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选择痛快的死
看着母亲没有丝毫悔改之心，姚志刚眼底充满了失望。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妈，我不会跟朱珠离婚的，你回老家吧，我会找个保姆照顾你，每个月再给你两千生活费。”
姚老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居然为了老婆，不要你妈了？你有没有良心啊，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们拉扯大，吃不舍得吃，喝不舍得喝，到头来养出个白眼狼啊。”
“姚志刚，你要想清楚，老婆没了还可以再娶，妈可只有一个，你大不孝，你......”
又是熟悉的套路，又是熟悉的撒泼。
姚志刚不胜其烦，忍无可忍地吼道：“妈，你把我们一家人害成这样还嫌不够吗！你是我妈，你造的孽，我来承受，我应该的，我不怪你，但我决不允许你再做出伤害我老婆孩子的事。”
受到儿子的训斥，姚老太先是愣了一瞬，而后一拍大腿，又开始哭天喊地。
“你是我生的我养的，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为我做出一点牺牲怎么了！”
“你要是找个性子软的老婆，会有今天的事吗，你把她换了，再娶个好的，把我的命还给我！”
看着姚老太不可理喻的模样，朱珠不停地摇头：“你这个老太婆，真是疯了。”
姚老太恶狠狠地瞪向朱珠：“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泼妇干的好事！我要打死你！”
说着姚老太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举起拳头就冲向朱珠。
可她忘了，她现在已经不是看上去只有五十来岁的人。
而是从里到外都是实实在在的，七十多岁的老太婆。
失去寿命的姚老太，精神明显不如从前，行动也变得迟缓许多。
走起路来更是摇摇欲坠，哪里还有什么打人的力气。
被愤怒冲昏头脑，加上她起得太猛，人还没走到朱珠面前，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紧接着，眼前一黑，她整个人无力地向前栽去......
“妈！”
......
之后，姚志刚的身体在一夜之间奇迹般地康复，先前的肝脏问题全部消失不见。
医生看到检查结果都惊呆了。
如果不是有治疗记录，他甚至会怀疑自己误诊了。
同时朱珠、小宝和代宁宁也恢复如初，精神倍佳。
与之相反的是，姚老太在昏倒后却被查出身上多处器官衰竭。
医生诊断称，她最多还能活三个月。
听到这个消息，姚志刚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朱珠知道，老公孝顺，即便知道婆婆自私自利，但毕竟是亲生母亲，他心里难免伤感。
沉思良久，朱珠默默地走到姚志刚的身边，扶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老公，生死有命，她偷取别人的寿命，本来就是不对的。”
姚志刚低着头，黯然神伤：“我知道，让我缓一会儿就好......”
如果只是单纯地借命，或许母亲直接跟他说，他会借。
可是爸爸死了，以前的哥哥姐姐也死了，他也差点......
他不怕死，只是觉得这对老婆孩子不公平......
另外一边。
讨回寿命的代宁宁心满意足，准备打车回家。
这时姚志远却拉住了她的胳膊。
代宁宁皱起眉头：“干什么？”
“宁宁，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妈她居然是这样的人，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姚志远深情地说。
代宁宁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哼道：“姚志远，你妈固然有错，但最大的问题在你！”
“你没责任，没担当，没主见，没脑子，听信你妈一面之词，在我和你妈有矛盾的时候，你永远选择逃避，要么就是和稀泥。”
“你妈摔盘子摔碗，你坐在一边冷眼旁观，你妈骂我的时候，你一言不发，我跟你说她乱翻我东西，你充耳不闻，要不就是一直玩手机，不当回事。”
“你妈为什么敢欺负我，就是因为你的懦弱和纵容，她不敢欺负大嫂，不光是因为大嫂性格问题，更多的是你哥会保护她。”
“我讨厌你妈，但我更讨厌你，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你妈偷我的寿命，而是你的无能。”
听到前妻的指责，姚志远羞愤地低下了头。
他只是觉得，婆媳之间难免会有矛盾，吵吵闹闹很正常。
再说那是他妈，他不能打不能骂，加上工作劳累，很多事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管那么多。
却没想到，因为他的不作为，让妻子受了这么多委屈和伤害。
“对不起......”姚志远真诚地致歉。
代宁宁深吸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语气也平缓了许多。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说再多也没有意义，祝你以后过得幸福。”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姚志远看着前妻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失落。
直到代宁宁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姚志远才收回目光，揉了揉眼睛，打算回病房看望自己的母亲。
只是这时，他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议论。
“哎，快看快看！好像有人要跳楼！”
“天呐，也太吓人了！”
“这有什么想不开的，她家里人呢，快让人去拦着点啊！”
看着人群议论纷纷，姚志远疑惑的向医院楼顶。
然而看清楼顶站着的人后，姚志远瞬间瞪大了眼睛：“妈！”
“你不要做傻事啊妈！”
来不及思考，姚志远便向疯了一样冲向大楼。
可没等他跑到门口，就听到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啊——！”
“天呐，跳下来了！救命啊！”
紧接着，一个沉闷的落地声自身后传来，姚志远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溅到了他的衣服和鞋子上。
他浑身僵硬，机械式地低头望去，只见鞋子上，裤脚上，星星点点的鲜血如同盛开的红梅，触目惊心。
姚志远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窟，脊背发凉。
他怔怔地回头望去，母亲已经躺在一滩血泊之中。
由于巨大的冲击，姚老太全身骨骼被摔得粉碎。
内脏散落一地，眼球也滚落在外。
眼前一片血肉模糊，姚志远失力地跪在地上，身边是医生护士杂乱的脚步声。
“快让开，来人呐，快来帮忙！”
姚志远只觉得耳边充斥着阵阵嗡鸣。
渐渐地，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
......
姚老太死了。
据她留下的纸条所说，她不想在绝望中慢慢等死。
也不想再经历一遍死亡的过程。
如果早晚要死，她宁愿干净利落地去死，也不愿意承受那漫长且痛苦的煎熬。
她不想看到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姚老太的突然离世，对姚家两兄弟来说，无疑是个重大的精神打击。
连朱珠都没想到这老太太心理居然这么极端。
姚家人沉浸在悲伤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位身穿白大褂，戴着眼镜，长相斯文的男人默默出现在病房门口。
男人双手插在口袋里，悄无声息地掐诀念咒。
片刻后，一个苍老的灵魂就从病房里缓缓走了出来。
男人将姚老太的灵魂带到了无人的角落。
“你是谁，带我来这干什么？”姚老太的灵魂问道。
“看得出来，你对生，有很深的执念，因此，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男人削薄的嘴唇勾起诡异的弧度，唇角的小痣更是为他增添一抹邪魅色彩。
“什么交易？”姚老太不解。
“可以让你获得新生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