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先献丑为敬
凌无极对外人或许还有几分慈和，但真正了解凌无极执行军令的威严，那是无人不惧！
因为凌无极带领的从来不是一般的队伍，而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神机营。
说得更直白一些，便是任何一支部队中，精锐的精锐！
敢死队！
这样的队伍统帅赏罚的手段，恩重威更重，哪怕几十年之后，跟随的部下都不会忘怀。
“阿震……咳咳咳……”
这时候看到众人让开位置，凌无极说着突然剧烈咳嗽，抬手挥着示意凌震。
凌震赶紧领命上前：“好了，下面的事情由我来代为宣布！”
“今天给老爷子治疗，除了寻常的诊治，事后还需要给大帝上报！”
“另外呢，因为老爷子的情况，诸位神医想必也看得到。为免意外，也是替诸位考虑，所以还请不急出手，而是先行做出诊断，然后给出相应的治疗方案！”
“得到老爷子的认可便算是过了第一关！”
听到这话，陆悬壶缓缓点头，知道这的确是一个折衷的好办法，不失为公平。
否则以凌老爷子这种情况，很难说能短时间接受得了两次重手治疗。
而若是不出重手，以老爷子的情况还不如……
念及于此，陆悬壶已经忍不住狠狠瞪了王济仁一眼。这两三年一直是王济仁负责治疗，没想到凌老爷子病情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他却因为门户之见，丝毫没有透露！
否则以他陆悬壶的手段，即便治不好老爷子，也绝对可以大大缓解老爷子病痛，不至于让老爷子被病魔折磨得如此憔悴不堪。
王济仁那边感受到陆悬壶的目光，忍不住躲闪了一下，飞快跟周广才眼神交流。
其实两人没什么好交流的，凌无极的病情他们都很清楚，该做的检查跟制定医疗方案根本不必等到今天。
要说让他们治好凌老爷子，那是绝无可能。
不过若是说只是口头说出治疗方案，那对他们来说就太简单了。
反正他们也笃定，即便是陆悬壶亲自出手也不可能治好，那就直接往高难度去说！
只要拿捏好尺度，绝对可以做出一个让陆悬壶无法提高筹码的诊断方案！
“陆师兄，刚才的话咱们暂且放下，你们医圣堂选谁出面，我们不再插嘴！眼下还是替老爷子治疗为重吧！”
王济仁这时候当着凌老爷子的面，也不嚣张了，反而一脸卖乖：“我一个当师弟的，不如就先献丑为敬，说两句以供大家参考如何？”
陆悬壶眯了眯眼睛，看着王济仁不怀好意的微表情，却是冷冷一笑，说出了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话：“我没什么意见！不过今天医圣堂不是我出手，现在的代表是他！”
陆悬壶指向了陆玄。
“嗯？”王济仁眼看着陆悬壶居然又伸手指向陆玄，顿时有些不可思议。
尼玛！
这老家伙真老糊涂了不成？
自己此刻看到凌老爷子出来，都有些虚了，不敢继续揪着刚才的茬儿找事，这老东西居然来真的？
旁边的众人也是一脸诡异的表情。
他们在场的都是老资历，当然知道陆玄是陆悬壶的孙子，可是对陆玄的医术属实不了解。
但是好像并不怎么样，否则他们不至于这么不了解。
而一开始听说医圣堂这次出的是个年轻人，可那个年轻人好像并不是陆玄！
其实要是换成别人指定陆玄，不用凌家人开口，仅仅是一帮老部下就把陆玄给架出去揍得妈不认了。
可是说这话的毕竟是陆悬壶，陆悬壶的医术所有人还是认可的，更知道陆悬壶最重医德，这种局面没道理乱来猜对！
所以一时间反而有些拿不定主意，只能互相使着眼神，暗暗私语。
“呵呵呵……老王，那你就先来吧！”
凌无极倒是轻声一笑，并没有在意那些。甚至他完全没有将今天的治疗当回事，看似随意地抬起沉重的手放在轮椅扶手上，示意王济仁把脉。
很显然，凌无极只将今天当作是给大帝完成最后一场任务般，走个形式，顺便充当裁判罢了。
那边王济仁也不含糊，作为医盟的会长，他当仁不让过去给凌老爷子号脉。
其实那都是多余的，最近几年他一直在定期给凌老爷子检查身体。
不过此刻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事后具体的治疗情形，或许还要上报给大帝的。
虽然王济仁也不明白，自己跟医圣堂发起的一次挑战，怎么就牵扯上了凌老爷子，或许是凌家子孙凌雄申请的吧！想要帮自己事后结结实实给医圣堂一拳头！
不过也不重要了。
随即王济仁还是凝神认认真真号了一下脉，眉头顿时松弛。
情况不出预料，老爷子的状况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念及于此，王济仁立马跟周广才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按照他们的计划，起身来到众人面前，一副神医腔调道：“诸位！老爷子的病症都是旧伤缠身导致，而症结都在心脉！”
“随着年事增高，气血亏损，依我的诊断，想要治愈……或者说，最大程度改善病情的话……”
说到这里，王济仁都忍不住语气缓和了一下，知道自己说的话，其实已经不太靠谱。
不过他还是定了定神，目光跳过陆玄落在陆悬壶身上：“我认为目前最好的手段，还是需要采用西医的心脏移植手术！再辅以灵枢针法疏通气血！”
“可以达到牵一发动全身，填缺补损的效果！”
“这种方案不仅折衷考虑了老爷子年事已高，不适合动太多手术，另一方面也是中医治病治根的观点！”
王济仁说完，周广才接上鼓掌！
“好，好好好！王会长果然高论，既发挥中医所长，又能放下门户之见，采西医所专。就医论医，神医风范啊！”
而听着这话，在场的众人也是不禁纷纷点头。
他们这帮老部下老朋友，就算不是医生，但是平日里探望次数都不少了，哪怕是听也能听明白大概。大致都理解凌老爷子病根所在，若是真的能够换心成功，当然是非常好的。
只不过之前有两大问题，一个是老爷子始终不肯换脏器，另一个便是老爷子毕竟不是一般人，重大手术可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堂堂不死战神，哪怕是重伤得不能动了，那也是活着比死了强！
谁特么敢担这个责任，力主让老爷子动那么大手术？
而这一次所有人都看到老爷子病入膏肓，似乎真的命不久矣，还有大帝的特别“关心”，让这些上京数得着的名医以论医的名义联合会诊。
到时候做出的诊断也是要呈报给大帝的，只要大帝批准下来，他们也就没有了担责任的压力！
所以此刻王济仁做出这个几乎所有人心中都有准备的诊断，即便没有跟周广才似的鼓掌认可，也是绝不会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