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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康熙皇帝巡幸塞外,皇太子胤礽,直郡王胤禔,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八子胤禩,皇九子胤禟,皇十三子胤祥,皇十四子名胤祯,以及各路皇亲,文武大臣,近身随奉。年羹尧没去,不是他不够资格而是因为李云英怀孕了。
是的!她怀孕了!!
男女情热,阴阳交合,会怀孕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况且两人平日里“爱爱”的频率还那么高,有孩子什么的也是意料之中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吧,这并不是什么意料之中的事情,起码对于年羹尧来说他是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怀上……所以当其从李云英的口中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震惊的一双眼睛都快从眼眶中脱窗了。
“真的吗?这是是真的吗?你找大夫看过了?”
“不用大夫。”李云英十分镇定地表示,说这种事情我自己一搭脉就知道,甚至连性别都……
“不!不要告诉我!!!”年羹尧撑开五指一把堵住了李云英的嘴巴。他看着对方那双虽然含笑但却认真的眼睛,在震惊与懵逼退去后,取而代之的便是无尽的狂喜。
要做爸爸了!
他要做爸爸了!
啊啊啊啊啊!!!
他居然要做爸爸了!!!!
“呜呜……从,从明天开始,你,你要好好养胎……不,不准在舞刀弄剑……”年羹尧紧紧握住李云英的双手,整个人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但就是很想哭嘛!
李云英有了身孕,她自己很淡定,年羹尧却紧张的不行,上午知道消息,下午就让所有下人聚集到院子里并且亲自挑选出四个相貌平平,但做事却很细致的丫头。“每月二两银子,领一等大丫头的例。”年羹尧对她们说:“从今天起给我寸步不离的跟着夫人,要好好伺候,绝不能有半点马虎。”
春夏秋冬(四个丫头的新名字)闻言纷纷领命,并不约而同的对天起誓,定会好好服侍夫人。之后,年羹尧又给家里去了封信,欢欢喜喜的告知他们即将有孙儿/孙女的这件事情。果然,收到信后的年父年母十分高兴,特别是年羹尧的母亲,她对李云英这个儿媳妇老实说是很不满意的,但是现在却猛然发现——
“起码身体足够好,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快就有了孩子!”年夫人笑眯眯的,整个人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散发着欣喜的气息。
一旁伺候的大儿媳妇贺兰氏也跟着微笑点头。
她自己就有两个儿子,当然不会去嫉妒新进门的弟媳妇。不想就在婆媳二人说的欢喜时,一道凄厉的声音骤然哭着响起,有丫鬟冲进来,嚎啕道:“老夫人,大少奶奶,你们快去看看吧,小姐要去跳井啦!”
年老夫人闻言脸色顿时漆黑一片,心里只有四个大字:又来这套!
且不说,骤闻男神怀孕的年翠翠是如何伤心欲绝,要死要活的。且说京城这边,此时的年羹尧在度过最开始的兴奋期后,情绪总算微微平静了下来,起码不再风吹草动到连李云英半夜翻个身,他都忍不住坐起来查看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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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工,今日总算抓住你了!”年羹尧一左一右,生生被人夹在了中间。
左边的人叫王东,右边的人叫舒穆禄.尚午,都是年羹尧在翰林院的同僚。
王东擅画,尤其擅长花鸟工笔。舒穆禄.尚午则是正白旗人,在大部分靠祖荫混日子的旗人里,他是难得凭自己本事考中进士的人。
“哎呀哎呀,松手松手。”年羹尧的脸上露出苦恼地神情。
毕竟,他还要忙着回家给云英做饭呢。
“你这个家伙!真真是见色忘友。你自己数数有多少日子没和咱们一块听曲捏脚,不是,是一起聚会,交流感情了?”
年羹尧闻言哼唧一声,心想:是没人给你们花钱买单吧!
“有事,真的有事,二位可能有所不知,贱内……”
“不!我们都知道!”王东提起这个脸上就露出无语的神情,他定定地看着年羹尧,叹气道:“你老婆怀孕了。这件事情你一天恨不得讲八回,现在连翰林院里散养的狸奴都知道你不久后就要当爹了。”
年羹尧:既然你们都知道,那还不赶紧给我放开!
王东他们没有放开,正相反,二人夹着年羹尧就往外走。
“今日是尚午的生辰。东菊楼的包厢都留好了,你要还当我们是朋友,就去喝一杯生辰酒。”
年羹尧闻言一怔:二人这么一说,他倒的确有些不好意思不去了。
于是最后,他叫来小厮旺儿,让他回家通禀一声,说自己会晚些回去……
“叫夫人放心,我不会喝多的。随便应付应付,马上就会回去。”
王东.尚午:好个亮工!当着我们的面就说应付二字,看来重色轻友这四个字果真没有冤枉你。
王东:今日定要将你灌醉!
尚午:而且必须由你买单!
如此这般,二人一左一右挟持着年羹尧,直径上了马车,一路往东菊楼的方向去了。
东菊楼是年羹尧经常光顾的地方,堪称这里的老主顾,上至老板下至跑堂的小二,一听说年二爷来了,脸上笑出的褶子都能比平常多出几条沟壑来,这不,年羹尧左腿刚刚跨进东菊楼的大门,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就潇洒地落在了小二伸出来的掌心里。
“今儿午爷过生辰。最好的菜,最贵的酒,最漂亮的姑娘……”年羹尧十分豪绰的大手一挥:“不要吝啬,全都上来。”
王东.尚午:对嘛,这才是他们认识的亮工兄。
天字一号的包厢内,此时已上座了十五六个人,有的年羹尧认识,有的年羹尧不认识,但没关系,在一张桌上吃过饭,不认识的也会变成认识的。年羹尧虽然官职不高,但架不住他是御前红人,可以随时出现在康熙眼皮子底下的那种,所以他一进来,自然而然地受到了众人的热烈欢迎。
酒菜一上,小曲一拉,舞蹈一跳,整个气氛不由变得越发高涨起来。
作为两世的富二代,年羹尧还是相当擅长这种场面的,即便用如鱼得水来形容都完全不为过。
“我久仰年兄之名,今日一见,当真是青年才俊,不同凡响。”有个看着脸生的男子过来给年羹尧敬酒。结果一问之下方才知晓,人家叫乌拉那拉.富存。是四贝勒福晋,乌拉那拉氏的同母弟。这小青年穿着浮夸,身上更是有着一股遮不住的脂粉气儿。就差没有把酒囊饭袋不务正业,这八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对于年羹尧来说,知道他是自己老板的小舅子就足够了。
“富兄客气了,日后叫我亮工便是。”年羹尧爽朗一笑,并一口饮尽了杯中酒水,众所周知,他本是个不能喝的,如今却这般给面子的一口闷下,富存瞬间就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脸上不由更是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带骨的鲍螺,什锦的海味,水龙的江鱼,荔枝的腰子……酒楼外面,行人川流不息。酒楼里面却是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不断。就这样酒过三旬,食过半晌,年羹尧看似面红耳赤,醉眼朦胧,但其实却在肚子里算计着,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撤退。”
“嗯,不行了,不行了……”
感觉差不多了,年羹尧晃晃悠悠起身,表示:自己要去如厕。
王东见状嚷着要跟他一块去,年羹尧闻言却嫌弃的一撇嘴,嘲笑道:“又不是小姑娘,如个厕,难道还要手拉手吗?”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如此,年羹尧晃晃悠悠地掀开包厢中的金玉箔帘,自顾自地往外去了。
秋香姑娘,年方十六,虽然她自个觉得自个长得还行,但大部分人对她的评价却只是略“平头整脸”了些。换句话说就是比较一般,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她因祸得福,骤然就由一个平平无奇的扫地丫鬟,一跃成为了夫人身边的近身丫鬟。
秋香很激动,并暗暗发誓,一定要保住自己的这个金饭碗。所以她牢牢紧记了主子爷的交代,那就是———死盯夫人。
夫人要去练武,必须阻拦!
夫人看书看的时间过长,必须阻拦!
夫人要去厨房做饭,油烟太大!必须阻拦!
李云英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问:你是牢头吗?
秋香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缩着脖子,王八似的连连摇头,李云英见状微微叹了口气,对年羹尧的“慧眼识珠”不由感到有些佩服起来。
这也是个人才呢!
“罢了,你去厨房吩咐一声,煮些暖胃的汤水,等阿尧回来喝。”
秋香闻言领命而去,并在心中想到:夫人还真是关心二爷啊。
然而这世上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
一个时辰后。
年羹尧是回来了。不过却是头破血流,昏迷不醒,被人用担架抬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