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应该感谢我
她死死盯着司晏琛,手指突然用力抓紧,她手抵住的位置,胸膛紧实的硬度,让她指腹都传来了痛感。
而司晏琛望着她,脑海里却划过,他们曾最亲密的时候,她张开小虎牙,咬住她现在抓的位置。
蛮不讲理地说,“我就是要在你身上留下我的记号。”
那个时候的鹿染,肆意妄为,明亮的像是天上的星星,一笑一颦,随心所欲,却又让人爱不释手。
而现在,她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仿佛像是看这世上最讨厌的东西,恨不得离的远远的。
她的这个眼神,同样让他厌憎,松开一只手,蒙在她的眼睛上。
头一低,落在她的耳边,“今天你跳的舞,让我很不满意,什么时候想清楚要好好跳了,再回来找我。”
他说完,松开手,转身朝着外面走去,直到门传来关上的声音,鹿染才从刚才的愤怒中恢复理智。
望着周围已经停下来的屏幕,她慢慢垂坐在地上,身体如同被掏空了所有的力气。
手慢慢捂住脸,眼泪落的无声无息,她知道司晏琛不会轻易放过她,可龙城是他的地盘,她根本逃无可逃。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叩响,鹿染维持着刚才枯坐的姿势,抬起头,服务生装扮的人端着吃的东西走进来。
“鹿小姐,司少吩咐了,你吃完这些东西才能离开。”
鹿染慢慢走到桌前,望着那些吃的,心脏一个劲抽疼着,全是她爱吃的东西,司晏琛竟然全都记得。
她夹起一道放进口中,咸苦的口感,让她忍不住吐了出来。
菜是一样的,但味道却变了,变的又苦又涩,像极了他的报复,和她现在的心情。
而服务生却站在一旁提醒她,“鹿小姐,司少说如果您不爱吃了,那就会将这些送去给您的父亲享用。”
鹿染筷子顿住,望向服务生,手控制不住的捏紧。
短暂的沉默后,她松开紧抿的唇,“帮我拿瓶酒过来。”
说完,她转眸,开始夹起桌上的菜,往嘴巴里塞,服务生将酒放下后退了出去。
鹿染艰难的咽下口中的食物,整个口腔就像已经不是自己的,充满了咸和苦的滋味。
以前她说过,她最怕苦涩的味道,今天司晏琛却让她彻底尝够了。
打开酒瓶,仰头喝了一口,价格昂贵的红酒,减淡了她口中咸苦的味道。
随着一瓶酒见底,桌上的菜也被吃的干干净净,鹿染摇摇晃晃站起身,脚步像是踩在棉花上。
整个人有些发热,但意识却是异常的清楚,她打开门,服务生仍然站在外面。
虚晃的人影,她摆了摆手,“你告诉司晏琛,东西我吃完了,别想再找我爸爸麻烦!否则我跟他拼命!”
酒精的刺激下,她说的置气,说完,跌跌撞撞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可却在刚走了几步后,就被人拉住,将她整个人反转了个方向。
司晏琛看着眼前这个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醉鬼,刚按下去的戾气,再一次升腾开来。
就这样了,还想和他拼命,很好。
“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她甩开手,像是根本没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谁,这一次,她朝着正确的方向摇晃过去。
司晏琛看着,拳头攥在一起,明明很想不管她,终究在深吸了几口气后,还是追了过去。
电梯打开,她被带了进去,下一秒,整个人被按在电梯壁上。
男人的吻,如狂风骤雨,几乎快要让她憋闷死。
“唔唔。”
她捶打着对方,拳头却软弱无力,直到电梯停下,她整个人被拦腰一抱,从里面走了出来。
司晏琛看着怀里安安静静的女人,竟然这会工夫,已经睡着了。
明明就不能喝酒,还喝这么多,还有那菜,让她吃,她就吃完了,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逆来顺受了。
带着气性,司晏琛将她塞进车里,想了想,又替她绑上安全带,坐上车后,朝着住处驶去。
……
整整一夜,鹿染感觉自己像是在冰与火之间徘徊,好几次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恶心和头晕感就层层袭来。
她能感觉到自己在浮沉中力不从心,虚晃的身影,让她几次都想要抓住什么,终究还是落了空。
当阳光刺进她的眼帘,鹿染慢慢睁开眼睛,陌生的地方,让她下意识眼瞳一紧。
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只是一眼,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而这时,耳边传来声音,“醒了?”
她肩膀一紧,缓缓转过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一片惨白。
司晏琛站在那里,头发应该是刚洗过,凌乱中还透着薄润。
米白色的家居服,随意套在身上,随性中透着几分散漫。
大飘窗投进来的光线,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就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般,充满少年感。
这个画面,让鹿染有些恍惚,她怔怔地望着,直到司晏琛迈开长腿,走到她面前。
修长的手指捏起她的双颊,沐浴露的芬香自他的指尖灌入鼻腔。
长而密的睫毛,在他的眼睑处投下阴影,此时他微蹙起眉,盯着鹿染,仿佛若有所思。
“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突然清醒,嗓音透着低哑,一出声,竟是差点没认出来是自己的声音。
“呵。”
司晏琛呵笑了声,“鹿染,你可真能耐,怎么,故意喝醉,等着被人‘捡尸’呢?”
她面孔一紧,语气却有些倔强,“那也用不着你管。”
“在我的地方喝醉,出了什么事,警察找的是我,想用这种办法栽赃陷害,这就是你在监狱里学到的伎俩?”
“我没有!”
鹿染气愤而出,“如果不是你把我带回来,我也能自己回去!”
“回去?”
他挑起眼梢,目光落在她情绪激动而不小心滑落的被子上。
原本藏在里面的风景,瞬间一览无遗,让他的眸色幽了一瞬。
“去哪?回监狱,还是回鹿家?”
果然他的这句话,让鹿染喉头梗住,她才出狱,就去了疗养院探望父亲,鹿家家败之后,所有一切都没了。
别说鹿家,就连住旅社,她的钱都不够住多久的。
看着她不说话,司晏琛再次开口,“你全身上下加起来,都不够抵我会所的那瓶酒钱。
鹿染,你应该感谢我把你带回来,否则你现在说不定连全身的器官都被卖的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