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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线索

如姜晚所料,沈瑜不仅与南诏有所勾连,而且还在府中窝藏了南诏奸细。

在得知熙和楼出事后,沈府内奸细便将府中大量关于与南诏勾连的线索毁灭。当锦衣卫赶到沈府时,所留下的证据要么是无关紧要的、要么是被毁的难辨原貌,尽管沈瑜认罪,可沈府先前与南诏究竟密谋了些什么,沈瑜嘴巴里却撬不出半个字。

姜晚中毒一事万幸施救及时,否则依照太医说辞,只要晚半柱香时辰,姜晚哪怕苏醒,也会成为痴傻之人。

听着这话,顾鱼不免担忧道,“晚晚,日后若是再有要调查之事,你切记要唤我一同。”

姜晚劝慰的拍了拍顾鱼的手背,笑道,“若是真有危险,我自是会求你来保护我的。”

瞧着姜晚还有力气与自己说笑,顾鱼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松下来。

她屏退内宫伺候之人,只留下她与将晚二人。

顾鱼小声道,“你先前差我调查的事情已有了结果。如你所言,不单单是沈瑜,如今庙堂恐有起码十位重臣都与外邦勾连。不过这些人说来奇怪,他们并不急于一时间瓦解姜国的内政,而是似乎在寻找什么。”

姜晚微微蹙眉:“寻找什么?”

顾鱼摇了摇头,她摩挲着下巴,思考片刻:“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在此次大理寺追查沈瑜和熙和楼的事情后,我发现,这东西似乎与宝藏有关。”

姜晚心头一咯噔,内心隐隐有了猜测。

能令西羟与南诏都潜伏不动的宝藏,在前世姜晚只听说过一次。

彼时她剑术初成,学着江湖剑客游历四方。

后在西境边国的村落内,听闻过关于神算鬼谷的二三事。

村民告诉姜晚,世人都以为鬼谷已经仙逝,可其实他们不知晓,在鬼谷封关之前,曾经留下了一座宝库。

在宝库中,不仅有可以凝结他毕生智慧的星图,还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与杀伤力极强的武器。

姜晚虽然好奇,可村民们也不知晓宝库的具体之事,只说倘若鬼谷若有传人弥留于世,那必然能找到这座宝库。

姜晚分神之际,顾鱼扯了扯她的胳膊,问道,“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姜晚并不确定南诏西羟是否要找到的是这座宝库线索,只先隐瞒下此事,叮嘱道,“沈瑜此次被抓,南诏那边必定会收敛行径。等明日我去沈府亲自看看,是否有遗漏的线索。”

二人说话时,珠帘屏风后传来一声轻咳。

姜晚不用看也知晓这个时辰是何人前来。

她唤道,“言之,进来罢。”

“言之?”顾鱼不解回头看去。

只见黎不言端着药盅进了内殿,顾鱼不由得震惊地瞪大双眸。

要知晓,公主内殿非寻常人可进,更遑论一个男子!

姜晚拍了拍顾鱼的手背,笑道,“你这么惊讶作甚?这是我的未婚夫,你们不是见过了么?”

顾鱼不敢置信地看着顾鱼将药盅摆好,又冷着脸收拾好有些狼藉的白玉桌面。

她咽了咽口水,附在姜晚耳畔小声道,“你是不是还在气他这副冷淡性子呢?怎的这些下人活计尽是让他在做?”

岂料顾鱼的悄悄话都被黎不言收入耳中。

黎不言说:“公主救了我的命,做些照顾人的小事也不算累着我。”

顾鱼更为惊讶的瞪大双眸,她虽然久不在京,可安定侯嫡子清冷孤高的性子她也有所耳闻。

按照那些个人的传闻,黎不言被姜晚这般对待,应当早已恨她入骨才对。

姜晚讨好地凑到黎不言跟前,她双手撑着脸颊,俨然一副怀春少女的神情。

她双眸亮闪闪地望着黎不言,语气甜美:“言之,今日给我备了什么吃药的点心?”

黎不言不答,从食盒里端出一碟梨子酥来。

一见是梨子,姜晚不由自主地皱起鼻子。

她不悦道,“言之,我不喜欢吃梨子。”

黎不言淡淡道,“生津润肺的物什,多吃些总有好处。”

“可是!”顾鱼的话还未说出口,她就瞧见姜晚用梨子酥将嘴巴塞的圆鼓鼓。

顾鱼更为诧异:姜晚自幼就不喜欢吃梨子,就算有人拿着刀押在她脖子上,她都不愿意吃上一口。

顾鱼忍不住扶了扶额头。

她想:晚晚愿意吃梨子了,怕不是京都的兔子都会飞了。

日光洒满大地,温热的微风吹走初春所剩无几的寒气。

姜晚并不觉着自己的身子伤的多重,只休养了一日便乔装出了宫去。

她舒展着四肢,在暖阳的笼罩下惬意地眯起眼。

原来活着竟是这般令人享受的事情。

姜晚忍不住去想。

沈府前门可罗雀,唯有两名锦衣卫守着朱色大门。

姜晚亮出身份,锦衣卫虽然不阻拦她入沈府,可却在看见跟着姜晚的黎不言时不由得劝道,“公主,沈府内情与姜国内政有关。黎状元虽然是新科举人,但......”

剩下的话不等他说出口,姜晚便说道,“本宫请他来办案,有何不妥?”

得了此意,侍卫只得拱手让道。

黎不言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跟在姜晚身后。

他换了套月白色的长袍,墨色的长发用白玉冠束在脑后,随着一缕轻风吹过,一缕鬓发缠绕在耳畔。

姜晚回头看时,下意识伸手为他拂去这缕鬓发。

可黎不言身子猛地一僵,匆匆避开了姜晚伸去的手指。

黎不言稍侧过去的脸上写满了厌恶之情,姜晚扯了扯嘴角,心中暗想:还是个贞洁烈夫。

她不管黎不言的抗拒,仍是为他掖好鬓发,随后笑道,“身为未来大驸马,还是打扮打扮顺眼多了。”

黎不言脸色泛白,有些不悦的撇开眼神。

如姜晚所言,今日他这一身行头,从头到脚都是姜晚送的。

原本他一件姜晚赠礼都不想收下,更遑论穿着。可姜晚带去的人不由分说,将他的旧衣、旧首饰都趁着夜色打包干净,一口气全扔了去。

次日醒来时,留给黎不言的选择便只剩下:赤裸着身子或者穿姜晚送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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