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金针渡穴
听到这话，凌天自然是一脸淡然。
而后面的陆玄却是被韩芸芸不住用胳膊肘捅着，让这货出来说两句，化解眼前的情况。
其实要是在前两天，陆玄哪里需要韩芸芸提醒，早就跳出来训斥凌天了。
可彻底现在不同。
昨天陆玄下班回去之后跟爷爷聊过了，爷爷也专程去医院检查过之前那位伤者的情况。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那便是当天陆玄见到凌天使出的定魂针，是真的！
换句话说，眼前这个看似其貌不扬的掌柜的，居然真得到了医圣堂绝学真传。并且在针灸一道上的造诣完全不逊色爷爷陆悬壶的巅峰状态。
更不用说，陆悬壶如今快要九十岁，早就气力不继。即便是为一些特殊的权贵病人治疗，一般也就最多使出第六针而已。
陆玄这种医圣堂出来的，太清楚灵枢九针的每一层造诣之间的差距。
何况是最巅峰的最后三针！
所以韩家爷孙女两个认为陆悬壶治不好的病，凌天也一定治不好，那就大错特错了！
“芸芸，你就瞧好了吧！等着见证我们掌柜的真正的实力！”陆玄这货激动地搓了搓手，毫不在意韩芸芸的焦急。
要知道沉下心在这家悬壶居当伙计，陆玄的目的就是见识凌天的身手。
此刻机会终于来了，他怎么可能放过？
反手掏出手机，非但没有看韩芸芸的信息，反而暗暗开启了摄像模式。
“你……你个蠢驴，你们这是在作死知不知道啊！”
韩芸芸直接要气晕了，眼看几个“沙雕”冥顽不灵，她也彻底没辙儿了。
而就在韩芸芸对陆玄大失所望之际，旁边丁力则是一副跟陆玄差不多的表情，恭恭敬敬拿来了药箱。
“掌柜的，给你针灸！”
“不用了。”
凌天摇摇头：“老爷子的病灶很深，当年手术虽然取出了弹片，但是却损伤了筋脉。这也是老爷子走路长期一高一低的原因！”
“加上年事已高，韧带活力下降，自然是每况愈下！”
“用常规的银针，的确可以舒经活血，可那只是治标，不能治本！”
“治本？还银针不行？”听到这话，韩千钧躺在藤椅上，嗤笑道，“难不成你还会陆悬壶年轻时候用的那种金针不成？”
“年轻人，老头子我也不是非要跟你们小年轻一般见识。虽然你屡次可出狂言，但我也依然可以再给你一个台阶！”
“只要你能施展一针陆悬壶当年的那种金针，今天的事情就算了。”
韩千钧撇撇嘴，故作不屑地扫视凌天。
其实老爷子自然是个聪明人，从凌天到陆玄，还有丁力那个小伙计都信心十足的样子，他此刻也算看出来了。
这个年轻的小掌柜应该多少是有点本事的。
而以自己这把年纪，加上跟陆悬壶多年的交情，他其实也不怎么方便真的大发雷霆。
因此，这么说不仅是给凌天一个台阶，其实也等于给自己一个台阶了。
“一针？”凌天笑了，“那怕是不太够啊！”
说时迟那时快，凌天已经从腰带暗囊中取出一束金光！
呲！
呲呲呲！
“这……”就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全场唯有韩千钧身体条件反射般一颤，感受到一股浓烈的威胁感！
那……
那是杀气？
韩千钧赫然起身，瞬间已经闪身到了几步之外。
“啊这……爷爷……你小心点！你的腿可禁不起这么折腾！”看到这一幕，韩芸芸顿时紧张起身。
爷爷年轻的时候能够在战场上屡立奇功，还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自然是一代高手。
可是到了这把年纪，伤病缠身，别说这种猝然身法，便是散个步都得遵照医嘱，严格限制啊！
然而还没等韩芸芸过去扶住爷爷，陆玄却是第一个冲过去，凑近了老爷子的大腿，跟韩千钧的脑袋碰在了一起。
一老一少面面相觑。
“这……这真的是灵枢金针？”韩千钧眼眶剧颤，有些不可思议。
“应……应该是吧？”陆玄眼中的震惊并不比韩千钧少。
看到两人的样子，刚走过来的韩芸芸一脸懵逼，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
什么金针银针的，不都是针么？无非是一点金子罢了，能值几个钱？至于那么惊讶？
可韩芸芸哪里能明白其中的意义。
金针天然比银针柔软太多，其实根本不适合用来作为刺穴的针灸。
别说是像凌天那样飞针渡穴，便是小心翼翼点刺，也压根儿扎不进穴位。
即便在医圣堂之中，金针渡穴也只作为保留课程。好像中学课本的相对论一般，作为科普扫盲的作用。有资格真正去练习的，凤毛麟角！
能够勉强用一针金针，哪怕仅仅是作为表演或者教学演示的，都绝对是医圣堂长老级别的。
而此刻，韩千钧的膝盖上，清清楚楚扎着四枚金针。
见到这一幕陆玄比前天更加震撼。
因为那天凌天的九针定魂，爷爷年轻力壮的时候还是可以施展的。
可金针的话，哪怕是被华夏公认当今天下，针灸第一的陆悬壶，最鼎盛的时候也最多能使出三针！
换句话说，昨天晚上爷爷根本没有谦虚啊，这……这掌柜的竟然真的不是胜在年轻，而是真的超越了他不成？
一时间，陆玄口干舌燥，很难评价眼前真实的一幕。
他完全是下意识地咔嚓一下，给韩千钧膝盖来了一张照片。
而韩千钧的惊讶并不比陆玄少，因为他曾接受过陆悬壶的金针治疗。当初也饶有兴味地听陆悬壶科普过，所以刚刚才会提出用一针金针作为给凌天的台阶。
只要这个小年轻有点真本事，哪怕表演性质地强行点上一针，他可以原谅年轻人的气盛。
然而此刻四枚金针结结实实点在自己僵硬酸痛的膝盖病灶，一阵阵温热的气息好似融化膝盖深处，常年折磨自己的寒气，让他看向凌天的目光，完全不同了。
久病成良医，尤其是每隔一阵子就要接受针灸缓解，所以没有人再比韩千钧本人更清楚真正得到治疗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