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前朝往事
听到孟芷芫的问话,施绵心里一惊。
他打开门,见四下无人,便轻声道:“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的,以为你在宫中也有一段时间了,或许能猜到一些。”孟芷芫不紧不慢的开口,“皇上登基后,先皇的几个儿子不是被杀了,就是被治了罪,唯独晟王爷活了下来。”
“那时候的晟王还小,自然是不知道的,可是,你却是听说了一些事情。”
施绵叹息一声:“影族覆灭后,知情的下人们都被杀了个精光,剩下的也都是哑巴。”
“在下以前在绣楼中,对此事也不是很了解,但这位影族圣女和其他几位王子都有些关系,应该不会有什么男女之情才对。”
说到这里,施绵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不过,从我之后得到的传闻来看,影族的主子,应该就是五皇子了。”
孟芷芫也是一脸的惊讶。
只因,先皇的五皇子,乃是当今皇上!
施绵看着她的神情,就明白她在想什么,又小声说:“据说,皇帝之所以能登基,就是靠着影氏一脉的秘密药物,为先皇疗伤。”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他们一族覆灭。”
“影族的秘方效果极佳,即便是活死人也能活过来,陛下若是为病重的先帝寻来了秘方,又怎会让先皇驾崩?”孟芷芫疑惑的开口。
施绵叹息:“皇室的秘密,我们做丫鬟的怎么可能会知晓,真正知情的早已死去,但我猜测,一定是皇帝用了这种密丹,将先皇打发了,所以,影氏一脉,才会被灭门。”
施绵的这句话,让孟芷芫愣了好一会儿。
若真是如此,那这皇帝之位岂非是要靠弑君弑父才能坐到这个位置,简直是大逆不道!
不过仔细一想,却也是情理之中。
皇帝利用影族的圣女,为先帝求来影族复活之药,结果,他用自己的身体做了手脚,将这瓶秘密炼制成了剧毒,害死了先皇。
然后,以影族冒犯皇帝为借口,将影族满门抄斩,如此一来,谁也不会知晓,皇帝的帝位,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若真如此,那影族的圣女就是清白的,就算是他们的族人也不能幸免。
难怪琴瑟等人如此执着于寻找,想必他们也知晓一些事情,但却没有勇气告诉第一次见面的孟芷芫。
孟芷芫脸色一沉,问道:“先皇死后,皇帝登基,影氏的圣女怎么办?”
“不知道。”陈曌摇了摇头。施绵摇摇头:“影族的影族,与先皇五太子并没有成婚,影族灭亡之后,她便不知所踪。”
“但我猜测,影族的无辜之人,应该也是如此,影族的圣女,应该已经被他暗中杀死了!”
等等。
据琴瑟所言,这次前往屠族的人中,有两人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或是得知了一些消息,所以才会来找她。
不过,这也只是推测而已。
孟芷芫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而是吩咐了一句:“今天的谈话,不许和其他人说,也不许和阿妩说,退下。”
施绵点头,然后下去招待宾客,只留下了孟芷芫一个人,愣在了那里许久。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影族族长的位置,也就不保了。
孟芷芫在和施绵交谈的时候,就打发了春花,让两人单独呆在这里。
待到施棉下了楼梯,春花端着一套衣服过来,看着她一动不动,就说:“姑娘,你要穿衣服了吗?”
孟芷芫回过神来,吩咐道:“我们先更衣,然后,我们去一次晟王爷处。”
这件事关系重大,她要向季诚谨打听清楚。
在蛰莹的治疗下,季诚谨体内的毒素渐渐被清除,但服用错误的药物,还是要好好调理。
孟芷芫过去的时候,季诚谨正在走廊里给自己的鱼儿喂食,齐颖就在他的旁边。
季诚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快就看到她,兴高采烈的将鱼肉递给她:“这是我从别人那里得到的珍稀鱼类,你过来看看。”
孟芷芫并没有去拿,而是将脑袋伸到了水里。
确实很少见,她见过红色、黑色、黄色三种孟色的,但这是她头一次见到蓝色和孔雀图案的鱼。
季诚谨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将手中的鱼喂给风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要跟王爷说几句话。”孟芷芫的目光落在了风止和蛰英的身上,“只是,王爷好像不太方便。”
“无妨,请进我的书房。”季诚谨朝风止打了个手势,道:“把玄影圣女带到房间里去,芷芫会照顾我的。”
从那天在孟家,季诚谨就叫孟芷芫,而不是孟大小姐,改成了芷芫。
孟芷芫走上前,将季诚谨往书房走,半道,她又想到了那个在季诚谨后面看着鱼儿的齐颖,没来由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孟芷芫实在是忍不住了,忍不住开口说道:“王爷,你和蜇莹圣女,似乎关系不错?”
“她在给我看病,有什么好相处的?”他转头看向脸色难看的孟芷芫,眉头一皱:“你很在意吗?”
“王爷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不会在意。”孟芷芫不加思索的否定道:“我只是觉得,她对莹心怀不纯。
“王爷,你最好别被她的美貌所迷惑,而且,凌韵族最擅长的就是用毒,说不定她在王爷身上下了药,让王爷迷失了方向。”
季诚谨还没来得及说话,孟芷芫又开口了,“你不是说好了,她只能在别院里走动吗,现在却可以大摇大摆的看着鱼儿。”
“待会王爷还不得把她当成座上的客人?”
听她的语气,似乎是在为季诚谨考虑。
季诚谨这话说得有些酸溜溜的。
她是因为他吃醋了?
季诚谨精神一振,说道:“萱英确实住在客栈里,她昨天说,她一个人待得跟囚犯似的,憋坏了,所以今天我就把她带来了。”
“我只是怕她在府里乱逛,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所以就把她带来了,如果你不来,我还想着过段时间再把她送回来呢。”
他不再是以本王自居,而是以我为尊。
这是一种尊敬。
孟芷芫心中的不悦稍减,但依旧固执道:“王爷为何要跟我说,我不过是在警告王爷而已。”
季诚谨失笑一声,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行,没事,你怎么来了?”
“到里面说。”孟芷芫推了他一把,让春花等几个王爷的护卫留在外面,防止有人进来。
季诚谨看着她的样子,不由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么大的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