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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不开心

后面几天贺时卿依旧在忙,连晚上回到家手机都没怎么歇过。白天阮柠多数时间就在家里休息,时不时去one day转转,这样才显得生活不太那么单调。

宋泽宇来过一趟,找贺时卿借车,原因是温明轩要去外省拍戏,他作为男朋友要去陪同,顺便照应一下剧组,刷个存在感。

而陆海就难受了,陆局这次提前回来,知道自己一走后人就跑出来疯,勃然大怒,问他是不是只有去军队了才能管住,打小细皮嫩肉的人一听,知道他爸三分玩笑七分真,一点儿都不敢顶撞回去,只好乖乖待在家里。

阮柠每天下午都会给贺时卿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回来吃饭,说兰阿姨看他辛苦,每次都做了一大桌。贺时卿经常承诺会回来,但意外情况总发生在饭点前的半小时里。

应酬不断,阮柠自然理解,只是当她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饭厅里,望着一大桌丰盛的晚餐时,心里只剩下叹气的份。

今天也不例外,算起来应该是这周第三次说要在外面吃饭了。

阮柠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叹了口气,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好。”

贺时卿那边顿了一下,半分钟后,他只叫了一声阮柠的名字,“阮柠。”

阮柠没有应声,她甚至都没有动,垂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下方,呼吸平稳。

最后还是贺时卿向她承诺,说:“等忙完了这阵,我再好好陪你,好么?”

或许两个人都正处于一种危险的疲惫状态,而他们又彼此心知肚明,所以有一些话很难在短短的电话通话之中讲清楚。

最后阮柠还是轻声回了他一句,“好。”

贺时卿在十二点过后才被Jeffrey接了回来,依旧是一身酒气进屋,下肢不稳的要靠阮柠撑着。阮柠首先是摸了摸贺时卿的额头,然后才架住人往屋里走,她把贺时卿放在沙发上,然后自己去二楼给他放热水。

回来的时候阮柠看见贺时卿自己坐了起来,男人抬起头来看向她,脸颊和脖子是红的,周身弥漫出遮盖不掉的气味,但眼神却定定地盯着阮柠的脸。

阮柠的脚步有一瞬间的踌躇,脑子里的记忆在这一刻出现了混乱,她突然很迷茫,迷茫在想自己是否依旧是面前这个男人所圈养的金丝雀,而这所有一切是不是根本没有发生变化。

油然而生的错乱感让她定在贺时卿跟前,但贺时卿两手一揽,伸手抱住了她的腰,让她靠近自己,然后将脑袋靠在她的肚皮上。

阮柠视线下移,看着贺时卿头顶的发旋出神。

过了良久,贺时卿收紧了手,像小狗一样蹭了蹭她。阮柠拍了拍他的背才回到现实,接着,她听见贺时卿闷闷地说:“难受。”

阮柠说:“热水给你接好了。”

贺时卿摇了摇头,说:“难受。”

阮柠悄悄叹了口气,然后说:“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喝吧,你先去洗澡。”

贺时卿没动,他睁开了眼睛,望向某处,说:“我今天没喝多少,只是有些头疼。”

他刚说完阮柠就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语气颇有些不理解的问他:“一定要喝吗?”

贺时卿沉默了几秒,说:“可能是吧。”

他转过脸,把整张脸埋进阮柠的肚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不喜欢我喝我就不去喝了。”

还没等阮柠接话,他继续说了一句,“你不喜欢的我都不想做,我不想让你不喜欢。”

酒鬼的话可信度本来就低,阮柠并没有被感动,她又不是头一次经历这些,所以还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贺时卿叹了一口气,说:“你不讲话,我觉得我好失败。”

阮柠一下子如鲠在喉,她本打算劝他说这种应酬式的酒局对他来说没有必要,毕竟贺时卿又不算不上需要拼命努力的中层阶级的人。不过对方这时说了这么一句,她又不知从何开口。

他说那句话的感觉就像是,他所做的努力,好像与自己有关。

“算了,”阮柠泄气地说道,“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

她欲起身,结果贺时卿一下子抓紧了她的手腕,男人的声音有些闷,脑袋依然埋在她的肚子里问:“阮柠,你怪我吗?”

阮柠几乎没有思考,直接回答他:“我不知道。”

贺时卿慢慢地直起身子,然后与阮柠平视。阮柠没有逃避,却从他的眼睛看到了许多复杂的东西,比如难过。

贺时卿凑近她,带着酒气的呼吸打在阮柠的皮肤上,他轻轻吻在她的嘴边,嘴唇有些颤抖,声音也是。

“我爱你,我很爱你。”

贺时卿还是喝多了,他在骗自己。

“你知道,如果很爱很爱一个人的时候,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吗。”贺时卿抬起手按住阮柠的脑袋,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

阮柠避无可避,胸腔里的那颗活物突然也狂躁不息。

贺时卿这时候垂下了眼,这次他先主动避开了阮柠的视线,在她身侧喃喃,“结婚啊,笨。”

贺时卿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很诚恳的对阮柠说,我想和你结婚了。

但此时此刻的场景,幽默到实在不适合说出这么一句浪漫的话,因为这里有一个喝酒的酒鬼,一个闹心的傻瓜。

可阮柠再有多迟钝,也能知道贺时卿不是随口说说的。

他大概是认真想了很久,或许这可能还是对这群浪荡成性的少爷们来说难能可贵的纯真。当阮柠错愕的向他望去时,对上贺时卿那双异常明亮、恰似装满星河的眼睛,那一刻她恍然明白过来,他是真心的。

阮柠感觉到一阵耳鸣,她应该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慌张到失声了。

贺时卿见人没反应,说:“很可笑吧,我也觉得自己很可笑。”

阮柠似乎听到贺时卿哽咽了。就在这一瞬间,她想认真告诉他自己并没有觉得可笑,虽然这本来就是件荒唐的事情,但是现实中去实现的又不是没有。

多么浓烈的爱意,荒乱在空气里,一丝一缕都趁机钻入人的皮肤身体,她只觉得这会儿心脏鼓胀到难受。

贺时卿又倒在阮柠身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

阮柠知道要开始哄他,贺时卿喝醉了,不然他会一直这么胡思乱想。于是他温柔地摸了摸贺时卿的头顶,说:“不要乱想了。”

贺时卿摇了摇头,像个孩子一样与他争辩,“不,你不知道,我最近又做梦了,梦到了那时候……我在楼上发现了你,悄悄的关注你,你和别人都一样,耀眼的像颗星星,所以不管走到哪里,我一眼就能看到。”

阮柠没想到贺时卿会突然提起以前的事。

贺时卿继续说:“虽然你们都穿一样的校服,我还是能一眼认出你,你长那么好看,都让我无法去关注其他人。”

“我很少见到你笑,除非是你的爸爸送你上学,阮柠,你看,我早就认识你了,你很少笑,但我知道,你是开心的。”

“所以,我怎么好意思说出要和你结婚那种话。”贺时卿陷进回忆里,开口满是自嘲和悲悯。

他说,“结婚本来就是件开心的事。”

阮柠怔愣住了。

贺时卿闷闷地、慢慢地承认着他并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你不开心,我知道。”

这几个字,贺时卿说的很慢很慢,借着酒精诉说心底的怨念,这份怨念来自于不甘,因为他没办法做到两全。

阮柠没有安慰也没有否认,她只是站在原地,承受这些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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