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原来如此
洪荒天地，东荒首阳山下。
纵使已经是圣人之尊，但女娲还是为方才的见闻感到一阵极端的不真实：
低头看去，那条奇怪的小龙已经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但女娲知道，这可怜的小龙已经没命了，魄散魂飞，连真灵都彻底烟消云散，这么干净的死法，连她这个圣人也自度做不到这种程度。
那这样一来，出手者是谁就不用猜测了……
“重生……”
女娲喃喃自语，如果这小龙说的是真的，那么他此刻已经倒流了时光，成功返回了半柱香以前。
简直不可思议。
“烛九阴号称时光祖巫，却也从未听闻他有如此改写因果的本事……”
忽然，女娲好似无意地抬起头，散漫的目光中倒映着一幕幕场景：
一个惊慌失措的奇装异服人族，一只正在玩耍灵气的橘黄色肥猫，陌生的家具，狭窄的房间。
圣人合于天道，可观天之道，执天之行，是以圣人之下皆为蝼蚁，盖因与圣人为敌，无异于与天地为敌，以寡击众，以弱碰强，安能不败？
但话又说回来，圣人终归不是天道本身，只是与道相合而借力罢了，而借力是有上限的，不可能无限借力，因为天道自有意志。
可是在这一刻，女娲却分明能感觉到，由自己分裂出的那缕道果并没有在向任何存在借力，反而似是解开了什么压制的锁链般，开始肆无忌惮地自行无限发力！
仿佛自己变成了早己合道的老师……不，自己就是天道本身！
女娲慈祥的面目渐渐蒙上了混沌之色，一种远比圣人更加浩瀚的力量开始勃发。
“无中生有……原来如此……”
她喃喃自语，而后又低下头去，似乎想要寻找什么……
地上空无一物。
我要找什么？
女娲愣了一愣。
“谢圣母娘娘教我等文明开化！”
阵阵欢呼声从周边的人族小村镇中传出，数千男女老少恭恭敬敬地跪伏在地，向母亲感恩。
女娲恍然大悟，对了，自己正在教导人族文明开化，教了他们语言文字，还教了他们穿衣筑房……
既然教都教了，不如继续教吧。
想着，她坐了下来，面容慈祥地向造物们传授更多的道理。
……
喵？
看着便宜铲屎官双目无神地蹲在地上，正玩得开心的肥猫好奇地凑到近前：
干嘛呢你？
“我犯了很大的错误……”
面无表情的赵思把它抱到怀里，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手机屏幕上大大地显示着【更新时间一个月】，这表明在游戏期间一直笼罩房间的空间封锁已经消失了。
而失去了封锁，由自己体内圣人道果所散发出的先天灵气，也自然正在向外界扩散。
妖怪鬼魂神仙，等等等等洪荒背景下的超凡力量很快就会在现实世界中出现。
那时，不知会死多少人，这全是自己的罪过……
【叮！检测到洪荒本源级力量企图跨界降临，安保系统已自动拦截！】
突然，手机的更新屏幕上弹出一条警示消息。
一直在关注它的赵思连忙凑近过来：
“什么是安保系统？”
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让赵思心中升起了一线希望。
【安保系统是为了维护游戏各界秩序而构建的保险系统，若有过于强大的异界存在企图偷渡，为了维护各界和平，系统会自动将其踢走，并抹除其相关记忆。】
手机忠实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有人偷渡？！
赵思忙不迭的问：
“刚刚是谁要偷渡？”
【洪荒天道圣人，女娲。】
闻言，赵思一阵后怕：
果然这赠礼不是那么好接的，要是女娲真的降临在现实，那麻烦可就大了，谁知道天道圣人有多大的破坏力？
不要说什么人族圣母肯定是善良的，这种级别的强者，在现实中哪怕喘口气也能灭世，不论道德高低，也绝对不能放过来！
听到有安保系统，赵思松了一口气，而后皱眉：
“那你之前怎么不用？一个妖文，一个功德，还有龙血和灵气，这不都算异界入侵吗？”
【经检测，以上都是纯奖品，只对宿主本人生效，并不会对宿主世界造成影响，您的担心是多余的。】
啊？！
赵思目瞪口呆：
“你是说……我白担心了？！”
【是的，宿主。】
不相信的赵思一指怀里的猫：
“如果没有入侵影响，那妖文为什么会对这只肥猫生效？！”
喵？
肥猫歪了歪头。
【因为妖文是宿主所发动的，猫只是接受者，它本身并不会妖文。】
赵思：……
好像，确实有道理。
“那功德呢？为什么我洗个猫也能有功德？它难道不是天地主角吗？”
【因为功德只绑定宿主本身，本质上你认为谁是“天地主角”谁就是，具体表现形式为，你主动帮助了别的生物，那么功德就会落在你身上，你才是唯一的主体，只有你帮猫洗澡才能获得功德，别人不行。】
赵思：……
“那灵气呢？”
赵思干涩着嗓子问出了最担心的问题。
【圣人道果绑定于你，所以它产出的灵气只相对于你而存在，在其他生物眼里，灵气并不存在，而猫能控制灵气，是因为你潜意识里认为它可以，它才可以，而非它原本就可以。】
赵思：……
合着我全是自己吓自己是吧？！
赵思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恼羞成怒道：
“那你一开始怎么不说？”
【因为宿主没问。】
赵思：……
仔细一想也确实如此，自己之前在发现现实中也存在妖文和功德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异界设定在入侵，这个游戏对现实图谋不轨，从而担惊受怕。
却从来没想过要问它这些东西是怎么个机制，有的只是质问它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所以，这些赠礼真的不会对世界造成影响吗？”
赵思仍不放心地确认了一遍。
【只要你想，也可以。】
这看着像是个冷笑话。
但起码真的让赵思安下了心，在确定自己的担心基本上是多余的之后，他一直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
不过，赵思也没有完全相信这个神秘的游戏系统。
“真的会有一个没有任何目的，专为普通人娱乐和变强而存在的跨界游戏吗？”
赵思保持怀疑，总归小心无大错。
而接下来的一个月更新时间，自己可要好好研究一下已经获得的这些具有神秘力量的赠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