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部曲
班昭回来复命了,沈三三正抱着绵绵亲亲呢,“哎呦,阿母的小宝贝,木马,木马~阿姆母最爱你了。”
【阿母,绵绵也爱你,绵绵最爱阿母了,阿母可以给绵绵换尿片吗,绵绵尿尿了。】
沈三三一脸惊恐的将沈绵绵给了一旁的莺歌,用手捏着鼻子,“莺歌,铁锤尿了,给你玩儿了,我不喜欢了,玩够了。”
莺歌无奈的摇摇头,自家女君比绵绵还像个小孩子,抱着绵绵下去换尿片了。
【绵绵不喜欢阿母啦!】
班昭与莺歌怀里的绵绵擦肩而过,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白白粉粉的团子,难以置信,竟然有小孩子可以漂亮成这个样子。
一时间满脑子都是绵绵,竟然忘了正事儿,开口就是,“沈娘子,女公子也太可爱了吧,可以让我带回去玩几天吗?”
“那当然了,可是我生的,只有我这么优秀的阿母才能生出那么可爱的女儿,绵绵没什么优点的,她唯一的优点就是有我这个阿母,哦吼吼,我实在是太优秀了。”
木兰在一旁面无表情,班昭凑了过来,小声叽咕:“沈娘子一直这么自恋吗?”
“是的。”木兰早就习以为常了,她见过比这更自恋的时候,在她眼里这都不是事儿,除却巫山不是云。
沈三三耳聪目明,咳了两声,“少在旁边曲曲我,事儿办的怎么样了,你可不要忘记你阿兄还作为人质压在我这儿呢。”
班昭立刻收敛了嫌弃的神色,换上一副讨好的面孔,将那天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听的沈三三连连点头,“不愧是我选的你,我就知道你这孩子从小就行。既然我交代你的,你都办到了,那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你去账房领十两银子,就当做是给你的奖金。”
“谢谢娘子,谢谢娘子。”班昭跪地磕头,她却没有急着走,“娘子,我可以不要十两银子换一个别的请求吗?”
“哦?你先说,然后我才能知道答不答应你,违法乱纪的我不干,违背公序良俗的我接受不了,你还要说吗?”
班昭眼神更加坚定了,“要说的,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想加入您的部曲,一辈子供您驱使。”
“为什么?”
沈三三早就想将她收入麾下,本以为会费些力气的,没成想她竟然主动送上门儿来。
可是天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即使有的话,它的附加价值也要比那顿午餐的价值还要贵,往往都是得不偿失的,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儿可是不能做。
“因为您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比花娇,人美心善,非常有人格魅力,一下子就吸引了我,让我有了信仰,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木兰听不下去了,拔刀指着她,“说实话,不然一刀砍了你!”
班昭都快吓死了,这柄刀实在是太锋利了,刚才风吹动她的发丝碰到了刀刃上,竟然生生割断了,想必木兰再往前一寸,她的脖子也会是同样的下场。
“其实就是现在是乱世,皇帝又那么昏庸,指不定什么时候匈奴就打进来了,与其在窝棚里苟且偷生,倒不如成为娘子的部曲,以娘子投机耍滑的技巧,我们肯定能很好的活。”
“哇偶~”沈三三都为她的诚实鼓掌了呢,要不是木兰在前面拦着,她非得下去给班昭两脚不行,这哪里是认她为主君的态度,分明就是嫌弃,嫌弃的不得了,“我跟你说木兰,就她这样的,别说部曲了,在我眼前出现我都嫌烦,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让她加入我的部曲的,绝对不可能!”
班昭欲哭无泪,求救般的看向木兰,木兰立刻将她扶起来,推到门外,“女君已经答应了,你连日奔波辛苦了,回家好好休息两天,和阿兄好好叙叙旧,然后就来女君的身边伺候吧。”
“好嘞,谢谢木兰姐姐。”
沈三三激动的向外追去,木兰但是我将她抱了回来,“我没同意,我没同意他加入我的部曲。”
——
班昭开开心心的去找阿兄了,半路还去账房支了十两银子,以后都是娘子的部曲,更加没有必要和她客气了,将银子捧在掌心里,阿兄终于可以治病了。
“阿兄,我回来了,咱们去看大夫吧,我现在有钱啦!”
班固扭头看向班昭,嘴里的肘子皮还没有咽下去,一手一个大肘子正吃的起劲儿呢,“阿妹你回来了,你尝尝厨房做的虎皮肘子,我的老天爷爷太香了。”
班昭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阿兄,明明半个月以前还是面黄肌瘦、弱柳扶风的,现在怎么脸颊红润,身材坚硬了呢?
难道是县令府的风水养人,必不会叫阿兄玉殒香消?
“看什么呢?快尝尝呀!”说完往班昭手里塞了一个。
班昭犹犹豫豫的接了,阿兄明明是最不重口腹之欲的,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她试探性的咬了一口,“哦吼!”
虎皮肘子的汁水在口腔里瞬间炸开,肥而不腻,外皮是皱皱的,那里却是糯糯的,一嗦就脱骨,一抿就化了,都不用牙齿去咬,用舌头足矣。
兄妹二人一人一个肘子吃的打嗝,同款捧着肚子靠在椅子上,“阿兄,你的病...”
班固剔了剔牙,“早好了,就是普通的风寒,娘子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药,你还别说味道不错,好的还特别快,七天就好了。”
“我记得你之前是最不重口腹之欲的,甚至厨媪做了荤菜,你都要大发雷霆,让她撤下去的,怎么变化如此之大?”班昭现在觉得阿兄可能不是阿兄,可能是妖精变的。
“可能是病的快死了,在地狱里走了一遭,想明白了吧。沈娘子和我说了很多人生道理,我受益颇深,已经决定要加入她的部曲了,明日便去求见她。”
好嘛,两兄妹想到一块儿去了,只不过阿兄慢了阿妹一步,到底还是落于人后了,看来以后没有办法摆兄长的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