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考虑考虑橙宝
杭市，谭氏分公司。
吴谦俞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谭晏兮一身黑色的得体西装，坐在办公桌前敲着键盘，头也没抬地说道。
“谭总，橙宝又把电话打到我这了。”吴谦俞抱着一摞文件，但他有比文件更重要的事情跟总裁说。
“说什么了？”谭晏兮的手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瞬。
“她说……说……”吴谦俞把手机递了过去，“您还是自己听吧。”
作为总裁特助，他习惯把手机设置成接听电话自动录音模式。
手机被放在桌上，里面传来谭可橙的小奶音，“吴叔叔，你告诉我爸爸，让他快点回来，有两件事，第一，开学送我去上学，第二，给我找个妈妈，不然我就生气了，生气了就哄不好！”
尾音还哼了一声。
录音播放完，吴谦俞快速收回手机，“总裁，橙宝应该是真的要生气了，她还说要是您找不到女朋友，她来给您找。”
谭晏兮要被气笑了，这孩子肯定是跟陆衍哲那小子学坏了，还成了个管爸爸的小大人。
都能帮爸爸找女朋友了，谭晏兮无奈地摇摇头，“这边也差不多结束了，你留下来，这两天处理一下后面的事情，帮我订明天一早的机票。”
“好的，总裁。”吴谦俞微微颔首，放下文件就出了门。
次日刚吃过早饭，谭可橙在后花园玩滑滑梯，冯管家喜滋滋地小跑过来，“小小姐，先生回来了。”
“哼，我不想理爸爸。”谭可橙撅起小嘴，继续玩自己的。
“这……小小姐，你还是去看看吧，先生给你带了礼物呢。”冯管家知道小小姐肯定不是真的生气，早饭的时候，她还说特别想爸爸呢。
“我不想要礼物。”
谭可橙这听到礼物，也就心动了那么一秒。
陆博予说了，要让爸爸看到自己非常想要妈妈。
他说的对，妈妈比什么都重要，不是礼物能比的。
“真不想要？”
谭晏兮迈着大长腿走来，他示意冯管家先离开，他自己跟女儿待一会儿。
“不要，爸爸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谭可橙从滑滑梯上下来，去牵谭晏兮的手。
一大一小坐在后花园的秋千椅上，谭晏兮侧头看向女儿，温声问：“那橙宝想要什么呢？”
“我想要妈妈，想要她陪我睡觉，给我讲故事，参加学校活动，陪我去游乐园，爸爸可以给我吗？”谭可橙眨着大眼睛，认真地问谭晏兮。
虽然她之前也想要妈妈，但很少跟谭晏兮这么提过。
她不理解，为什么爸爸不找一个女人，白叔叔和顾叔叔他们都有女朋友，就爸爸整天一个人。
难道是怕她接受不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谭可橙觉得，爸爸真是考虑多了。
妈妈香香软软，谁不想要。
没有血缘概念的小孩，只知道羡慕别人有的。
家里人也从来没有给她灌输过后妈和亲妈的含义。
因为从来没有过妈妈，所以她就没有这个概念，也不会做出比较。
因此才说出了这么多天真的话。
谭晏兮叹了口气，揉了揉女儿的脑袋，“橙宝，礼物随时可以买，妈妈却不是随时可以找的。”
自从带橙宝回来，他身边再也没有过其他女人，一有时间，就陪女儿。
加上没有人催婚，他自己都忘了自己到了结婚的年纪。
好像已经做好了单身一辈子的准备。
“爸爸，你不去找怎么知道呢？”谭可橙非常不赞同，到处都是漂亮阿姨，怎么会找不到？
她脑袋瓜不知道想什么，忽然灵光一闪，说道：“爸爸，我给你介绍一个呗？”
谭晏兮庆幸自己没有喝水，不然准被女儿这一番话给呛到。
他不知道该有怎么样的心情，女儿终究是长大了，还能给自己介绍对象？
这话被端着水果过来的梁星蔓也听到了，她笑呵呵地说：“橙宝，你有喜欢的阿姨？”
谭可橙想了想，“不是阿姨，是姐姐，是个非常漂亮又温柔的姐姐。”
“哦？橙宝的意思，是不是姐姐很年轻呢？”梁星蔓显然也很震惊，转而一想，孙女总是跟陆博予一起玩，有时候又是陆衍哲带他们俩，说不定就是陆衍哲的朋友。
如果是个跟陆衍哲大小差不多的姑娘，那应该还在读书，确实是小。
但是儿子年龄也不过二十六啊，就是……带了个女儿……
“对的，那个姐姐是陆小叔的朋友，昨天我们一起在自然博物馆玩呢，姐姐又香又软，可温柔了，我还找她要了手机号。”谭可橙想到孟悦柠，嘴角的笑都停不下来。
谭晏兮被女儿的形容逗笑了，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笑。”梁星蔓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说：“橙宝说的对，你该操心一下自己的婚事了，本来带个孩子，越是优秀的女孩子越是看不上你，你得早点操心这个事，再不操心就光棍到老了。”
虽然他们家庭条件不错，儿子自身条件也不错，愿意嫁到他们家的自然多的是，但就怕不是真心过日子，而是图家产的。
这话糙理不糙，梁星蔓一想到这也闷着呢。
之前各种宴会上，不是没有富家小姐表示对晏兮的喜欢，但梁星蔓总觉得这些富家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照顾不好孩子。
所以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
“对啊，爸爸。”谭可橙说的口渴了，吃了一颗葡萄，把嘴巴塞的鼓鼓囊囊的，也没挡得住她说话。
梁星蔓看了谭可橙一眼，拍了拍的她的背说：“橙宝先去自己玩会儿，奶奶有话要跟爸爸说。”
“好。”谭可橙话也说完了，直接跑开。
“我觉得可以先认识一下那个女孩。”梁星蔓看孙女走远了才说道。
“妈，小孩子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谭晏兮摇了摇头，直接走了。
根本没把这句话当真。
直到晚上，梁星蔓又来找谭晏兮了，还递过去一份资料。
“这什么？”
谭晏兮正坐在沙发上看财报，一份文件出现在眼前，他抬头看了梁星蔓一眼，轻皱眉头问道。
虽疑惑，还是接了过去，但没有掀开看。
“我找人调查了橙宝说的那个姐姐，确实人品不错，是个善良的姑娘。”梁星蔓在一旁坐下，指了指文件，“你可以看一下我们再谈。”
“妈，你怎么私自调查别人？”谭晏兮的眼睛带着几分愠怒。
不管这人是谁，不管家里有多少关系，他不希望家里人拿这个随意调查别人的隐私。
如果不是对谭家不利，他绝不会轻易调查别人。
“晏兮，我是为了橙宝，你别忘了她两年前得的那个病，她这两天想妈妈想的看起来不太正常了，心理医生说，我们最好给她找个妈妈。”
“再说，我只调查了那个女孩在学校的表现，关于她的家庭和家人，也只是学校档案里简单的介绍。”梁星蔓自知理亏，但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错。
这些档案是学校里的，也不算是很隐私的事情。
“你直入主题吧。”谭晏兮揉了揉眉心，“需要我怎么做。”
“相亲，我让你跟那个女孩相亲，正式认识，我可以让衍哲做介绍人。”梁星蔓直接道，“另外，这女孩家庭关系简单，从小跟着亲戚生活，这两天被亲戚撵出来了，一直在学校住，最近在准备考试和实习，她需要钱，如果实在不行，可以考虑协议结婚，等橙宝过了一二年级这个重要阶段，你们可以离婚。”
她今天下午还直接去了郑铭怀工作的餐厅和徐卉仪工作的医院，这些事找人聊聊就能问出来，也不算什么隐私。
这女孩的背景，人物关系简单，从小到大成绩优秀，老师们的评价都不错，所以她很满意。
“不过，相亲流程得有，这事不能让橙宝知道。”梁星蔓看着儿子逐渐烦躁，长话短说，“要真是协议结婚，就说你们一见钟情。”
有孩子在，谭晏兮没有发火，但她听见母亲让他协议结婚的那一刻已经很生气了，他不想拿这个骗女儿。
将来有一大堆需要解释的，不能给橙宝希望，又伤了她的心。
“妈，你有没有想过，橙宝要是知道被欺骗，后果是什么？”谭晏兮忍住怒气，强迫自己镇静地跟母亲说话。
“想过，但是你们不是有两年时间，日久生情，或许就不用离婚呢？”梁星蔓说。
虽然这只是幻想，但她又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能。
“妈，你为什么如此信任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你了解她吗？”谭晏兮皱着眉头，他非常不理解母亲这个操作。
“这只是我初步了解后的假设而已，如果她真的人品不行，或者是有其他问题，我当然不会让你们结婚啊。”
“所以需要见面，不是吗？”梁星蔓顿了顿，“给你说实话吧，我今天上午就去衍哲的学校了，见到了那个女孩，挺漂亮，初始印象挺好的，中午衍哲带我在她兼职的窗口打饭，这女孩又细心又温柔。”
“妈！”谭晏兮突然提高了声音，他没想到母亲能一大早跑到别人的学校去。
还能在学校餐厅蹭饭，以此为借口接触人家。
“谭晏兮！你考虑考虑橙宝，她多想有一个妈妈，现在已经到了见别人一面就想让人给当妈的地步了，如果她喜欢的人是个好女孩，我会帮助她的，我不后悔。”梁星蔓其实是怕橙宝再次得病。
昨天回来，橙宝就特别不对劲，她觉得这可能是心理病的前兆。
“我会考虑的。”谭晏兮丢下一句话就回了房间。
他的软肋是橙宝，为了橙宝，他是得好好想想母亲说的话。
不过这事必须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