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医不叩门
没多会儿，凌天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整个人焕然一新。
穿着专属掌柜的工装，将阔气的三层小楼简单熟悉了下后，便在大厅后面的套间找了张古藤摇椅躺下了。
在这里只是暂时落脚，养伤才是目的。
凌天看似懒散悠闲，实际上已经开始不断运转内息。
“掌柜的，请喝茶！”
这时候一个伙计打扮的，十分恭敬地端来茶水。
偌大的药堂，除了陆玄跟凌天之外，只有这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眼神也颇为机灵的小伙计，丁力。
这是陆悬壶的特意安排，一来陆悬壶考虑到凌天这等奇才，不便太多人叨扰。
另一方面陆玄怎么说也是陆家大少爷，有了陆悬壶的命令，或许可以压着性子给凌天当伙计。
可端茶倒水，伺候人的打杂活儿，他怕是干不利索。
“谢谢哈！”
凌天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好奇打量自己的小伙计，淡淡一笑：“阿力啊，这里就咱们三个，用不着拘谨。”
“这样吧，把你们家少爷叫过来，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说话间，凌天看向了正自顾自站在门口的陆玄。
不用小伙计去喊，陆玄已经听到了，这才回头：“华先生喝茶就算了，这新店刚开张，还没客人来过。我们既然来了，也该想办法拉拉生意啊。”
哧……
一听这话，凌天直接乐了。
他知道陆悬壶派这小子什么目的，不过这小子也太沉不住气了，自己才刚洗了个澡，这小子已经急吼吼想要看自己给人治病了。
借口什么生意，悬壶居要是真缺这点生意，眼下的分店就不会拿来给自己当落脚点了。
当然，凌天也不点破，故意揶揄道：“陆大少，想不到你这种出身，还这么热衷做小生意的可不多啊！”
“不过你好像忘记了，来的时候说好了，这家分店的营收全归我啊。你这么着急是不是力气用的地方不对呀？”
呃……
一听凌天这话，陆玄这货反应不慢，眼珠一转：“华先生，若是一家普通分店的生意当然无所谓，我们悬壶居还真不差那点儿。”
“可你不知道情况！其实这条街在上京中医界地位并不一般！”
说着陆玄站在门口指向对面街角：“你看那边的一排药房，尤其门口排成队的周氏济仁堂，他们算是我们的最大竞争对手。我们在这里开分店，主要就是针对他们。”
“您如此受爷爷器重，一来就当上了掌柜，要是不能做出点成绩，将他们在这一块地界的风头压下去，恐怕不能服众吧？”
“服众？”
听到这话，凌天又乐了：“咱们这里一共就三个人，哪来的众啊？你说的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呃……
凌天这话出来，陆玄顿时一脸尴尬。
特么的，绕不过这货啊！
“好了，年轻人！稍安勿躁吧。”
见状凌天一脸老神在在：“既然我当了这个掌柜，听我安排就是。”
“进来喝杯茶，定定心。”
“这个世上的病人是永远治不完的，作为医者，只要医术过硬，还愁没有病人上门？”
凌天淡淡道：“作为医圣堂的徒子徒孙，你难道没听过医不叩门的道理。”
“华先生，古训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现在可不是跟你以前一样当江湖游医。这么大门面开在这里是要成本的，若是就这么干等着什么都不做，想要抵消成本都很难吧？”
“很难么？”
“难道不难么？你可知道这里的租金多少？”
陆玄皱了皱眉头：“还有我跟阿力的工资也不低的，虽说总公司财务会出，但那是我爷爷给你的优待，你总不能全不当回事吧？”
“你爷爷？”
凌天不以为然地一笑：“你爷爷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只要医术过硬，担心门槛被求医的人踏破都来不及，用得着心急么？”
“这……”
凌天这话出来，陆玄终于有些绷不住了，脸色微沉：“华先生你要这么说，当然是没毛病。可人跟人不同，这世上又能有几个我爷爷那种医术？”
“真有那等医术，恐怕也就不会甘心在这里当个清闲掌柜了吧？”
这话出来，陆玄已经明摆着有些讽刺凌天的味道。
在陆玄眼里，这个华先生到现在什么医术都没展现过，就一副老气洋洋的样子，实在难以让他一个气盛的年轻人信服。
要知道悬壶居在上京医界地位不凡，不知道多少名医想要来悬壶居上班都没机会。任何一个好不容易应聘上的，求之不得想抓紧借助这个平台打响名声呢！
以凌天此刻的态度，陆玄不得不怀疑，这货肚子里是不是真有多少干货！
还好，听到这有几分挑衅的话，凌天满不在意。知道这小子心性还需要磨练，便故作不搭理这货。
先让他干着急一会儿。
随即招呼着阿力喝茶。
而阿力左看看凌天这个掌柜，右看看明显不悦的大少爷，哪里敢坐下哦？
只能在旁边小心伺候，做点儿端茶倒水的事情。
其实这会儿阿力心里也在嘀咕。
他能来这里上班，其实资质并不差的。作为对门上京医科大毕业的学生，应届被悬壶居招聘，对他来说只要稍加积累，或许便是自己这个京漂在医界立足的机会。
可之前在另一个分店做得好好的，突然被调来这里，没想到上班的主要工作，是给一个年纪轻轻，毫无资历的掌柜端茶倒水。
关键这个掌柜的，还跟陆家大少爷有些不对付的样子。
这尼玛的！
丁力不得不担忧，自己好像掉进了职场大坑啊！
就这样，一共就三个人，除了凌天悠哉悠哉，剩下两个都是一肚子郁闷。
陆玄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就要下午了。
对街的济仁堂门口人员络绎不绝。那边聘请的名医坐诊，搞得声势浩大，已经形成了气候。
而自己这边的掌柜上午喝茶，中午吃外卖，下午接着睡觉，一副混吃混喝的大爷模样，陆玄几乎要等不及下班，去跟爷爷告状这所谓的掌柜的德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