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少主,回归,磬州城
经过了几场战斗的洗礼,周熊儿业已见识了战争的残酷,临行前,伯熊儿提出让他先前呆过的小队作为亲兵护驾,少帅恨不得即刻打发大哥滚蛋,欣然同意,命令下到营区,马徽虽然面有难色,却也不敢抗命,唯有和少主一直交好的王舒有些闷闷不乐,说起这个王舒,还得提上一笔,周熊儿乔装成兵士混迹行营月余,他们小队十人,七个老兵一个拾夫长,还有一个百夫长日夜盯着两个新兵,周熊儿化名王烨(损不损,谁开口都得叫他‘爷’),但是这个爷不好当啊,他的任务就是和另一个瘦弱的小兵王舒(这个也不是个善茬,见人高一辈)承担了队里所有的杂活。
小伙子眉清目秀,人乖嘴甜,就是身子骨太虚弱,他甚至还轮不起王烨的朴刀,只能在队里洗洗补补,当女人使用,一来二去,两个新兵便处出了感情。
潍州一战,少帅原意是让大哥的百夫长带队冲上一阵,让他也见识一下战争的残酷,(不怕少主战死吗?或许正是少帅希望的),正是这个王舒,及时被树根拌到,少主急忙腑身拉她,待到二人继续冲锋时,浞兵早已溃败投降了。
周熊儿启程回家,为了稳妥起见,依旧身着兵士的装束,不过这次不再是专干重活的杂役,统领亲兵的马徵正是副将马微的胞弟,自幼跟随兄长习武,一杆长枪使得滚瓜烂熟,其实少主的行踪早被少帅识破,派马徵担任百夫长正是出于保护他的目的,这次护送少主回家的重任,自然还是落在他的身上。
少主想到回到王城就得整天面对那位一本正经的少夫人,(此时竹月已经替大哥和白慕青拜堂成亲),这一路走走停停,马徵心中急得要死,众亲兵也希望赶快回王城和家人团聚,唯有王舒,好像非常享受这段漫长的旅程,但是,再慢也是距离浞州越来越远,王舒心中不免悲怆。
周熊儿把王舒当作无话不谈的挚友,见他心情不佳,以为好兄弟想家了,温言安慰道:“兄弟莫愁,待大哥回到王城,即可派人将你的家人接来同住,咱家城里有的是铺面,随便给你一间,一家人便可衣食无忧了。”
王舒面对少主的一脸真诚,垂泪道:“大哥一片真心,怕是那时候王家已经家破人亡了。”
周熊儿见王舒垂泪时颇具女儿之态,加上双耳隐约可见的耳洞,玩笑道:“兄弟貌美肤白,身形柔弱,双耳有洞,莫不是乔装的女子?”
王舒身子一颤,急忙强装欢颜:“少主就会开下人的玩笑,我小时扮社火特意穿的耳洞,我们那里男孩生下来孱弱,父母怕养不活,都会给他扮女装穿耳洞,阎王爷不记挂”。
“嗳~,你我兄弟情深,称什么少主,既然叫了这些天的大哥,我们就是兄弟”,回首招呼马徽,“百夫长,你过来。”
马徽见少主招呼自己,不知道这位爷又要提什么奇怪的要求,心中很是烦闷,原以为跟着大哥出征,凯旋时混个一官半职,没想到弄了这麽个差事,耽误自己打仗不说,还得时时面对这个讨厌的家伙。
“少主有何吩咐?”
“从军一个月,最知己的就是你我兄弟和王舒,我有个想法,干脆咱仨结拜可好?”周熊儿从小放浪不羁,结交的多是纨绔子弟,自然也学会了他们那套江湖习气。
马徽被周熊儿的提议吓了一跳,这可是磬州未来的少主啊,“少主不要玩笑,您贵为少主,我等高攀不起呀。”
“嗳~,有何高攀不起?圣人曰‘苟富贵勿相忘’你我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年长你一岁是大哥,王舒最小是三弟,就这么定了,待回到王城,随大哥去那关帝庙上香,从此后生死相依,岂不快哉?”
马徽和王舒见少主认了真,知道一时半霎板不回来,只得胡乱应了,但求这位‘西楚霸王’回到王城忘了这码子事,大家相安无事,也能过个太平日子。”
再说磬兵围了潍州半月有余,突然撤围南门,城中军心早就涣散,一夜间众将士跑了个干干净净,少帅兵不血刃得了潍州,消息传到王城,浞王一连排出三道防线,无奈磬州兵势头正猛,浞州兵一触即溃,几场恶战下来,能打仗的大将皆被磬国大将斩于马下,浞王只能放弃出击,三千兵士收缩回浞州,准备打一场防御战。
磬州大军时打时停,等待磬王排官员、府兵接收城池,发放粮草,赈灾饥民,待到三军靠近浞州城时,已经到了盛夏,北伐的队伍从起程时的六千兵马迅速增加了五成。
九千兵马,粮草充足,少帅命令三军围而不打,两军对垒,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最实惠的战法,他要困死浞王。
浞王府大殿,众幕僚窃窃私语,待到浞王希望他们拿出可行性的策略时,却又鸦雀无声了。
最后还是府丞给主子出了个主意——固守待援。
浞王叹了口气,肥大的脑门上汗水淌成涓涓细流,心道,你不守也没大将披挂上阵呀,这个曾经踏遍浞州十五城,帅众攻下大荒帝都的盟军首领,早已没了年轻时的胆气和魄力,挥挥手散了众幕僚,回到后宫,躺在龙椅上一个劲的喘粗气。
侧王妃姜氏手持团扇走了进来:“王爷,郡主都出去一个月了,到今儿还没有音讯,妾心实在不安呀。”
“你去找啊,”浞王瞪大了眼睛斥道:“现在城外密密麻麻全是磬州大兵,苍蝇也飞不出一只,外面倒比城里更安全,自求多福吧。
转眼间磬州兵围城已有十日,浞军任凭城下如何骂阵,概不出兵对垒。
浞王也有自己的盘算,等梓州援兵一到,肯定会和磬州兵短兵相接,那时浞州守军趁势杀出去,两面夹击,磬州兵必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