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暗夜蛰伏
“Vladislaus死了，你好像很愤怒？”宁忧往后滚去，躲开林纱的攻击，眉梢微扬满面笑容。
林纱的喉咙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双眼猩红在夜色里闪着阴冷的光芒，“你和那个怪物一样，你杀了他，那我就亲手解决了你。”
“解决我？”宁忧时刻盯着浮在身旁的生死簿，和林纱交着手，完全应对自如，“很可惜，我能杀了Vladislaus，也能杀了你。”
“你以为就我一个吗？”林纱站在观望台边缘，风声把她的衣裙吹得猎猎响，“在格兰特，可不止我一个吸血鬼，你在这里，他应该也在这里。”
垂落视线看向高塔之下，林纱化作无数蝙蝠离去，声音还在半空回荡，“就让我的忠诚者，陪你好好玩玩吧。”
林纱消失在眼前，取而代之的是其他的吸血鬼从各处涌来。
宁忧喘了口粗气，往后看向几位狼狈不堪的牧师，“亲爱的牧师各阁下，你们失算了呢。”
他们认为只有王后一个吸血鬼，却没想到王后在暗中培养了另外的吸血鬼。
现在那些吸血鬼从四面八方涌来观望台，这几位牧师怕是应付不来。
不过，那也和他没关系，他的目的是要找一个厉害的牧师和捣乱格兰特。
现在目的达到了，这里也不需要他了。
宁忧一把拽住伊利斯教堂的牧师，含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答应我的事情可要做到哦～我脾气不怎么好。”
“伯克.布莱恩。”布莱恩心里都是恐惧，被宁忧这个吸血鬼抓住，身体都在发抖。
“布莱恩，很荣幸你能加入到我的队伍。”宁忧对周围的吸血鬼视而不见，握着日蚀钩剑刺去，顿时威慑到了他们。
带着布莱恩来到边缘，双眼看向高塔之下，林纱和闻故已经缠斗了起来。
而先前的那些格兰特子民，早就慌不择路的跑了。
那些士兵则是和那些蝙蝠以及吸血鬼战斗，没多大一会儿就死伤惨重。
站在高塔的边缘上，高空的眩晕感让布莱恩两眼一花，如果不是被拽住，差点摔下去。
“牧师阁下，你还有恐高呢。”宁忧打量了一下他惨白的脸色，神色带上一丝兴奋。
布莱恩颤声回答，脑海里嗡鸣响，“是，是，我，我很恐高。”
“牧师阁下，我带你玩个好玩的。”宁忧扬起大大的笑容，肩胛骨处的龙翼撕破衣料钻了出来。
殷红的龙翼上血管清晰可见，巨大的翅膀扇飞把周围的吸血鬼都扇到了塔外。
而有些不被掉落下去，愤怒地趴着柱子盯紧宁忧，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警告声。
“你，你……”高塔上的牧师以及那位将军瞪大眼睛，盯着那对龙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有人，既有吸血鬼的特征，又有龙翼的特征？
难怪那位吸血鬼王后口中会提及到“怪物”两个字，宁忧如今瞧起来，可不就是怪物吗？
宁忧察觉到那些隐晦的视线，目光微凝，转过头去似笑非笑，“如果不是我，你们都死了，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所以，别拿那样的眼神来看我。”宁忧面色诡谲，那张脸在灯火下格外危险，“你们应该感谢我，而不是拿异样的目光来看待我。”
布莱恩微叹一声，脸色煞白却面色如常，“你之前，是人族？”
宁忧的身形和其他人不一样，身形虽在人族里高挑纤瘦。
但在艾欧大陆这里，和其他人比起来，他的身形看起来就比较娇小了。
“索尔——”宁忧懒得和这些人纠结这种问题，看向下面大喊了一声。
一声龙吟震耳欲聋，索尔雷怖迅速变成一条硕大的焰龙，龙的形态几乎和高塔一样壮大。
宁忧偏头看向身边的布莱恩，轻飘飘道：“那只是之前，现在我可是怪物。”
抓紧布莱恩纵身一跃，猝不及防的坠空让布莱恩惊叫一声，双手死死扒拉着宁忧，生怕摔下去摔成一团肉泥。
“布莱恩——”圣母玛利亚教堂的牧师气急败坏。手脚并用爬到观望台边缘。
双眼往下看去，半空中布莱恩被怪物拽住双肩落到了焰龙的脊背上。
他眼眶赤红，愤怒地大喊大叫，“布莱恩，你是伊利斯教堂的牧师，如今你和吸血鬼联手，你是个叛徒，你是格兰特的耻辱！”
阵阵回声落入到耳朵里，布莱恩趴在龙背上，胆战心惊怔忡着大半天回不过神来。
对牧师愤怒的叫骂也没听进去一句。
“索然，送他们一程。”宁忧拍了拍索尔的龙翼，转而往闻故那边靠去。
☆
“你怎么来了？”闻故眸光程亮地看着身边的人，神色愉悦。
宁忧握着日蚀钩剑，盯着前方的林纱，“有把握杀死她吗？”
“有，需要时间。”闻故很快给出回答，“格兰特已经乱了，今天晚上的这一幕，会永远刻在他们的脑海里。”
“我知道。”宁忧神色淡淡，“林纱的能力和Vladislaus不相上下，你打算怎么应对？”
“我需要你们离开这里，这位林纱就交给我来处理吧，说起来我们也老相识了。”闻故打量了一眼宁忧的神色，不想错过他的表情。
宁忧有些意外，双眼扫向四周和吸血鬼、蝙蝠战斗的奥丁罗他们，点头应下，“好。”
闻故神色微顿，失笑道：“就没想留下来帮我？”
让他走他还真走啊？
宁忧低笑一声，扇了几下龙翼带动股股飓风，“吸血鬼先生，我的能力不足，抱歉不能帮到你了。”
宁忧招呼着奥丁罗他们，往焰龙背上跃去，“我们离开这儿。”
奥丁罗收起匕首，和塞西尔对视一眼，一人抓住费德蒙的手朝焰龙快速走去。
奥丁罗看了一眼和吸血鬼王后战斗的闻故，声音洪亮，“闻故，等你来找我们。”
闻故微微勾唇，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宁忧。
宁忧此时已经坐在了焰龙的脊背上，等奥丁罗他们上去，焰龙展翼而飞，飓风掀翻了地上的东西。
箭矢和子弹密密麻麻打来，却刺不进、打不破焰龙坚硬的外壳。
从龙嘴里吐出一簇簇灼热的火焰，高塔以及高塔周围燃烧起熊熊大火，映了半边炙红。
塞西尔打量了一眼宁忧身边的牧师，最终把目光落在宁忧本人身上，“你不和你的吸血鬼先生说些什么吗？”
“反正他们两个都很难杀死对方，你觉得我应该说些什么？”宁忧瞥了一眼塞西尔，动手扯掉身上的饰品和那件祭司服。
饰品和黑色的祭司服从半空扔下，宁忧身上很快就剩下了一半单薄的高领黑衣和裤子。
神秘冷艳的祭司消失，很快就出现了一位平易近人的青年。
浓黑的中长发垂落在肩上，宁忧顺手往后顺了一下，“倒是你们，为什么会和我们一起来？”
“没有为什么，比起百无聊赖的寻找圣子，我想和你们一起冒险，才是我们小队的初衷。”奥丁罗真心实意笑起来，那张深邃的脸在黑夜里格外瞩目。
宁忧往后一靠，眉梢微挑，“这么说来，你们打算和我一起去永恒之都吗？”
“对。”连沉默都没沉默一下，奥丁罗就回答，“连圣殿和那些光明神都没有人来寻找圣子，或许圣子根本就没在民间。”
“我们即使是再努力，也找不到圣子。”塞西尔感叹一声，“好像自从遇到你后，这个旅途中危险又奇幻，我们很喜欢。”
“所以我们三个商量一番，我们决定还是跟你去永恒之都。”费德蒙也笑起来，“去永久之都见识见识恶魔的样子，也能为家人报仇。”
“你们……”在几人不断的交谈声中，布莱恩终于回过神来，神色还有些恍惚，“你们要去永恒之都？”
“之前我在玛莉卡教堂发现了女巫被杀被排斥的真相。”宁忧也不藏着掖着，把那本恶魔想要毁掉的圣经从魔法戒里拿出来。
“这是圣经。”费德蒙和布莱恩齐齐出声，震惊不已。
“圣经？”布莱恩不可置信道，双手颤抖着，“记录了封印恶魔，打败恶魔的圣经。”
“这么说来，当初玛莉卡教堂的事情，其实是恶魔搞出来的？”
“红十字军全军覆没，玛莉卡教堂一夜之间消失，女巫被各个国王下令绞杀。”
布莱恩和费德蒙眼眶湿润，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圣经外皮，“这一切的缘由，原来是因为这本圣经。”
宁忧漫不经心嗯了一声，“确实是这样没错，这本圣经是我在玛莉卡教堂的一处暗门里发现的。而当时还有拼接起来的五芒星图案。”
“索尔告诉我，不同五芒星颜色代表的意义也不一样。”宁忧啧了一声，“我去永恒之都的目的不是杀恶魔，而是寻找一个秘密。”
“秘密？”奥丁罗惊讶出声，“永恒之都被黑色月亮侵蚀，里面住的都是噩梦，也成了废墟。”
奥丁罗很是不解，“那样一个地方，还有什么秘密可以寻找？”
“这些你就不用骑士阁下来担忧了，我之所以找厉害的牧师，就是想把圣经交给他，到时候好对付永恒之都里的恶魔。”宁忧并没有实话告诉他们，他去永久之都的目的。
比起穿越这件事情，他想，想把那些恶魔封印才是奥丁罗他们最想做的事情。
布莱恩抚摸着封皮，眸光微暗，“永恒之都是恶魔的老巢，光我一个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