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你是反派,反派也该讲道理吧?
萧玖儿和萧宁还在僵持,苏锦绣却已经走到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实则远远地查看起那些动过土的地方。
萧宁的确是冲着玉佩来的,这一点不会错。苏锦绣心想,见事情败露,竟还知道用银钱转移注意力,这绝不是一个小孩子会有的想法。
可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一不虐待你,二不伤害你家里人,你总不能无缘无故冲上来给我一刀吧?
毕竟原文里萧宁是反派悍匪不假,但毕竟不是变态杀人狂,多少也应该讲道理吧。
“好了,玖儿,你也别生气了,训也训了,打也打了,把钱拿回来也就是了,他若是本性纯良,自然应该知道自己错了,应该知道什么才是真的为家人着想;若是他冥顽不灵,那说什么也是无用,权当他废了也就是了。”
苏锦绣说着,走回萧玖儿身边,将背篓从她背上取下来,又将散在地上的草药捡起,径自往一边走去。
你倒是会做好人,可我偏偏不吃你这套!
萧宁想着,抹了一把眼泪,将地上的散落的银钱尽数捡起,捧到萧玖儿面前。
面对姑姑,他还是服软的,而且苏锦绣说话虽然难听,但意思他还是有点认同的——若是真的为姑姑着想,就不该惹她生气,害她焦心。
“姑姑,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那你当着你娘的面,跟姑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偷东西!”萧玖儿收回银子,板着脸说。
苏锦绣听了,停下手里的活,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走到萧玖儿背后,同萧玖儿一起看着萧宁。
萧宁犹豫了,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这要是答应了姑姑,岂不是说以后都没办法打玉佩的念头了吗?!
那贱人还笑得那么幸灾乐祸!分明就是要我难堪!
可看到萧玖儿略带失望的严肃眼神,萧宁还是妥协了——“我萧宁保证,以后再也不偷任何东西了,不管是苏锦绣的还是谁的!”
没事,大不了等我长大些硬抢就是了!
苏锦绣自然没有把萧宁的保证当真,只觉得他被逼着向自己低头的样子,别别扭扭,还挺可爱的。
教训完萧宁,趁着正午太阳正好,苏锦绣和萧玖儿坐在屋檐下,将采来的药草摊在席子上晾晒。
“嫂子,你怎么知道宁宁他醒了却在装睡?又怎么知道他把药吐了?”萧玖儿忍不住小声问。
“脉象不会骗人的,他之所以一直不好,是因为身体里有余毒未清,我趁你出门买药,施针帮他清了毒素,又休息了这些天,他自然该好了,脉象平稳,却有些弱,说明他并没有老实喝药。”苏锦绣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萧玖儿为了装出聪明的样子,面上只露出五分佩服,另带五分“和我想的一样”的沉稳笑容,心中却忍不住十分佩服——嫂子好厉害!
“可是,嫂子,”萧玖儿有些困惑,“您说宁宁他身体里有毒素?”
“嗯,感觉得出来,是很久之前中毒留下的,想来跟他的身世也有关系……不过现下这都不重要了,我已经将毒素清除干净了,只要好好调养一下,很快就会好的。
“说起来,或许是他对于我这个才过门不久,名声又不太好的后娘有些抵触,才不愿意喝药。不过也不妨事,他不爱喝药,我们拿些药材做成药膳陪他一起吃就是了。”
苏锦绣说完,从席子上拿了三七、枸杞等药材交到萧玖儿手上。
“这几样,配上先前开的黄芪和党参,切成片,每次抓些放在小布袋里,做菜粥或者汤的时候,先将布袋放进冷水里煮,等水滚了拿出来,再放米菜进去,一日一换就行了。”
“我们也能吃?这不都是药吗?我们又没生病,如何吃得?”萧玖儿问道。
“这里面都是些益气补血的药材,药性温和。萧宁他身体被毒素侵蚀,亏得厉害,因此不能用猛药,须得循序渐进,先将底子补好。
“你我虽然身体健康,但总归是女子,是女子会来月事,所以气血总是较男子弱些。同他一起,吃些温和滋补的药膳,对身体也是有益的。”
“哦。”萧玖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今日时间太紧,若是下次有时间,我们再去山上其他地方看看,能不能找些当归、芍药、益母草之类,于女子用是最好的。”
……
这些天,关于苏如意四处造谣抹黑堂妹,多管闲事被萧玖儿指着鼻子骂的事,已经成为了村里最热的话题。
“我们邓家是最重视脸面的,你应该也知道吧。”邓鸿儒板着脸,端坐在掉了漆的太师椅上,严肃地说。
苏如意低着头,跪在堂前,“我知道。”
“既然如此,你可知错?”邓鸿儒又问。
苏如意抬起头,本还想替自己申辩几句,但对上公公严厉且失望的目光,到嘴边的话,还是尽数咽了回去。“我知错……”
“原本德行有失,按照邓家家规,是要笞三十的,但你自从嫁到家里,一直勤俭持家,侍奉得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免了这笞罚。只罚你半月之内,不许再出门,在家里思过修德。”
苏如意虽然心中委屈,但听到公公还是记得自己对这个家的付出,她的心又得到了宽慰。
“好了,你下去忙吧。”罚也罚了,邓鸿儒恢复了平时温和的语气。
“爹,你怎么就这么让她走了?也不责罚她?”苏如意一走,邓青山便拖着有些跛的那条腿,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不满地抱怨道。
“不是什么大错她平日侍奉也还算勤谨,倒也算了。”邓鸿儒捋着长须,说。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已经是秀才,等过了秋闱,我便同爹一样也是举人了,她既不像娘,出身官宦仕家,又不像那些商贾家的小姐,能在日后官场打点、迎来送往。
“区区一个农妇,仅是让她做些洒扫,备些饭食,她都能让全村人笑话我们,这日后又怎么登得了大雅之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