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换位置
“同学们，安静一下。”老段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班上零零散散的读书声慢慢的停了。
老段手上拿着两张A4纸，走到讲台上。
“同学们，上一次月考的成绩出来了，现在按成绩换位置，大家先出去，我念到一个人的名字就进来一个选自己的位置。”
李寒木一脸震惊。
“什么，按成绩选位置？完了完了！”
程泽铭翻了一个白眼。
“你慌什么，你这位置又没人跟你抢。”
李寒木一脸你不懂。
“我这可是宝座，既可以看到老段从办公室出来，又能第一个出教室。”
为了方便老师观察学生，一般如果不是特别冷的天气，后门都不会关，老段的办公室就在教室对面不远，只要老段一从办公室出来，后面就能看到。
每次一下课，李寒木还能直接从后门窜出去，不用从前面挤。
两人说话的功夫，黎路已经拿着语文书出去了。
李寒木拿着自己的包子也从后门跑了出去。
走廊叽叽喳喳的，这还是开学第一次月考，大部分人哪见过这阵仗，正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讨论待会跟谁坐一起。
庆阳七中高一入校就分班，先分文科和理科，然后再按中考成绩分为普通班和尖子班。一共五个尖子班，巧了，李寒木他们就是六班，一共十二个班，前五个班有三个文科班，后七个班有三个文科班。
开学的时候李寒木听信了程泽铭的谗言选了文科班，一个班六十几个人就十多个男生，现在都站在后门那里。
“李巧巧，”
“曾云，”
“霍东飞”
……
随着老段一个个的叫人，走廊外的人越来越少，教室里的前半段都坐的差不多了，后面也稀稀拉拉的坐了些人。
李寒木趴在台上仔细看。
“唉，小橙子，你看，这俩竟然坐一起了，啧啧啧，哎呦，我去，小橙子，洛洛，你俩座位被人选了。”
“卧槽，哪呢，让我看看。”
两人一听，这哪行啊，赶紧扒窗台上看。
窗台上正好对着两人的桌子，其中一个女生听到声音转了过来，对程泽铭笑了笑。
这俩女孩李寒木有印象，经常盯着他和程泽铭笑的奇奇怪怪的，啧，不会是暗恋他们吧。
程泽铭垮着一张脸。
“完了完了，怎么这位置还有人选啊，洛洛，完了，咱俩无家可归了。”
代洛满头黑线，推开扒拉在自己身上的程泽铭。
“你个戏精，少来，木木他们位置旁边不是还有俩位置嘛，我们等一下就抢那两个位置。”
程泽铭一脸严肃的拍了拍代洛的肩膀。
“好兄弟，靠你了。”
程泽铭的成绩比代洛还差，代洛还能排个四十几名，而程泽铭和李寒木两人都倒数了。
至于黎路，因为月考的时候他还没有来学校报到，所以他没有成绩，排在最后一名，此时正站在角落里背书。
李寒木走过去拍了拍他。
“嘿，黎同学，要不我们等一下还坐一起呗。”
其实李寒木这话问的挺没水平，两人一个倒一一个倒二，等大家都选完了，最后他俩还是得坐一起。
黎路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看了看他，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到最后就只剩下李寒木和黎路两人了，他们又坐回了原位置。
选好了位置之后，老段就让他们把自己的东西搬了，教室一阵兵荒马乱，只剩两人坐那一动不动。
第一节课是任志锦的课，任志锦是他们语文老师，一个古怪又刻板的老头，上他的课基本没什么人敢搞小动作的。
一方面老段比较尊老爱幼，要是让他发现他们惹任志锦生气，肯定又要罚他们；另一方面，要是让任志锦发现谁上课不认真，能絮叨你半节课。
之前有一次李寒木上课照镜子被任志锦发现了，不带脏字的骂了他一节课，下课老段就过来让李寒木把桌子搬到走廊上坐了一个星期，那简直是，唉！
想到这李寒木就后背发凉，赶紧拿出语文书，不管听不听的懂，姿态得在这不是。
“叮铃铃，叮铃铃……”
任志锦慢慢走进教室，没有拿书，双手撑在讲台上。
“把你们月考的卷子拿出来，今天我们来讲卷子。”
李寒木伸手在桌子里掏啊掏，桌子里的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有，李寒木费了老大劲才从里面掏出了皱巴巴的语文试卷。
“还好还好，吓死我了。”
他赶紧把试卷展开，看见在一旁略微有些无措的黎路，赶紧把试卷推了过去。
“差点忘了你没试卷了，我们一起看吧。”
黎路点了点头，抬头看着李寒木，眼里带着点感激，欲言又止，几番犹豫，嘴里的谢谢还是没有说出口。
讲台上的任志锦开始讲题。
“第一题，很简单，要在原文找答案，把笔拿到起，看到题目相关就画下来……”
黎路拿起了笔，自觉的开始勾画起来。
李寒木手里抓着笔，在旁边发呆，台上的老师注意到，盯向他，“李寒木，你小子不做笔记干嘛呢？”
李寒木赶紧解释：“老师，我同桌没有卷子，我们一起看卷子，他在做笔记，我在认真听课呢。”
笑话，他要是再慢一点，任老头就直接下来制裁他了。
任志锦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俩。
“新来的同学是吧，要认真听课，你好多课没上到，有啥子不懂的，可以下课来办公室问我。”
说完，也不管黎路的反应，继续讲试卷。
任志锦这人吧，虽然讲课无聊了一点，但是配上他那蹩脚的普通话，总是时不时惹人发笑，迫于他的威压，大家又不敢笑得太大声，只是咳了几声，默默的压了下去。
再说李寒木，有黎路在旁边替他记笔记，就安心的发呆。
另一边隔着一个过道的程泽铭戳了戳他，小声的问道：“木木，打不打游戏。”
李寒木抬头看了一眼，确定任志锦正在认真的写板书，没有注意到他们，迟疑的问：“这不好吧，他眼神好得很，别让他逮着了。”
程泽铭指了指李寒木旁边认真记笔记的黎路
“怕什么，让你同桌帮我们看着，我看他听得挺认真的。”
一旁的黎路听到他们提到自己，转过头来，想要叫他们认真听课，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寒木顺着程泽铭指的方向转头，正好看见黎路看着自己，挠了挠头。
“帮我们看一下老师嘛，就当做我给你看卷子的回报好了。”
正好讲台上的任志锦讲到知识点，黎路抬头看着黑板上的板书，记好了笔记，点了点头。
李寒木兴奋的冲林子业招了招手，压着声音。
“上号，上号！”
几人悄悄的从课桌里摸出了手机，又把书摞高了，感觉任志锦看不到自己了，就开始正大光明的搞起了小动作。
黎路专注的盯着正在讲卷子的任志锦，时不时在卷子上写写画画，李寒木干净的卷子慢慢被写满了字。
工整的字迹旁边是李寒木仿佛狗爬的字，对比有点过于惨烈。
一节课就这么过去了，任志锦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下课铃打完了还在讲。
“来，看到古诗鉴赏，讲完这道题再下课。”
班上的人浅浅的沸腾了一下，声音又慢慢的消了下去，大部分同学都开始左顾右盼，时不时抱怨两句。
黎路用手托着下巴，继续听任志锦讲，现在恐怕也只有他在认真听讲了。
他们前面那两个女生，也像李寒木一样把书摞在了桌子上，各自拿出了一本书，开始偷偷的看了起来。
黎路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白色的封面，上面似乎还有个人，看起来不像是教材，应该是什么课外书。
过了一会儿，任志锦终于讲完了，还在慢悠悠的收拾试卷，不少同学就已经冲出了教室。
黎路把试卷折起来，想了想，还是放在了李寒木的桌子上。
他记得下一节课是数学，拿出了数学书，抬手想要找李寒木借书，想了想，还是转过来，戳了戳前面的女生。
“你好，我能借一下你的数学书嘛，我想看一下笔记。”
前面的女生转过头，脸上还带着一抹奇怪的笑，马上又收敛了起来，点了点头。
“啊，好的好的，你等我找一下哈。”
说着就转过头去，在桌上那堆书里翻了起来。
“呐，给你。”
女生找到了书，转过来放在黎路的桌子上，然后又转过去继续看书。
“谢谢。”
虽然女生不一定会听到，但是黎路还是小声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