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重逢
但林宇深知靳承川跟虞柔的那个孩子已经夭折,而且是个女儿,并未多想,一上车就拿出ipad,替靳承川审批余下一周的行程表。
隔天。
靳承川一大早就去了虞家祖宅,虞家几口人的墓碑,就建在离祖宅不远的田野间。
虞琴及虞老爷子、虞老太太的墓碑都被清扫过,一尘不染,墓碑前插着刚燃尽的香烛,还都摆了一支白色康乃馨。
而虞柔的墓碑,已经几天没打扫了,沾染着薄灰,没有新添置的香烛,没有鲜花,显得有点可怜。
靳承川眉心一凝,神色严峻,“去查查昨天是谁来过,是顾苒苒还是仲嘉泽。”
林宇不解:“怎么了?”
“扫墓不给阿柔扫,鲜花不给阿柔送,连香烛都没有,问他们什么意思。”
“……”
林宇还没说什么,靳承川垂着眸底的黯然,又把自己劝服了,“罢了,他们不扫也好,免得我过来,什么都替阿柔做不了。”
林宇听得忧伤,默默叹息,看着靳承川取来干净的水和毛巾,事事亲力亲为,他识趣的走远一点。
在虞家祖宅待了一上午,手头的公务太多,催得紧,靳承川才不得不离开虞家祖宅,回财团。
路上,豪车经过S·h高级商圈。
周末购物的人似乎格外多,有点堵车。
靳承川昨晚熬夜加班到两点,格外疲倦,正闭眼微寐。
副驾的林宇,冷不丁地看着车窗外开口:“靳爷,我看到玉执少爷了,不知道一个人站在那儿等谁。”
靳承川缓缓掀开眼睫,隐约想起昨天在靳家老宅,听见佣人八卦靳玉执要跟未婚妻去挑婚纱的事。
他没什么反应,甚至懒得往车窗外看一眼,微蹙的眉心有些不耐,“还有多久到财团?”
李叔:“看地图上堵得有点远,前头八成是出事故了,最少可能还要二十分钟。”
“……”
靳承川抿了抿薄唇,嘴里无端有些犯苦,他摸出烟盒,正要点燃一根,余光忽然瞟到车窗外,一抹熟悉到骨子里的纤柔身影——
靳玉执就站在不远处的商圈街道上,目光温柔的望着从洗手间通道走出来的女人,女人也冲他微笑,很自然的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
尽管靳承川的方向,只能看到女人绝美的侧颜,但那张脸,太像了。
手里的烟还未点燃,无声从指尖掉落,眼眶霎时红得一塌糊涂。
他颤抖的手,疯狂按下车窗,盯着那个几乎跟虞柔背影一模一样的女人,挽着靳玉执,有说有笑的进了一家高奢婚纱馆。
——“我打算结婚了,是非酋联合国裴吉公爵家的四小姐,南初。”
——“想必我要娶一个公爵家的养女,三哥不会反对的,对吗?”
——“那我就当三哥是同意了,谢谢三哥。”
靳玉执要娶的女人,怎么可能……
震惊、错愕、不可置信,种种复杂的情绪将他裹紧,在胸腔翻涌着,沸腾着,几乎快烧掉每一根名为理智的神经。
“哎?!靳爷您去哪儿啊?”
等林宇反应过来时,靳承川已经下了车,袖口下的拳头紧得发颤,步子迈得极大,毫不犹豫的进了那家高奢婚纱馆。
*
“这位小姐身材真好,长得也好漂亮,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架子。”
靳玉执笑得温润,琢磨着虞柔的喜好,选了几件,“这件和那件,让我家南初试试。”
“好嘞。”
服务员正要陪虞柔进更衣室,被虞柔阻止,“我不习惯别人帮我穿衣服,我自己去吧。”
“好的,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叫我。”
这里的每件婚纱都是六位数起步,连独立更衣室都很大,装潢也很豪华。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虞柔没理,专心换上那席雪白精致的婚纱。
却没想到,砰地一声,门被直接撞开。
她后背的婚纱拉链才拉了半截,赶忙背过身去,“我还没……”
话音戛然而止,她回头,就撞进一双猩红骇人的琥珀凤眼里。
四目相对,空气凝滞。
男人气场极强,下颌线紧绷着,那张俊美的脸,与靳玉执有几分神似,却比靳玉执多了几分不易接近的冷戾气息。
虞柔清醒的知道,闯进来的男人不是靳玉执,面无表情:“这位先生,请你出去。”
男人非但不离开,才关上门,三两步走到她跟前,大掌按住她的细腰,将她直接抵在墙上,捏着她的下巴端详她的脸。
水雾氤氲了凤眸,眼尾红得厉害,绽出一抹失而复得的惊喜。
不需要再质疑什么,这张脸,这个人,还有这副跟他纠缠过无数日夜的娇躯,都真真切切的告诉他,他的虞柔没死。
他的虞柔,回来了。
“这位先生……”
靳承川俯下身,直接吻住她的红唇,狠狠碾磨。
是想将她生吞入腹的强势霸道,生怕没抓住,会发现都是一场梦,醒来什么都没了。
虞柔疯狂挣扎,被他直接擒了双手细腕,举过头顶,按在墙上,整个人都压在更衣室墙边,抵死亲吻。
三年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思念,他想得快发疯,此刻全部倾诉在这缠绵的吻里,既苦涩又甜蜜。
“唔唔!”
虞柔快被吻得窒息了,齿缝间溢出抗议的哼唧。
可她的哼唧,落进久逢甘露的男人耳里,彻底勾起那滚烫压抑的欲。
靳承川直接托起她的小翘臀,让她双腿挂在自己身上,从她后背半开的婚纱拉链里,探去——
虞柔猛地一灵噤,瞬间知道靳承川想做什么,被他突然的疯狂吓到,找准机会,一口咬住他的薄唇。
血腥味在嘴里弥漫,靳承川终于肯放过她,结束这个吻。
猩红的眼依然紧紧锁着她,以往矜贵清冷的面庞濒临失控,眸底水光乍现,是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要钱吗?”
更衣室里,微妙暧昧。
他突然毫无预兆又莫名其妙的开口问,声音嘶哑,颤抖得不像话,“名下资产全给你,婚纱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撕掉?”
虞柔是懵的。
她懵了不过两三秒,嘶啦一声,伴随着一声猝不及防的惊叫。
靳承川红着眼,亲手撕了她那件洁白似雪的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