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面貌形似
“林阮阮，是林阮朊！”
“哪呢哪呢？”
“真的是林阮阮啊！”
“就在门外的大街上！快来看！”
“那个红色的纱帐轿子就是她的。”
“李老板诚不欺我！”
酒店内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人群已经纷纷挤到了门口，窗前，大家都伸长了脖子往门外看。
一时间，整栋酒楼的门窗边都挤满了人，白清雪和李无生坐在桌前，二人生平头一次见此等场景。
白清雪双眸疑惑不解的看着大家都往外跑，她从桌前拦住一奔跑向前客人，询问道，“怎么回事啊，大家都在看什么呢？”
那名客人迫不及待的甩开白清雪的手臂说道，“别拦着我，我要去看林阮阮！”
被挣脱后的白清雪一脸惊讶，“谁拦着你了？这个林阮阮是何人啊？”
李无生喝下一杯水，看了看周遭吵闹的场景，心中也是纳闷。
此时端着一壶热酒而来的店小二回答道，“林阮阮姑娘是我们江南道第一才女，一直名声在外啊，她可是这城中凤栖阁里数一数二的才女啊！”
李无生听完后，满脸疑惑，“凤栖阁是什么地方？”
店小二顿时嬉笑道，“一看客官就不是个风雅之仕，凤栖阁是江南道最有名的乐坊之地啊，林阮阮就是那里排名第一的才女啊，这乐坊的乐女不仅懂得琴棋书画，还会诗词歌赋，每年都有大肆选秀，从那个地方出去的乐人，最后成为达官贵人后院小妾的乐女可太多了，不过啊，这个林阮阮姑娘至今还未出阁，她就已经名震天下了。”
白清雪吃了一口桌上的清蒸鲈鱼，面容娇俏着惊奇着问道，“为何名震天下？她会武功？”
店小二嘻笑道，“客官您可说笑了，这乐坊的女子哪里会武功啊，都是文人风流雅士之地，又不是比武的武馆。”
李无生不屑的抬眼看了看店小二，店小二被这一双俊美深邃的冷眸吓得打了个冷颤，他心知这是位不好惹的主，赶紧连忙手动伺候李无生喝酒，李无生冷冷的口气说道，“那是为何名震天下？”
店小二一边斟酒，一边恭敬的说道，“林阮阮姑娘今年刚满十八，可她自小就习得一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数月前在凤栖阁内与新科状元周郎秀斗作词，把状元都给比下去了，一时间名声大噪啊，整个江南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阮阮姑娘美若天仙，人尽皆知，虽然她每每出面都是红衣加身，白纱遮脸，但是在凤栖阁见过她本尊的文人们，都说她是个绝色美人啊。”
白清雪一听立马来了兴趣，她冲李无生眨了眨一双明亮的双眼，发出一声感叹。“美人？我也要去看。”
她说完便丢下一旁冷漠的李无生就离开桌而去，小碎步跑去窗边，和其他人一样伸着头望向窗外的路上，她正看到六人抬着红色的轿子停在将进酒楼前，她转脸问起身旁的路人，“这个轿子怎么停了？”
那路人回答道，“你还不知道吗？将进酒楼的老板花上千金请了林阮朊姑娘来给他们酒楼题词，今日这不就来了。”
白清雪欣喜点了点头，“哦我明白了，多谢这位兄台。”
白清雪笑嘻嘻的跑回桌前坐下，“大冰块，一会咱们在这里就能见识到这个名震天下的才女了。”
李无生依然冷漠的神情，喝下一杯酒，事不关己的说道，“无聊。”
……
将进酒楼内，数十人挤来挤去的在门口，几个膀大腰圆的护卫在门口将人群疏散开来，老板站在大堂中间的台上高喊，“诸位，诸位，诸位安静一下，我有话要说，安静一下。”
食客们听到话后都安静下来看向老板的方向。
“诸位贵客，欢迎大家来到我的小店，本人十分荣幸以一本祖传诗集和千两重金邀请了天下第一才女林阮阮姑娘前来为我们酒楼的大厅题词，如此幸事，与大家同乐。”
话毕，酒楼内掌声雷动，连连赞许声夸赞老板有眼光，老板多金。
老板停顿了几秒继续说道，“请求大家不要在嬉闹，都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去吧，林阮阮姑娘马上就要进来了，她会站在我这个地方，也就是这个台上，为我这酒楼当众献上一首词，献词后，会弹上一曲琵琶，庆祝我这酒楼开业二十载，所以请大家安静一些，安静一些，配合我，配合我们的阮阮姑娘，来完成这次题词大宴。”
老板说完话，人群中的口哨声，欢呼声此起彼伏，人群中有人声响起，
“大家都回到各自座位上吧，帮老板一下忙。”
“老板如此行善之举，使我们今日都能一睹才女风采，我等自当配合。”
不一会功夫，大家都安静的回到座位上。
酒楼的门前，似一束光照进来，白清雪和李无生看着大家嘻闹间，头都伸长了脖子往门口看去，他们二人也扭头看了过去。
只见那束艳阳华光的琉璃之下，一抹红衣柔纱袅袅纤影正立于门下，此景令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当场鸦雀无声。
林阮朊手持着一抹红色的团扇遮住的脸，长鬓挽起，散落而下的黑发入红纱，白底的内衬上绣着珍珠玛瑙，红白相衬的衣裳光彩夺目，天光流泻在她白如霜雪的脸上，如明月皎皎，艳煞周遭，绝美的侧脸，高挺的翘鼻，只露出一双盈盈闪烁着葡萄般大小的双眸，双眼含着春水一般，柔情谦和的看着众人。
白清雪和李无生当场内心异口同声的想道，
“这人看着好眼熟！”
“这人好像在哪见过？”
李无生盯着林阮朊那双眸子愣了神，他内心深处暗暗想道，“这双眼睛好像在梦里见过，好像，好像小白啊。”
他想起那日在云来客栈的梦，梦里转过身的人是身着鹅黄色衣衫长裙的女装小白。
白清雪看着李无生愣神的模样，她顿时心生酸楚，
“大冰块，你看什么呢！”
李无生回过神来，看着白清雪白面团似的脸上皱褶眉头怒瞪着双眼，小嘴鲜红的嘟了起来，
“没事，只是觉得此女好像一个人。”
白清雪听完后，撇着嘴说道，
“像谁啊？”
李无生不知该如何和他解释，梦中他身着女装的样子，他尴尬的神色说道，“没什么。”
白清雪看着李无生似有若无的神情，竟然还不说清楚那名女子像谁，她失落的双眼，无精打采的低下头，眼撇着林阮阮走上了台。
林阮阮将手持的团扇拿下，露出绝美的脸庞，杏眸顾盼流转，熠熠生辉，长睫扑闪扑闪着，小嘴如樱桃一般鲜红润泽，肌肤如雪一般，长眉入鬓，眉间清丽脱俗，不似一般容颜的女子，她自身带着几分傲气和从容。
台下一众人惊呼其绝色佳人，容颜倾城。
白清雪细细看她的眉眼似是有股淡淡的的忧思清冷，见她娇滴滴的唇开口说道，“多谢各位今日前来将进酒楼看阮阮，今日为酒楼题词一首后，会为大家点弹一首琵琶曲《如梦令》。”
此女袅袅柔音很是悦耳动听，台下众人鼓起掌来。
随行的两个侍女在伺候着笔墨纸砚，老板提前备好的书桌前，放好了上好的宣纸，不一会功夫，身着红衣的林阮朊弯腰取毛笔，开始在桌上提字。白净的宣纸上犹如墨龙飞舞一般，起笔干净利落，收笔锋芒尽显。
白色的宣纸上赫然出现几行词。
“忆江南
平生志，
愿学古人君，
万事尽归今世福，
九州都是旧人文，
高义薄烟云。”
……
一词作罢，将毛笔放下，林阮阮缓缓起身看向众人，此宣纸被酒楼老板和两个侍女高高举起给众人观望，
众人惊呼好词好字，人群中传来声声赞美。
“阮阮姑娘好词啊，人长得美，词作的好，想不到这字写的笔风飘然啊，这幅题字可价值千金啊。”
“愿学古人君，想不到才女的心胸如此开阔，是我等读书人的典范啊。”
“好词好词啊。”
在众人赞叹不已的褒奖声中，白清雪细细的瞧着这个台上的林阮阮，她竟然隐隐发现这名江南才女与自己女装的样子颇有几分神似，尤其是那双眼睛，只是她的眼中似乎更多些哀愁情思，不似白清雪明眸星亮。
白清雪暗暗想着，不明白李无生刚刚口中说的这个林阮阮像的人是谁。她心中渐渐浮出些酸意，失落的神情陷于四周众人的华彩声祝贺声中，周遭一切似乎都与她格格不入。
李无生倒是觉得四周甚是吵闹，他本就不爱这样呱噪的环境，尤其是一群人对一女子谄媚起来，甚是无聊透顶，他依旧冷漠的神情，事不关己的姿态，起身对白清雪淡淡说道，“我回房了。”
此时众人皆是坐下，唯有李无生一人站起，这时便引起台上林阮阮的注意，她盯着台下起身的白衣少年，身高约八尺有余，面容俊美万分，她盯着愣了神，她狠狠的心惊了一下，她看到他的身上有着流连烟花之地和乐府之间的男子所没有的气度，眉宇间的书卷气和一双剑眉纠结又融合的那般恰到好处，一双狭长的黑眸冰冷，不苟言笑的神色更加增添了几许生人勿进的玉树临风般的气质，最重要的是，他好似一个她儿时就喜欢的人。
林阮阮内心暗暗响起一声，“这人是谁？好像主人。”
白清雪紧随其后起身和李无生一起离开。李白二人与酒楼大堂内，不顾众人侧目的神色，便上了楼。众人的目光继续投向台上容颜绝色倾城的林阮阮。
林阮阮一边接过侍女递给她的琵琶，一边盯着李无生的背影，她又看向他身后那个比他矮了些许，脸庞犹如白玉团子，眉目俊秀，双眼似星辰那般好看的青衫少年，她内心想道，“他们是什么人？那人的面容轮廓竟有些许像主人年少时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