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世间却有双全法
太子少师……那也得司华年当回事才行。
主要是司华年不想教李承乾，并不是因为歧视什么的，主要有两个主要原因。
第一，李承乾已经被四书五经等旧学教了好几年，他的三观也差不多形成了，再改过来的话可以，但是有难度，司华年不想费时间去教。
第二，李承乾现在是太子储君，自己若把李承乾教得太优秀了，未来在朝阳上肯定树敌不少，若是把李承乾教的太差，那说轻点儿是误人子弟，说重点就是误国误民，因为李承乾是太子储君，是未来的皇帝！
所以，司华年并没有进宫教李承乾的打算。
反正过两天，就会有人弹劾自己，自己借势辞了这太子少师之职也就是了。
司华年并不打算讨好所谓的下一代皇帝，因为李世民现在春秋鼎盛，不出意外的话，还有几十年可活。
李世民不死，李承乾就永远不可能坐上帝位，在这几十年间，过着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还是过着每天醒来就数钱，策马扬鞭，对酒当歌，潇洒红尘的生活，司华年只要不傻也知道选择后者啊。
如果说李世民快死了，自己还真得去讨好一下李承乾这位未来的皇帝。
可是李世民活得好好的，司华年干嘛要给自己找罪受呢？
人生不过短短三万天，借副皮囊而已，临了空空，无一物带走，自己干嘛要给自己找罪受？
人这一生啊，除了生老病死，其余一切压力都是自找的。
能活着即可，干嘛非要追求高质量的生活，从而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压力呢？
不过……作为一条咸鱼，穿越大唐，随便拿出点后世的东西，都足以让司华年一世荣华，所以司华年就更不愿意动了。
更喜欢躺平了。
司华年现在想过的就是每天数小钱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沉沦在这花花世界，堕落一生。
但若是某些人非要把司华年逼的文可提笔安天下，武能跨马定乾坤，司华年也不是不能做！
……
天香一品楼。
此时已经被早早安排今天不接客，当司华年他们到的时候，这里一个客人都没有。
几个人陪着司华年来到二楼的一个桌子上坐下，紧接着小二就立马上菜。
这顿饭说得上奢靡无度，不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走的亦或者是水里游的，在大唐能搞到的，这桌上基本都有。
这二楼也没有其他人，就八个人坐在座子上。
“来，我们为贺国师大人乔迁之喜，满饮此杯！”陇西李氏的家主率先带头道。
众人纷纷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司华年喝了一口，强忍不适吞了下去，虽然不是特别难喝，但也绝对说不上好喝。
“诸位家主，咱们也不绕圈子，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几位家主想要什么？”司华年夹起一块鹿肉边吃边问。
反正这里也没外人。
众人也是一愣，然后都是一笑。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没必要在这玩什么聊斋。
“不知国师大人谪仙临凡，可是为了辅佐当今陛下，开创盛世？”赵郡李氏的家主率先开口。
在他们从小被儒家熏陶的思想中，想要开创盛世，就必须迎来天下大治，而天下大治的前提就是世家要倒霉，被皇权彻底压得喘不过气，像条狗一样，让皇帝成为真正的唯我独尊的天子。
只有天下统一了声音，才是进入大治的基础。
而世家是绕不开的根本！
如果司华年目的在此，那么就够难搞了。
“天下王朝更迭，即便辅佐李二开创了贞观盛世，那又能持续多少年呢？到头来不还是会重回乱世，那这盛世开与不开又有何区别？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司华年没有回答，而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昙花一现的盛世，肯定不是司华年想要的。
司华年要的是像后世那般，天下大同，长久不衰的盛世。
“那国师大人临凡所为何事？”博陵崔氏的家主询问道。
既然不是辅佐李世民，那是为什么？
“就为四件事。”司华年伸出四根手指道。
荥阳郑氏的家主问道，“哪四件？”
“为天地立心，继往开来！为生民立命，彰显大爱！为往圣继绝学，接续文脉！为万世开太平，家国情怀！”司华年直接把用烂了的横渠四句搬来用了。
听到司华年的话，几个家主纷纷一惊。
他们不是傻子，也正因为他们不是傻子，才听得出这短短四句话里面，蕴含了多了宏大的宏愿。
清河崔氏的家主轻笑道，“国师不愧是天上仙人，如此宏愿，非凡人所能许下，然而这却许下了一个如佛门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渡尽，方正菩提的这种不可能完成的宏愿。”
“十年不成，那便百年，百年不成，那便千年！一代人不成就两代人，两代人不成就三代人！终有一日能成。”司华年回答道。
太原王氏的家主询问道，“那国师大人可是要权掌中枢，推动改革？”
“我无心权势。”司华年摇摇头道。
荥阳郑氏家主笑道，“若无心权势，如何实现如此宏愿？想要实现这个目标，没有权可不行啊。”
“权利可是这世上最危险的毒药，勾心斗角的很累，我可没那个心思，或许李二会推动改革吧。”司华年这好像说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李世民得到仙人辅佐，肯定要真正的临御天下，威加海内。
改革……是必然的。
“若真有那一天，国师大人如何选择？帮李世民掀起天下大乱，还是阻止李世民，让天下一如既往？”清河崔氏的家主询问道。
司华年反问，“为何这世间无有两全法？”
“世间安得两全法？鱼和熊掌，岂可兼得？”清河崔氏的家主又问。
司华年却点头道，“世间确有两全法，各退一步不就是两全法了？大家和气成财不好么？和和气气的，你好我好大家好，这岂非双全法？你们以为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