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边缘之外
随着大卫赛博精神错乱症状越发严重，甚至回到家了之后，那错乱的幻觉都还在纠缠着他。
陈文瑞看到这，自然非常担心。
主要是担心大卫会像曼恩当初那样……在发病的过程中，对身边人出手。
现在他可是在自己家里，身边只有露西的啊……
但是大卫在发病的时候，反而是突然一头栽倒在了地板上，晕了过去。
“大卫……”
旁边传来露西担心的呼喊声。
但总的来说，大卫发病不是像当初曼恩那样控制不住自己随意对身边人出手。
这还算是一件好事。
而画面一转，昏迷过去的大卫出现在了一直交好的黑市医生诊所里。
他在黑市医生的注视下，悠悠醒来。
旁边露西披着一件外套倚靠着墙壁睡着了。
显然是她把大卫送过来的。
而黑市医生开始询问大卫，“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
“手抖、眩晕、恶心，你都有吧？”
黑市医生看着大卫，诡异地笑着说道。
“有一段时间了……”
大卫虚弱地说道。
在他和医生的对话之中，可以听出大卫的病症完全不是之前展现的或者是他说的那样，只是轻微的赛博精神错乱。
而是非常严重的情况了。
甚至是……
医生直接让他停止义体改造，“先暂停义体改造一段时间吧，你已经在赛博精神病的边缘了。”
陈文瑞看到这里的时候，心头一惊。
大卫……已经在赛博精神病的边缘了？
边缘……边缘，那就是仅差一步之遥就会变成赛博疯子的程度了。
但是正如之前所说，大卫不愿意停止义体改造。
就像当初的曼恩一样。
他对着医生脸上带着近乎疯狂的表情，说道，“那就给我更强的药！”
“喂喂喂，难道你已经疯了吗？”
医生继续说道，“这种情况，根本无药可救！”
大卫听到这，直接失控了，抓住一直交好的医生脖颈，把他顶在了墙上。
而他的眼睛部位，已经出现了“赛博精神病”标志画面了。
“赶紧把药交出来！你不就是想要钱吗？！”
大卫……确实很严重了，这对医生出手的作风，绝对不是平时性格平和的他会做出来的事！
这甚至把熟睡的露西都惊动了。
“大卫！”
在露西的呼唤下，大卫才冷静了下来，放开了医生。
而医生也是最后还是给大卫配了强力的免疫抑制剂。
“拿去，这是我给你开的最后一次药，标准剂量的九倍，可以用九次。”
“足够把你直接送到边缘，直到彻底失控，葬身地狱……”
“拿上这些药，就代表你不会再回来了……”
“你记住，一旦落到边缘之外，你就无法回头了……”
“去吧，去做你们赛博朋克的传奇人物，还是随便什么事吧。”
大卫带着药，心里怀着歉意，和露西离开了医生的诊所。
但在他们离开诊所之后，坐在地上的医生，看着大卫相当感慨……
“你的传奇，我会传下去的……”
陈文瑞看到这，情绪有些复杂。
他记得，在之前曼恩的幻觉中，有一句话叫做……
“夜之城，没有活着的传奇。”
医生这句话难道是在暗示大卫日后也会像其他夜之城的传奇一样……死掉吗？
而在离开了诊所之后，大卫和露西却发生了争执。
露西自然是和当初的多莉欧劝说曼恩一样，想要大卫暂停义体改造，甚至是将身上的义体进行降级。
她现在……其实已经不想上月球了，她只想和大卫好好地生活下去。
但是大卫仍旧固执己见，他已经明白了，为何当初的曼恩不愿意给义体降级。
因为这是一种责任。
这种责任大到，哪怕知道自己快要变成赛博疯子，仍要去赌自己是最独特的那个这种程度。
在最后争执无果之后，大卫却非常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对露西说：
“也许，我们分道扬镳比较好。”
这是……要和露西分手？
但是一想到多莉欧和曼恩的结局，陈文瑞又懂了。
大卫是在担心……自己彻底失控之后，会连累甚至是亲手杀死露西。
但是露西没有答应大卫，她又检测到了荒坂公司刚才的网络黑客踪迹。
所以她决定先去解决荒坂公司的黑客，再和大卫好好谈一谈。
“我们回家再把话说完！”
露西匆匆留下这句话，直接按照追踪去找到了荒坂公司的黑客。
然而正当她打算故技重施，杀死这名黑客时……
她的系统突然遭受到了强大的攻击，直接头上冒出爆炸的火花，瘫倒在地。
而就在这时，最后一副漫画里出现的人竟然是法拉第和……
琦薇！
“很好，这将会是我们通往荒坂的门票。”
法拉第愉悦地说道。
「本话完」。
什么？
陈文瑞瞪大了眼睛，琦薇和法拉第一起出现。
难道是琦薇背叛了大卫他们，出卖了露西？
这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主角团的伙伴背叛，这完全不合理！
然而陈文瑞突然想起刚才琦薇和露西对话时……
“在夜之城不要相信任何人，如果因此被背叛的话，那就是自己的错了。”
他还以为这是琦薇对露西的教诲呢。
而且像这样的话，一般不是不包括伙伴在内的吗？
但是琦薇这最后的出卖露西剧情，很显然告诉了陈文瑞等漫迷。
不，这里面的任何人，甚至包括自己的伙伴。
而琦薇就是坚定信奉这个生存法则的人。
仔细想想……也是对的。
夜之城这个地方，确实是不可能讲任何信义的。
道德和仁义，在夜之城甚至不如一张擦屁股的纸。
不过……
在看完这一话的剧情后，陈文瑞却发现……
下一话没了。
也就是说，他看不到接下来的剧情了。
露西被琦薇出卖，然后被法拉第抓住，这正是最紧张最让人担心的剧情高潮。
结果到这就没了……
“啊啊啊啊啊——我好难受啊！”
陈文瑞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扶额面露难色。
“陈……老师？”
就在这时，上完课回来的一位女老师看着他，有些担心地问道，“伱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假去看一下？”
“没！没有的事！”
陈文瑞瞬间恢复此前沉稳可靠的老师模样，说道。
不过在女老师回到自己的位置后，他看着眼前的漫画杂志，叹了口气，“这漫画作者不会真的想画死大卫和露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