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天上地下最贤惠的秦雨浓
刘北原来还想和竹格韵继续聊一聊新能源市场中的细分领域,看着她走出来犹如一滩祸水掀起了惊天波澜,让人神魂颠倒,一时间有些呆呆的。
“我哪里敢欺负竹姨?喜欢都来不及。”刘北忍不住脱口而出。
夜色中早已经有些凉意,刚刚沐浴完的竹格韵,却觉得身上仅有的这件衬衫,都穿着有些热,眼前的少年体格精壮,眼眸中是澄澈情深,竹格韵只觉他就像熊熊燃烧的一把火,烫着她了。
人面对火焰的烧灼,本能的就是逃离,竹格韵羞嗔着挡住脸,随即觉得这个动作太小儿女态,连忙拨了拔耳边的头发丝,说道:“又胡说八道,我罚你把自己对于新能源汽车的一些想法好好整理,做成文字资料交上来。”
说完,她也不管刘北了,直接往他卧室里走,准备趁着天亮前再睡一会儿。
“竹姨——”
“嗯?”竹格韵握着门把手,没有回头。
“晚安。”
竹格韵下意识地想回头,但是眼前浮现出他眼睛里有火焰,肌肉一块块地鼓起的样子,咬了咬嘴唇,直接走进了房间里关上门。
刘北听到“喀嚓”一声,似是反锁了,又看着门思量了一会,要到什么时候,她才会给他留门?
想必那时候,他得激动的哆嗦吧?
他打了一个哈欠,身体撑得住,困意来袭,检查了一下前后门,然后躺到床上,一沾被子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是感觉到有两个小动物一样、柔软的小东西爬到了床上,一左一右躺在他的胳膊上。
“刘北,我们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早上醒来就忘记了!”
“北哥哥,你知道我们做了什么梦吗?”
刘北上哪知道去?依然闭着眼睛,不禁思考起来,这么小的小朋友做梦,她们的梦境和对梦的感知,与成年人是一样的原理和感受吗?
难说。
孙柠柠和陆檬檬也没有在意刘北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话,商量今天要玩什么的问题,孙柠柠想去挖蚯蚓,陆檬檬担心有龙卷风,两个人各说各的,又好像是在和对方聊天。
刘北认真听了一会儿,晨间的心情变得不错,并没有因为睡眠不足而受到影响,感受着身体里充满活力的血脉流动,抬手搂了搂两个小朋友。
“刘北,你饿醒了啊——”
“我们没有抬米粉来呢,你要不要吃我的花生啊!”
说着陆檬檬就拿了一个花生米往刘北的嘴里塞。
刘北轻咬了一口,感觉不对,有肥皂水的味道,连忙吐了出来。
“这花生米哪里来的?”刘北问道,怕她们已经吃了不少。
“檬檬的口袋里的,她刚刚摸到的,就给你吃了。”孙柠柠表示妹妹好喜欢刘北哦,刚刚发现好吃的就给刘北了。
孙柠柠也摸了摸兜兜,可是她的兜兜里没有花生米。
刘北这才放心,多半是孙香香洗衣服的时候没有仔细掏口袋留在里面的。
“你不吃花生米啊——竹阿姨和亲姐姐在给你做好吃的!”
……
……
秦雨浓一觉睡到天亮,能够听到鸟鸣啾啾,白果园巷里有几棵大树是秦雨浓和刘北儿时玩耍的乐园,爬树,摘榆钱和槐房,看树顶鸟窝里孵化的小鸟,甚至还在树根下挖了洞藏宝。
文夕大火把古树烧得干干净净,这几棵大树是从烧成木桩的古树根成长起来的,如今郁郁葱葱,冠叶繁茂,依然为白果园巷提供了一方荫凉。
秦雨浓听到外面孙柠柠和陆檬檬在叫喳喳,说什么小鸟来找她们玩了之类的蠢话,一般来说只有两三岁的小朋友才这么天真,她们马上就要上一年级了,看起来还是脑子不大好的样子。
整个白果园巷我最机智,秦雨浓砸了砸嘴唇,十分确定这一点。
扭头看了一眼。
妈妈躺在旁边。
秦雨浓顿时迷糊了,怎么回事?这是刘北家里啊……秦雨浓逐渐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昨天晚上在刘北家睡,是准备抓小偷的!
结果现在天都亮了。
秦雨浓懊恼不已,反正不管昨晚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一点也不知道,一点也没有参与!
秦雨浓踢了几下腿,气得想打滚,然后在床上蹦来跳去。
她把被子踢开了,便看到旁边的妈妈只穿着一件衬衣,衬衣领口的扣子解开,露出让秦雨浓最为羡慕的雪嫩肌肤,犹如羊脂美玉堆积成的山峦,衬衣的下摆捋在了腰间,结构简单的轻薄型下装和修长的双腿,落在晨光下,和秦雨浓充满少女感的双腿不分轩轾。
衬衣?
这是刘北的衬衣!她居然穿着刘北的衬衣!她怎么可以穿着刘北的衬衣!
她为什么穿着刘北的衬衣?
她不知道女人穿着男人的衬衣,是多么暧昧的事情吗?衬衣的暧昧程度甚至比T恤还要高一个档次,尤其是她下面还没有穿着大裤衩,用一种宽松和休闲的感觉抵消掉衬衣带来的过多性感!
秦雨浓昨天就选择了穿着刘北的沙滩裤来抵消,以免她的绝世魅力让刘北蠢蠢欲动,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结果妈妈居然毫不考虑这些问题,她作为一个成熟女性,秦雨浓能够想到的问题,她会想不到吗?
所以,她是故意的。
秦雨浓不禁紧绷着双腿,手指有些颤抖,着急忙慌地拨开竹格韵的衬衣,仔细看了看她的脖子和肩膀附近。
呼……还好,没有激动而急促的情况下,留下的一粒粒草莓印。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否则她为什么在一个男孩子家里,穿成这样,一定有所图谋。
秦雨浓可是很清楚的,像妈妈这样的女人,她心机深沉、谋定而后动,一举一动都有所计划,绝不会无的放矢!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秦雨浓东张西望,看了看监控显示屏,可惜刘北只在外面安装了监控。
秦雨浓决定先问问妈妈,趁着他们可能还没有串供之前审问一下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不过,也有可能他们在做完以后就串供了,然后妈妈才上床睡觉的。
这里的“做完”,指的是做完一些事情,倒不是特指某些事情。
“妈——”秦雨浓推了推竹格韵。
竹格韵睡下有一段时间了,正好进入深度睡眠,她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
“竹总!”
“竹老板!”
“竹三小姐——”竹格韵少女时期常常被人这么喊,据说在一些上层的中年男人圈子里,这个名字是他们心底的白月光、朱砂痣,只要听到这个名字,就会涌上一股柔情。
秦雨浓会知道这些,当然是她偷听一些人和妈妈说话时知道的,那些人看起来位高权重,人模狗样,估计在外面也是一脸严肃和正经,可是面对妈妈时,总是情深款款得足够演偶像剧了。
“干什么?”竹格韵终于被她弄得进入了迷迷糊糊的状态,还没有彻底清醒,眉头紧皱地转身背对着秦雨浓。
果然只有喊竹三小姐,她才会醒来,多半是因为在她潜意识里,她还是个少女。
正因为她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是少女,所以她在面对刘北时,才没有长辈的负担?于是她做出穿着刘北的衬衫这种事情,也那么轻松自然?一点也不觉得羞耻!
“妈!”秦雨浓大喊,居然人在这种迷糊的状态下,很容易接受信息传输和心理暗示。
秦雨浓大喊了好几声,让妈妈谨记她的身份和辈分!
竹格韵食指按着额头,大拇指揉着太阳穴,勉勉强强睁开了一只眼睛,就看到秦雨浓坐在自己旁边大喊大叫,眼神还有些狐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个时候当妈妈的往往都只会感慨,作孽,为什么要生出这么个玩意儿来折腾自己!
“一大早的,你叫什么叫!”
“你难道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秦雨浓挪了挪身子,盘腿坐好,然后双手抱胸,目光锐利地施加压力。
在自己这样的火眼金睛之下,妈妈只要稍微心虚,都会被秦雨浓识破!
“没有。”竹格韵懒得理秦雨浓,她现在只想睡觉,反正在她这里得不到答案,秦雨浓就会去烦刘北,让刘北和她讲好了。
刘北连自己这样的长辈都哄得很好,更遑论秦雨浓这样的小女孩?
总之,也不需要叮嘱什么,昨晚自己骑他的事儿——不,昨晚自己和他一起做俯卧撑的事儿,他总不会告诉秦雨浓吧。
“没有?妈,你是不是健忘,你看看你穿成什么样子!”秦雨浓瞪大了眼睛,明亮的眼眸中映照着一个玉体横陈的美妇人,她真想拿相机拍下这一幕,让妈妈看一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尽管在竹薖山房也见过妈妈穿一些轻薄好看的睡衣,可那只是孤芳自赏,秦雨浓也认同妈妈这样的女人就应该好好打扮,肆意装扮自己美好的面容和身体。
这里是刘北家啊!
性质完全不一样,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我穿成什么样了啊!”竹格韵听她的语气就来气,好像竹格韵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她抓包了一样,抬手就用力打了秦雨浓几下。
“啊——好痛——啊,别打了!”秦雨浓细胳膊细腿的,抵挡冲击的脂肪自然比不得老女人,秦雨浓总觉得妈妈打人特别痛,一巴掌一巴掌跟直接拍在她骨头上一样。
明明妈妈在别人面前都是弱不禁风的样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唯独在打秦雨浓这件事情上力拔山兮气盖世,跟西楚霸王追着刘邦揍一样勇猛!
“你真是烦人!”竹格韵心想,她昨晚赶过来,多多少少有一点是因为秦雨浓也在这里。
也正是因为秦雨浓也在这里,她才能够名正言顺地给郡沙治安系统的那班人施压,否则还真不好说什么,做什么。
体制内的事儿,也不是说拥有权力和背景就能为所欲为,那样显得太霸道也太低能,凡事都要师出有名,名正言顺才能够更好地推动人和事的发展,在事后也不容易被人抓住痛脚或者翻案。
“据说你昨晚留在这里,其实是想和刘北一起抓小偷的吧?”竹格韵反正也睡不着了,便只是闭着眼睛和秦雨浓说话。
她也不迷糊了,昨晚本来已经睡了一段时间,然后被吵醒,刚刚补觉了一会儿,身体的疲惫感已然消失殆尽。
或者说主要是因为入睡之前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身体里好像回荡着某种让人轻松舒展的感觉,才会在被吵醒后并没有睡眠不足的头昏脑涨身乏的状态。
“唔……唔……”
“唔你个头,真是胆大包天。刘北是因为身强力壮,还和张副署长学了一些拳脚功夫,才有能力有自信做这种事情。你呢?”竹格韵没好气地说道,秦雨浓真的是被保护得太好,才总以为什么事情都能当成好玩的事情来做。
刘北……确实是身强力壮,嗯,身强力壮,让她骑在他后腰上,他都能做俯卧撑,竹格韵眼前又浮现出昨晚她观察他肌肉的许多画面,放在小腹上的手掌挪开,按住了腰肢,身体舒展换成了更加自然而慵懒的躺姿。
呼——郡沙的夏天,晨间依然有些热呢。
“我也身强力壮,也会拳脚功夫。”说着秦雨浓有些骄傲,还有甜蜜的得意,偏着头哼哼:“刘北都打不赢我,被我压着打。”
被你压着打能说明什么?昨晚他还被我骑着做俯卧撑呢,难道就说明我能压制住他了?那只能更加说明他厉害,跟你有毛线关系!
可惜这事儿不能说,不能为了打击秦雨浓卖弄她和刘北多么亲密无间,就暴露了自己……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秦雨浓喜欢胡思乱想,竹格韵和刘北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就像自己骑着刘北,他还能做很多俯卧撑的小游戏,她也可以告诉廖怀玉和孙香香啊,让她们也试试啊,只不过竹格韵心疼刘北,不想让他背负肯定更重一些的那两个女人,所以最终还是决定不跟别人说,根本不是见不见的人的问题。
很正常的玩闹、小游戏罢了。
“你就是个拖油瓶。否则刘北昨晚怎么不叫醒你?还不是就是怕抓小偷的时候,你被对方制住成为人质,他反而束手束脚?”竹格韵也哼了一声,“你知不知道,昨晚出了意外,有个蒙面人拿枪顶着刘北!”
“什么!”
秦雨浓心急如焚地蹦了起来,只是她盘腿的姿势导致双脚交差,把她自己绊倒又摔在了床上,爬了好几下却都因为太过于焦急,上半身和下半身都不协调,反而连摔了好几下。
眼看着她急的跟天塌下来一样,竹格韵赶紧拉住她,“你看你一急就跟脑子都没了一样,担心刘北有没有事,你问我不比你冲出去看更快知道?”
秦雨浓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又蹦了一下,这才赶紧坐下,抓住竹格韵的肩膀。
“他当然没事了,他要有事,我还能和你在这里睡觉?”竹格韵抓住了秦雨浓的手,发现女儿那纤细柔嫩的手竟然冰冰凉凉的。
要是自己出事了?她有没有这么记挂,这么心急如焚?竹格韵都表示怀疑。
不过她也不可能去吃刘北的醋,秦雨浓其实也见识过一些枪支泛滥的国家的治安情况,可她终究是在国内长大,被枪顶着的事情还是在电视里看得多,忽然听到刘北也有这样的遭遇,难免被吓得应激。
“呵呵——呵呵——”
看到秦雨浓失神之后开始傻笑,竹格韵在她脸上抽了两下,一来帮助她回过神来,二来报复她刚刚大吵大闹打扰竹格韵睡觉。
“妈!你打我干什么!”知道刘北没事,秦雨浓也放松下来,摸着脸颊怒气冲冲地瞪着竹格韵。
“看到你就想打你!”竹格韵神情威严地和她对视,同时伸出素白如皓月的双手系胸前的扣子。
这两粒扣子,是她昨晚在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就没有扣好,还是睡觉以后无意识地解开的?
竹格韵真记不清楚了,感觉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如果是前者,那简直和公开诱惑别人差不多。
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呵呵,竹格韵心中自嘲地笑了两声,然后又有些心虚的不确定,以昨晚那种异样的心境和混乱的情绪,做出这种事情……好像,好像也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吧?
又不好去问刘北……
“我要去看看他!”秦雨浓实在没心情再呆床上了,就要起身。
竹格韵连忙又拉住她,“你让他好好睡一会。”
刚刚想让秦雨浓去烦刘北,只是因为她还不怎么清醒,现在自然不想让秦雨浓打扰刘北休息了。
“你该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其实他已经被送去火……火化了……对不对……”说着秦雨浓就准备嚎啕大哭,抬起双手挡住眼睛,从手指缝里看竹格韵的表情。
竹格韵没有什么表情,拿起枕头就揍她,然后嘴里喊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呸呸,收回去收回去——”
秦雨浓挨着打,这才彻底放心了,对的,妈妈昨天晚上穿得这么骚,那就肯定有个发马叉虫的对象,这个对象只有可能是刘北。
那就说明刘北好好的,不然她这身穿给谁看?
这么想着,秦雨浓的心思又回到了正事上,妈妈昨晚穿成这样,到底和刘北干了什么!
“那个持枪的蒙面人,也被刘北抓住了?”秦雨浓保持怀疑,目光平静不让竹格韵发现自己心中狐疑,“他是不是和持枪的蒙面人激斗了一番,双方互相争斗枪械对射,最终刘北成功获胜,但是也经历了生死之间的大恐怖?”
秦雨浓是在高明地套话,如果真的是这样,刘北的情绪很快起伏激荡,他需要发泄,需要排除恐惧带来的颤栗感,他需要有人能包容他,让他回到充满安全感的氛围中……
就像很多电影里,男主角都是在一番生死厮杀后,就和女主角搞了起来,而昨晚刘北就是在这之后,他的目光望向了他的卧室,秦雨浓就躺在里面。
他逐渐控制不住自己,双手颤抖着,脚步却一直在挪动,他的脑海里正在激烈的斗争,一方面是情绪发泄的需要,一方面想着秦雨浓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小伙伴,他这么做简直是禽兽不如。
可是他刚刚经历了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他差一点就和秦雨浓天人永隔,在这时候他必须直面真正的情感,他已经大彻大悟了,他要对秦雨浓做出一些彻底改变两个人关系的事情。
结果就在这时候,有个更加适合吸收他的冲动,平复他的颤栗,让他埋头以后更有安全感的那个女人出现了。
她就是——竹格韵。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她现在穿着衬衣、妖娆妩媚的样子。
“没有,刘北抓住时机,一招就收拾了蒙面人。”竹格韵平静地说道,她不打算和秦雨浓详细讲述电光火石之间的凶险,以免秦雨浓又过于激动要去找刘北。
竹格韵现在只想让刘北好好休息,再睡一会……尽管已经听到了院子里孙柠柠和陆檬檬说话的事情,这两个小淘气起床了,很快就会来找刘北。
“这么简单?没有互相比拼枪斗术什么的?”秦雨浓愣了一下。
“枪斗术?”竹格韵不懂这是什么东西。
“算了,既然他没事,我也就不计较他没有叫醒我,导致他差点被火化的危机。”秦雨浓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妈,你也起床吧,我们既然住在人家家里,就要有做客人的样子。”
竹格韵怒视着秦雨浓,小王八蛋。
“今天就不要叫醒刘北来给我们做早餐了,我们要给予他精神上的支持和亲人般的温暖关怀,我们去菜市场买菜,然后给他做早餐吃。”秦雨浓建议道,她昨天就帮刘北做过午餐,做过家务,她这样温柔贤淑的女人,自不是妈妈这样养尊处优的贵妇人所能够比的。
在居家生活这方面,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