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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书网 > 某霍格沃茨的密教教主 > 9. 不同的形态(一)

9. 不同的形态(一)

……

……

隐德莱希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房间里了。

不必谈柔软的沙发、华丽的地毯和昂贵的家具,就连带给人安全感的墙壁和天花板也都消失无影。

但同样消失的,还有那寒彻心扉的骨冷。

这突如其来的解脱着实令她欣喜,以至于对自己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都没有了太多的恐惧。

只是,随着她四处张望,嘴巴还是慢慢地张大。

她现在应该是在一片空地上,周围都是一些奇怪的树,这些树总体是灰黑色的,但树皮上又点缀着些许闪烁的荧光。

从树的颜色来看,这些树似乎是同一种类,但从树干和枝叶的形状来说,却又并非如此。

有的树像桦树一样笔直细长,有的树像雪松一样呈宝塔形状,有的树像黑胡桃一样丰茂粗壮。

还有许许多多张牙舞爪的怪树,低低矮矮的灌木,以及攀附生长的藤木。

放眼望去,其实是一片发着星星点点光亮的奇特树海。

这让她想起夜晚站在自家塔楼上眺望麻瓜城市时看到的景象:黑色或蓝色背景下灯光闪烁的都市,一如黑夜女神赫卡忒脖子上戴着的宝石项链。

但现在这一幕无疑更加奇妙,因为普通的树是不会发光的,就算是魔法植物也少有这样的特性。

而且她还闻到一种淡淡的清澈的苦味,应该也是这些树散发出来的,闻起来很提神,但很难想象有什么树是这样的味道。

这使隐德莱希十分好奇,但她没有贸然接触,依旧谨慎地“站”在原地,继续小心翼翼地观察。

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

正常的一片这样的树林,怎么也会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虫鸣和风吹草动的声音,又或者是汩汩的溪流声,但这里却好像是被下了无声无息咒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顺着树向上望,便看见被树围出来的一个圆形缺口,缺口里是一种鲜艳纯净的钴蓝色,想必是夜空的颜色,给她一种身在井中的感觉。

“嘎吱!”

“脚边”突兀传来木枝被折断的声音,隐德莱希猛地低下头。

不远处,一只浑身发着银白色光芒的水獭映入眼帘。

……

赫敏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眼前那只有现在三个她罗起来那么高的银白色“幽灵”缓缓飘近,碎成纸条状的斗篷如海草在水中一般飘荡,兜帽下的面容如烟雾一般模糊,还有那干枯的手爪、那清晰的骨节……

赫敏摸着屁股下面那根让她滑倒又被她压断的枝条,心里非常后悔。

她原本是想趁“幽灵”仰头看天的机会悄悄溜走的,结果反而暴露了自身。

倒霉透顶!

但现在还不是坐以待毙的时候,赫敏撑起身体想要继续逃跑,但两只小短腿却跟打了幻影特效似的一直抖个不停,完全不听她这个主人的使唤。

而那只“幽灵”却越飘越近,甚至还向她伸出了恐怖的骨爪……

她拼命地想要控制身体站起来,但越是如此就越是腿软,结果只能使劲向后挪动屁股,最后只好放弃光荣的直立行走的姿态,四肢着地慌慌张张地爬向不远处的灌木丛。

……

隐德莱希看着地面上那只惊慌失措试图逃到她视野之外的银白色水獭,心里觉得非常好笑。

我现在的样子有这么让人害怕吗?

她举起“手”到眼前,发现是有那么一点露骨。

就在刚刚,她低下头察看声音的来源,便忽然察觉出视角的不对劲来,她应该没有那么高才对。

然后向那只水獭一移动,就又发现自己身体轻得跟纸片一样,好似完全没有重量。

再接下来就是只剩骨头和胶皮的手掌和手臂,想要摸摸自己的身体,结果发现直接从胸膛穿了过去。

按照道理来讲,她应该是很惊恐的,毕竟从十一岁的妙龄少女变成了这样一只可怕的东西。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瞧见那只被她吓得魂飞魄散的小水獭,那点惊恐也就不翼而飞了。

这让她想起《恶魔复活之夜》里写的一句话:

恐惧是相对的。

不过,她倒也不是想做什么坏事,只是想多知道一些线索。

而相比起四周那些杳无声息的不知道有什么危险的树木,一只活生生的肉乎乎的还害怕着她的小动物,无疑有着更小的风险和更大的研究价值。

她俯下身,向前飘荡,伸出骨爪,抓向水獭,眼看就要捉住它的后腿,却忽然停了下来。

她的注意力被一道奇景所吸引。

只见在那本无一物的空地之上,虚空之中,如锋利的月刃撕开幽暗的幕布,一只巨大无比的眼瞳倏忽睁开,好似四面皆墙的房间里突然掀开一扇窗户,雪亮的光线就从外面照射进来。

高约十米,宽约二十米,通体银色,瞳孔分为内外两层,外圈镌刻神秘高深的未知符文,内里倒映着一座俯瞰视角下的灯火辉煌的城市。

除此之外,一些不知道是血管一样的睫毛,还是睫毛一样的血管的条状东西,从眼瞳的边缘生长出来,向后扎进不知道去到哪里的虚空。

这是某种神奇的造物,诡异的魔怪,还是一位伟大的……神灵?

就在她为之惊骇,欲要匍匐倒地之时,就见那眼瞳稍稍眨了眨眼,一瞬间,视为昼,瞑为夜,天地瞬间为之变色,光阴轮转如滚滚的车轮。

她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这惊天动地的天地异象之中,恐惧、震惊、敬畏,种种情绪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都被停止,所有的神经都在震颤,好似灵魂也定格在此时此处,丝毫也动弹不能。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几秒钟,也可能是几分钟,又或者更长时间,她才慢慢缓过神来,之前轻松的心情已经荡然无存。

她用一种喉咙近乎发颤的声音,却又逼迫自己必须流畅的觉悟,战战兢兢地询问:

“阁下,您是谁?”

“这里是哪里?”

“您想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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