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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那天

徐染中间有混沌醒来,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皱眉,迷迷糊糊看见有人给自己打了一针,又沉沉睡去。

再醒来,徐染已经是脱离了危险,转入了普通病房。

严季科趴在床边,从徐染的角度,只能看到严季科眉头皱着,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手虚虚地握着徐染的手。

手动不了,徐染张了张嘴,轻唤了一声,“阿科”声音沙哑。

严季科立刻抬起头,惊喜,“你醒了。”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他起身按床头的呼叫铃,脑袋一阵晕眩,伸手扶住墙才稳住身形。

他三天三夜没睡觉守着,也没吃东西,这会体力不支。

夏甜和慕秋当天晚上走了,严季科让他们先回去休息,和他轮班,但是实际上,他没有离开过。

他们在,也就是在病房里沙发上眯一会,稍有动静就醒了,压根就睡不着。

吴秘书一直在外面守着,徐正明怕徐染醒来看到吴秘书在又刺激到她,叮嘱他在病房外待着。

徐染摇头,说“想喝水”,嘴里又苦又干。

“我先给你润润唇,等一等医生看过了再确定能不能喝水。”医生交代过,目前还不能进水和食物。

严季科拿过柜子上的被子和棉签,试了一下水温,水温刚好,基本上每隔半个小时他都会给她润一次,做起来熟练地紧。

满脸胡茬,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细心地给自己唇上沾着水。

那一刹那,徐染心里有些愧疚。

医生很快过来,给徐染推走做了一系列的检查,不需要严季科陪同,但严季科仍是徐染到哪他跟在哪里。

徐染再回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医生终于松了口气,现在就是养着就好了。

吩咐严季科可以给她喂一点流食,严季科点头应是。

回到病房发现床头已经摆了一个食盒。

吴秘书拿来的,他给严季科发了信息,说是先生家保姆做的,刚刚送来,让小姐放心吃。

严季科回复了一个“好”。

“我躺几天了?”徐染沙哑着嗓子问。

“三天。”严季科说,“林助理来过了,公司一切都好,你放心。”

“齐总来过电话,你的合伙人提案在会议上通过了,你现在,是国内最年轻的投资合伙人。”

齐悦打电话来是严季科接的,他不知道徐染的密码,但是接电话没有问题。

齐悦认识严肃,虽然没有见过严季科,但是知道这个孩子是严肃口中的“混账儿子”,也知道他是徐染的男朋友,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

“本来董事会的老头没那么坚定通过,但这次徐染是因为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这才一致通过提案。”

严季科将齐悦的话转述给她听。

“可以,三刀没白挨。”徐染一笑,立刻痛得龇牙咧嘴,但心里是开心的。

“胡说什么。”严季科皱眉,心里想着她没心没肺,将碗里的粥一口口喂到她嘴里。

喝碗粥徐染又睡了一觉,醒来人精神了很多,警察已经在等着。

顺着杜笙给的线索,警察锁定了嫌疑人,是团伙作案,一共有7个人,除了出事当天的监控没有,其余的监控都还能调出来。

有人盯梢,而且并不是只盯徐染一人,还有她身边熟悉的人都有被盯。

知道徐染落单,下手很快,在小区内布陷阱,破坏监控,藏作案工具,手法十分娴熟。

如杜笙所说,抓不到人,哪怕警察抽丝剥茧查到与易尚公司有关,但也只是传唤了负责人,没有任何的证据。

所以,警察只能等徐染醒过来,问问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严季科将徐染的床摇起来,在她身边轻轻揉着手臂和腿。

这些事情,他已经驾轻就熟。

“不止7个人。”徐染说。

“一共是10个人。”两个警察坐在另一侧,开着记录仪,笔墨未停,记录下徐染说的一切。

徐染并不是毫无防备,最近几天都觉得有人在跟踪她。

今天有饭局,但散得早,想着严季科已经很久没回家陪暮云绮,所以自己散局之后就没有给他打电话,而是自己回家。

小区路被堵,车子进不来。

门口不让停车,徐染只能绕了一下,停在一个有空位的地方。

太巧了,徐染当时想。

但是既然来了,严季科也没有在,她也想会会到底是什么人,略微思考了一下他们可能下手的地方,原本可以走另一条路回去的她,调转脚步,走向人烟稀少且灯光暗淡的侧廊。

她对自己的身手太自信了,徐染是被拖进侧廊的。

在转角处被人先从背后捂住口鼻,套了袋。

徐染本想制住来人,但又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就假意先挣扎了一下,任他们往侧廊里拖。

捂住口鼻和拖她进侧廊的一共是三个人,都是练家子。

“哥,这小娘们这么弱小,让我们费这么大劲儿?”他们将徐染往地上一扔,一个尖尖的男声似乎对他们这么小题大做有些不满。

“小瞧她?世界武术冠军徐州行的亲传弟子,又在首都学了散打和拳击,黑市三年守擂者,一个人能撂倒十个你这样的。”另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声音越来越近,徐染暗叫不好,准备一个翻身躲开,但还是迟了一步,一把刀直接扎到了腿上。

徐染疼地“嘶”了一声,头上的袋子还没取下来,人已经翻到了一米开外,将刀直接从腿上拔下来,划破蛇皮袋,露出清晰的脸。

“幸会,徐总。”那人说。

今天徐染穿的是一件风衣,里面搭了一件白色短袖衬衣,黑色牛仔裤配靴子。

反手将风衣腰带取下来,将腿上留血的伤口绑紧,缓缓站起来。

侧廊里面7个人,侧廊外面站了3个把风的。

“易尚还真是看得起我。”徐染说。

那人却是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只说:

“要么,您老实跟我们走;要么,我们绑您走。”

徐染笑,捏紧了手中的刀,“就凭你们?”

是一场车轮战,三个绑了徐染来的人先上,侧廊里四个人在一旁只是看戏,并不动手。

徐染解决很快,直接卸了胳膊和腿,没有留下血迹。

接着是三个人都拿了刀,比原来的三人强很多,徐染受了几处刀伤,肚子被打了一拳,胳膊被划了一刀,但三个人仍是被卸了胳膊和腿。

徐染这人打架有个习惯,不喜欢见血,也不喜欢下死手。

哪怕是在黑市守擂那几年,那都是文文明明地朝台下扔人,事后还会跟人家规规矩矩敬礼说承让了,又暴力又礼貌。

徐染将原本绑腿的腰带又割了一节,用嘴巴咬着绑在受伤的手臂上。

鲁森在旁边鼓起了掌,笑着说

“真是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精彩的表演了。”

在首都打黑拳的时候,就听过她的称号,一米多的小姑娘,柔柔弱弱的,直接在台上守擂。

听说力气大得惊人,没人打的动,可惜,等他去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

所以有人悬赏说要绑的人是徐染,他立马接了。

鲁森缓缓走到徐染跟前,外套脱掉,露出壮实的肌肉,空手抱拳,退后一步,“徐总,我也来领教一下。”

徐染小腿的血已经渗到了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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