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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善良的竹格韵和深情的刘北

竹格韵不得不承认,昨天遇到的事儿是她人生中前所未有的,难免造成巨大的冲击。

即便是她这样成熟优雅的美妇人,也会失态。

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回到竹薖山房后,看到胖锦鲤喷水、佣人浇水,还有秦雨浓玩那个擂杵时的反应,都落到了她眼中,然后能够联想到是因为她看到了刘北的坤引起的。

不愧是我的女儿啊,竹格韵赞叹着秦雨浓的机敏,但是那种恼羞成怒的情绪还是无法按捺住。

懂不懂得尊重妈妈啊?情商正常的人即便猜到了真相,也不会说出来,更别说用一种嘲讽、戏谑的眼神看着她的妈妈。

嗯,可能还有些涉及淫趣秘闻的猜疑她没有说出来。

总之,现在竹格韵只想把秦雨浓打一顿。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去问问你清徽姐也知道,就是刘北吐了我一身而已!”竹格韵现在就恨不得自己会用樱桃核当暗器的功夫,真想射她两粒。

“清徽姐和你是一丘之貉,当然是你说什么她就说什么了。”秦雨浓看到妈妈气急败坏的样子,越发肯定了。

她也有些不高兴,刘北的坤就和女孩子的秘密花园一样,都是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结果现在居然被妈妈抢先一步看到了。

那个坤,应该是属于秦雨浓的。

倒不是说秦雨浓觉得她必然会和刘北成为情侣或者夫妻,所以属于秦雨浓,而是就像她手里的弓啊、箭啊,还有不远处的靶子属于秦雨浓一样,单纯就是一个物件的归属。

因为秦雨浓模模糊糊地记得,小时候自己因为没有坤而伤心,刘北就说可以把他的给秦雨浓,于是秦雨浓就高兴了起来,还拿着尽情玩耍了。

这就是她的了!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更不用说玩了,现在却被妈妈见到……尽管妈妈也没有玩,但还是让秦雨浓有点不开心。

“我懒得理你,不信你自己问刘北去,你不是号称他没有一件事情瞒得过你吗?”竹格韵干脆扭过头去,气都脖子都在粗了一些似的。

好在那脸热的感觉终于掩饰过去了,看来昨天的那些画面没有那么容易忘记。

秦雨浓正准备解释尿液的主要成分是多余的水分、代谢废物、尿素、胱氨酸、草酸、无机盐等东西,被刘北喷一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希望妈妈不要因此认为她和刘北有什么特殊关系了,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般来说,只有被刘北的人类遗传物质球生产出来的东西沾染到了,男女之间才算进入一种特殊的亲密关系,秦雨浓哼哼了两声,看到是刘北的电话,接通后就大声喊:“刘北,什么事啊!”

同时一边小心留意妈妈,看她是不是还在持续关注和刘北相关的事情。

竹格韵的耳朵动了动,下意识地就转过头来。

秦雨浓听完电话,也懒得计较妈妈从昨天开始就过于关注刘北的问题了,一边露出兴奋的神情,一边让佣人过来帮她收拾弓箭和相机。

“刘北找你干什么?”竹格韵今天没有什么事情,正无聊着,要是秦雨浓也走了,那自己岂不是只能回去睡觉……不,回去看书?

“玩。”

“他……他没跟你问问,我在干什么之类的?”竹格韵瞅了一眼秦雨浓,露出漫不经心的神色,确定她看清楚了自己的神情,这才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秦雨浓心中镜子似的,妈妈要是真的只是随口问问,怎么会故意露出漫不经心的神色来,“他干嘛要问你?”

竹格韵一时语塞,“我的意思是,他就找你有事?”

“嗯?”

“你们是去玩吧,我正好没事。”竹格韵也没有什么不合时宜的想法,就是昨天穿上刘北给的校服以后,让她有了一种重返青春的感觉,似乎和年轻人也能够玩到一起去。

想要再感受一下青春少年聚众欢快玩耍的时光。

“我们又不打转转麻将,也不会一起喝茶八卦,更不会是去什么高尔夫球场、私人会所……”秦雨浓想抬手试试竹格韵额头的温度。

“这些事情我也不感兴趣,我只是觉得作为母亲,应该和孩子们打成一片,才能够更加了解你们。”竹格韵找到了冠冕堂皇的理由,顿时理直气壮了许多。

“你以前怎么没有这样想!”秦雨浓压根不信,自从昨天下午回家以后,她就不太正常了!

难道别人用尿滋了一下,还真能起到什么功效不同?秦雨浓听说以前有人中了邪、发了疯之类的,就会灌人童子尿,说明童子尿确实有驱邪复正的功效。

刘北的还是童子尿吗?应该是吧,白芸萱那种烂白菜,才不会真的给他拱掉的机会。

“亡羊补牢,犹未晚矣!”竹格韵义正言辞地说道。

秦雨浓怎么都不信,总觉得妈妈有什么计谋,可是如果不答应一起去,竹格韵也不准她去,最后秦雨浓无可奈何,只好把竹格韵也一起带上了。

赵岗开车送秦雨浓和竹格韵,秦雨浓背着弓箭,让竹格韵帮忙带着相机,她有点儿郁闷,别人和小伙伴玩,最多带着个弟弟妹妹什么的小尾巴、跟屁虫,谁会带着自己的妈妈啊!

秦雨浓在路上把刘北、张观鱼叫上她要干的事儿,跟竹格韵说了一遍,希望竹格韵知道三个人做的是少年叛逆热血的大事,作为中年妇女最后知难而退,这根本不是她能够掺和的事情。

竹格韵一边批评他们,可是却根本没有打算阻止的意思,倒是好像更感兴趣了。

一群人在白果园巷外碰头,秦雨浓招呼刘北和张观鱼上车,两人一钻进保姆车里,就看见好整以暇地坐在里面的竹格韵。

竹格韵今天穿着白色长裙,外层通透,内衬较短,笔直修长的小腿朦朦胧胧,提着高跟鞋的小脚儿一翘一翘的,上身轻薄的笼纱罩衣优雅而知性,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只是在和刘北对上眼神的一瞬间,眼眸中才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羞涩。

“竹阿姨,你是顺路过来吗?”张观鱼先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我来参与一下,看看你们怎么行侠仗义。”竹格韵笑着说道,她和刘北院子里的人都熟,可是张观鱼不大喜欢和秦雨浓玩,小时候甚至因为争夺谁能和刘北玩,还和秦雨浓吵过架。

张观鱼嗫喏着不知道说什么好,看了看刘北,又看了看秦雨浓有点打退堂鼓,然后被刘北推了一下才上车。

张观鱼平常天不怕地不怕地,但是面对竹格韵这种长辈,还是会老实一些的,尤其是他爸爸张德伟曾经在家里说过竹格韵是很厉害的一个人,千万别把她和巷子里的其他姑婆嫂嫂们相提并论。

每每说起的时候,张德伟脸上都是意味深长的表情,这是他说起其他人时很少见到的。

“她就是个看热闹的,我们干我们的,今天我给你们展现一下我的箭术。”秦雨浓迫不及待地让刘北见识一下她亲手制作的弓箭。

刘北打小就动手能力强,像什么竹筒做的水枪啊、弹弓啊、弓箭啊什么的,都和秦雨浓一起做。

秦雨浓没有刘北那么厉害,可也比一般女孩子强多了,做个弓箭也是像模像样的。

“这箭壶你是不是直接拿了你家的收藏品出来啊?”刘北一眼就看出了那个做工精良的箭壶绝对不是秦雨浓的手工,像秦家这种有钱人家里,自然是收藏了许许多多的工艺品。

秦雨浓点了点头。

“既然有箭壶,那肯定有专业制作的弓箭吧,你还自己做一套干什么?”刘北不解地问道。

“我昨天砍了许多竹子,就顺便做的啊。你以后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用这个射你。”秦雨浓白了他一眼,那种专业制作的真正的弓箭有什么好玩的!秦雨浓就是……就是想起了小时候和他一起做弓箭玩儿,所以纪念性地再做一把玩玩。

“那你今天带上,是要射你们准备对付的那些人?”竹格韵看了看秦雨浓削得尖尖的箭尖,“你可小心点,射射屁股就好了,别朝着人脸上招呼。”

“我没有那么残忍,我是那种温柔善良的女侠。”秦雨浓微微昂着头说道。

刘北和张观鱼一起发笑。

秦雨浓拿着手里的箭一人戳了一下。

“我刚听浓浓把事情都说了一遍。我有点好奇,你们是不是有点太大张旗鼓了。”竹格韵赶过来,当然不会只看热闹,也要看看他们对这类涉及社会现象的事件,有没有深层的思考和观察,还是说仅仅是少年人热血上头,只为了出一口气。

如果只是后者,她当然会通过谈话来引导和教育他们。

“例如……张观鱼,你父亲是副所长,你只要找一个熟悉的警察,去警告一下那几个人就好了。像这种烂……这种不学好的坏孩子,他们最怕警察。这样不是很简单的就解决了?还不会引发什么意外。”竹格韵看向张观鱼。

张观鱼一时语塞,他能跟竹格韵说这些压根就不解气吗?于是忍不住瞅了一眼秦雨浓,刘北干嘛总喜欢带上秦雨浓?这女人又吵又闹又喜欢坏事,一点用也没有,这次居然把她妈都带来了!

“我妈问你,你瞅我干什么?有屁就放。”秦雨浓嗤笑一声,这个张观鱼就喜欢在大人面前装乖巧老师,平常妈妈还让自己和刘北学习张观鱼,因为张观鱼成绩比她和刘北强多了。

“我要放屁一定会出去,密闭场合放屁没有公德。”张观鱼闷闷地说道,也不回答竹格韵的问题。

竹格韵忍不住笑出声,似乎真的担心有人放屁,把车窗放了下来。

车里空调开得大,窗外的热风涌入,倒是还感觉舒服了一些。

“竹姨,我们这次行动的重点,主要是为了惩奸除恶,永绝后患。如果只是让人警告他们,难道他们之前犯下的错,对人造成的伤害就可以揭过了吗?当然不行。”刘北知道张观鱼在竹格韵面前说不出什么话来,便主动解释道。

他记得上辈子,张观鱼在知道他决定和竹格韵结婚时,才跟他说了一句话:张观鱼是品性纯良的人,心思简单,所以面对竹格韵这种女人,本能地感觉害怕。

什么叫竹格韵这种女人?当时刘北就不乐意了,在他眼里竹格韵优雅高贵,难道在张观鱼眼里,还是个什么阴狠手辣的坏女人吗?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正常来说,难道不是要让他们改过自新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们好像不打算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竹格韵其实也不是这么想的,可那是因为她已经身居高位,面对的环境和危机要恶劣得多,有时候给别人机会,就等于把自己重新置于险境之中。

这是需要岁月和阅历才会总结出的人生经验,而对于眼前的几个孩子,他们应该还是一些比较主流的三观,更加善良,也更加容易原谅,也更愿意给人机会一些的。

“竹姨,你太善良,也太温柔了,也太慷慨了,所以才会这么说。”刘北看着竹格韵的目光中忍不住散溢出温柔。

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在他年少时就浑身散溢着一种优雅的光辉,温柔地照顾和引导着他,让他的人生一片坦途,比普通人少经历了数十年的艰难坎坷,就轻易抵达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人生巅峰。

随后又和他经历了相濡以沫的日子,互相扶持,从悲痛中互相救赎,也就张观鱼总觉得竹格韵有点可怕。

听着刘北直白的赞美,竹格韵羞涩颔首,瞟了一眼秦雨浓,果然自己的宝贝女儿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要不是当着刘北的面,竹格韵非得掐她几下不可。

刘北接着说道,“可是知错能改,其实是一种非常难得的宝贵品质。真正能知错能改的人,从小就会被教育得三观端正,会自省言行,即便偶尔犯错,也不会把这种错误固定成常态。这些烂崽,自然不可能有这种宝贵品质。”

张观鱼点了点头,十分佩服刘北,在竹格韵面前也能侃侃而谈,他难道感觉不到竹格韵身上那种压迫感吗?

张观鱼也拿自己母亲关茗月和竹格韵对比过,他感觉自己母亲的笑容是真的温柔和慈善,跟白娘子一样,可是竹格韵吧……这位阿姨的笑容,像西游记里的弥勒佛、观音菩萨、如来佛。

信她的人,觉得这是大慈大悲的光芒,可是落在孙悟空眼里,那就是另外一番滋味了。

“你这番话,确实是一个新颖的角度,平常我也没有思考过。”竹格韵点了点头,示意刘北继续说下去。

“普通人大多数都是善良的,总觉得犯错应该有改过的机会,实际上这些烂崽,哪里有资格接受这份善意?他们的道歉永远是迫不得已的,他们的悔改永远是鳄鱼的眼泪,他们只要脱离惩戒的威慑,就会原形毕露。我们只有让他们感受到痛苦,让他们形成一种本能的颤栗,才能有效制止他们的犯罪。”刘北说完,深深地凝视着竹格韵,“竹姨,你的善意和温柔,只用留给我……留给我们就好了,那些垃圾,没有资格得到你一丝一毫的关怀。”

他好认真啊,他的眼神……竹格韵的眼眸轻颤,她有点想回避,似乎生怕刘北从她的眼睛里窥视到她的心灵,看出来她并不是那么的温柔和善良。

更让竹格韵喜欢的是,刘北真的成熟多了,他这种观念和思维,远远不是张观鱼和秦雨浓这样的同龄人能拥有的,看来以后自己倒是可以多和他进行一些成熟的对话,而不是一直把他当成个孩子来对待。

“我用声波来干扰你们的对视。”秦雨浓拿着自己的弓虚弹了一下,不满地说道。

刘北说的都是废话,妈妈却偏偏觉得这些废话很有道理一样,还有张观鱼那个傻蛋,居然在旁边露出醍醐灌顶的表情,用力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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