着赵小川,眼神飘忽了一阵后,终于锁定在他了的腰间。
他和杜信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杜信哥,阮策哥,待会我们便一同前往,去郊外选好茶坊的位置,着手建房和造厂。”
“我们都听你的!”
“我们都听你安排!”
两人异口同声,便一同和赵小川围坐在桌前,商议着接下来的每一步计划,直到冯四娘将许铁匠父女带回到玲珑酒肆。
“见过夫子!”
许铁匠向来守规矩惯了,一见到赵小川就开口称呼了声。
许四小姐也跟在身侧行了礼,不一会儿又面色潮红地微微抬起头来,眼神温柔似水。
与赵小川平视了一阵后,又慌慌张张地将目光移向别处。
“许伯伯,您不必多礼,以后我还有很多麻烦您的地方呢!”
“小川,马车都备好了,路程不远,马上就可以出发了!”
冯四娘人还未到,声音便在门外响了起来。
脚步声也越来越近,随后便大包小包带了些吃食,还有几个装着酸梅膏的四方盒子。
“小川,怕你和许四小姐晕这马车,我就擅作主张装了些酸的,备着路上解解闷,大家也不至于无聊。”
“多谢四娘心意!那我们便走吧!”
于是,冯四娘转身走出屋外,赵小川、杜信、阮策、许铁匠、许四小姐,纷纷跟在她的身后,出了门,来到准备好的两辆马车旁。
冯四娘很快将人员平均分成两拨,她领着许家父女首先坐上了马车,而身后,自然是赵小川、阮策和杜信。
“阿信,他俩交给你了,切莫跟丢了。”
冯四娘探出头来,朝着杜信说道,便交代了地址——城郊阮家,便放下帘子,吩咐邓叔往前赶去。
要说这阮家,是陇笕城中的大户,拥有良田和庄园最多。而眼下赵小川要建造茶坊,便只能由这阮家入手。
“杜信哥,这阮家可做什么营生?为何拥有那么盛大的家业?”
赵小川之前的记忆里并没有半点阮家的存在,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说阮家,他就莫名地觉得熟悉。只是究竟因何觉得熟悉,他就不知所以了。
“说起这阮家,倒是和四娘有颇深的因缘。阮家如今的家主阮泽清,听说可是四娘的青梅竹马!”
“还有这事?展开说说?”
阮策一听说要去拜访冯四娘的老相识,便八卦地从凳子上弹起来,眼里净是玩味的笑意。
“杜信哥,这怕不是哪里听来的胡诌话吧?我与四娘相处那么多年,为何从来不曾听她提过这个阮家家主?”
赵小川挠挠头,他还真是从原主的记忆里找不出半点关于阮家的痕迹。
“你不觉得这恰恰说明有古怪吗?小川。你说这陇笕城虽郡县罗列,民族众多,但不至于听都未曾听说过吧?”
阮策越发觉得其中有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便一脸兴奋地望着赵小川和杜信,开始脑补着冯四娘与阮泽清年轻时候的事。
“是倒也是,不过再怎么说,这毕竟只是道听途说,做不得数,我们可不要再胡乱揣测了。”
赵小川正因从来没有听说过冯四娘的八卦,自然不信她与这阮家家主的有何瓜葛,便开口劝着阮策不要随意编造。
“小川,这你就别操心了,等我到了这阮家,铁定将这阮泽清打听得清清楚楚,到时候再来告诉你是或不是。你也不必为此分心,好好开展自己的计划便是。”
“阿策,不管怎样,你还是不要那么冒失,不然节外生枝可不好。”
“是了是了,我自是晓得!”
阮策嘴上虽然应承着,心底里却打起了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