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个无聊的而已
“坤哥，您的钱我上次不是已经还清了吗？”
“你还的是本金，还差我们两万块钱利息。哎，徐寡妇，我看你的豆腐不错啊，要不先给我们吃点豆腐吧。”
穷街陋巷的包子铺里，徐丽手里端着一盘小葱拌豆腐。
但两个上门讨债的看上的“豆腐”可不是她手中的小葱拌豆腐。
他们一人撩起徐丽的裙子，另一人顺着缝隙就伸了进去。
“卧槽，徐寡妇，你保养的不错啊？”
“坤哥，让我也摸一下！嚯，想不到她这干粗活累活的人，腿还挺滑啊！”
两人戏谑的笑着，调戏着徐丽。
徐丽的双眼噙着泪水，她眼神求助的看向店里其他客人。
但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有的赶紧结了账走人，还有的则看的津津有味。
徐丽奋力从两人怀里挣扎出来，一脸委屈的说道：“坤哥，你能不能再宽限我一段时间？”
“每一个欠钱的都想让我宽限，都他妈宽限了，我吃什么？我说你一个寡妇，哪有那么多用钱的地方？不会是养汉子了吧？”
污言秽语像刀子一样扎在徐丽身上，她解释道：“我的钱都给我儿子和女儿交学费了！”
“哦，合着你是用我的钱，给你孩子交的学费？那他俩是不是还得管我叫一声爸啊？”
梁坤一把拉过徐丽的手说道：“徐寡妇，我看你还有几分姿色。要是实在还不上钱的话，我给你找个地方上班吧，一个月就能把欠我的钱还清，你要是肯干的话，以后你儿子和女儿上学的钱也不用愁了。”
“哥……哥，你别去，别去！妈不让咱俩出去！”
“你给我起来！”
一直躲在厨房的何树推开了年幼的妹妹，虽然如今还在上学，但已经成年的他，不会听不懂梁坤对母亲的侮辱！
可何树他们兄妹俩的出现，却让梁坤更兴奋了。
他拉着徐丽问道：“徐寡妇，这是咱儿子吧？来，乖儿子，快到爸爸这来。”
说完，他的手就抱住了徐丽的腰，看见这一幕，何树目眦欲裂！
自从父亲死后，母亲独自一人，含辛茹苦。
不光要养活他和妹妹，还要照顾他们瘫痪在炕的奶奶。
女人一个人久了，流言蜚语就会四起。
有的说徐丽是想早点把何老太太伺候死，霸占何家的老房子；
还有的说徐丽表面上是卖包子的，实际上是卖肉的，说这条街的老爷们都跟她睡过。
光是听到有人说母亲坏话，何树就没少跟别人打架。
更何况现在亲眼看到母亲被调戏！
他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我草泥马！”
结果被梁坤的小弟一脚就踢中了肚子，当场就倒在了地上。
两人对着何树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边骂。
“草泥马的，毛都没长齐还敢跟老子动手？”
“穷比家的孩子还念书？读完书也是个废物，还不如早点去工地！”
“操！操！小逼崽子，踹死你！草泥马！”
相比两人的拳脚，那一声声咒骂更让何树心痛。
他想保护母亲和妹妹，可现实中他弱小的连提一袋面都要大喘气好久。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的钱我会还的，不要再打我儿子了！”
徐丽发疯似的扑到了何树的身上，但两人还是没打算停手，接连好几脚踹在了徐丽的身上。
何苗见状也扑了上去，用她年幼的身体抱住了何树的头。
“呜呜呜……别打我哥哥了！别打了！”
可人性就是如此，他们越是弱小，梁坤他们也就越是耀武扬威。
终于在听到门口的警笛声后，两人才放过了母子三人，跳窗逃跑。
临走前，梁坤还威胁道：“徐寡妇，再不还钱，老子会经常‘照顾’你的生意！”
巡察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却没有带他们仨去医院的意思。
简单的询问了一番后，说道：“嗯，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个梁坤啊，一直就是我们通缉的对象。放心，有了线索我们第一时间就联系你们，平时还是要注意安全。行了，我们先回去了。”
他们就这么离开了，没有留下一句有用的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包子铺一片狼藉，一家三口收拾残局的时候，徐丽注意到何苗的额头上满是汗水。
“苗儿，你怎么了？”
“妈妈，苗儿没事。妈妈，我们快收拾吧，一会儿苗儿帮妈妈和面。”
“不对，苗儿，你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
何苗坚定的摇头，但在徐丽再三质问下，她掀起了校服，腹部有变形的痕迹。
他们马上来到医院，确定肋骨骨折。
在徐丽的苦苦哀求下，院方同意先给何苗治疗。
但孩子需要留在医院住院，等明天上午徐丽交齐费用才能离开。
“妈，我不想上学了，我去打工吧，咱们一起还债，一起照顾苗儿和奶奶！”
“啪”！
病房外，徐丽一巴掌打在了何树的脸上。
“不读书有什么出息？像你爸一样不学无术，还是像你妈一样起早贪黑卖包子，被人看不起，被人戳脊梁骨？孩子，妈这辈子没别的指望了，只能指望你和苗儿出人头地，你一定要好好读书，这是咱穷人唯一的出路，你知道吗？”
母亲的话，何树断然不敢忤逆。
可他咽不下这口气，他只想保护母亲和妹妹！
“妈妈还要给奶奶做饭，还要准备明天早上卖的包子凑医药费。你替妈妈在医院照顾苗儿一晚上好吗？”
何树重重的点了点头：“妈，你放心。”
徐丽把手机留给了何树，让他们兄妹俩解闷。
何树靠在病床边，抱着妹妹，陪她说话，陪她刷抖音。
抖音能记住用户的兴趣爱好，何树发现，母亲的爱好有如何照顾瘫痪病人，如何调制美味的包子馅，如何教育子女。
唯独没有她自己。
想到这，何树的眼眶里不知不觉间噙满了泪水。
“哥，你别哭了，都是苗儿没用。我听别人说了，苗儿是拖油瓶。要是没有苗儿，妈妈就不会这么累了。”
“苗儿，以后不许胡说，你是妈妈的宝贝，也是哥哥的宝贝。哥答应你，哥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再也不会让你和妈受委屈了。”
“嗯！哥，那你也别哭了。哎？你看这个，嘿嘿，苗儿要是有了钱，就替妈妈把债还清，还要给咱们家换个大房子！”
刷着刷着，何苗刷到了一个ID叫“神秘玩家”的人发布的一条投票抖音。
内容是在十亿现金和十倍能力中二选一。
她本能的想点十亿现金，结果何树快她一步，一手指头点在了十倍能力上。
“哥，你为啥选十倍能力？”
“就算给了你十亿，你也保不住，那些坏人还是会把钱拿走。但如果哥有了十倍的能力，就可以保证你和妈妈不会被欺负了。”
何树笑着摸了摸何苗的脸蛋，心说：傻妹妹，一个无聊的投票而已。你还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