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间歇性精神病患者

过于无聊的社团活动使得红岛成员有空闲时间把发生过的一切好好捋顺几遍，目前看来怪异的地方除了无故消失的二人外，就属艺术馆内人员的布置了。

诺大的展馆没有一名工作人员，那么是谁控制艺术馆的开放和关闭呢？第一日晚上众人在闭馆前几分钟去了艺术馆，但当他们走到艺术馆门口时，时间指到八点，大门轰然关闭，任谁都推不开。

如果说现在他们所处的地点是虚拟空间，是鬼脑构建出来的，那么大门的开关理应由鬼脑控制，这么说好像没错，但昨晚消失的二人却让他们有了新的想法。

倘若一直待在艺术馆，好像也没有问题？

反正艺术馆内没有工作人员也没有监控，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只是大门晚上八点关闭后，早上八点才会开启，如果他们决定留宿艺术馆，那么就要面临十二小时的封闭空间，艺术馆里的危险还没有被排除，所以无人敢做这个决定。

百事和江汜此时来到了酒店，二人先到前台询问了一番，得知312房间没有人入住，于是便找借口说原房间——江汜那间——不够满意，想再开一间312，前台同意了。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312房间，确认四下无人，才用房卡划开了房间。

扑面而来的污秽之气使得江汜皱了皱眉，房间内的景象并未出乎二人意料，但稍微惨烈了一些，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而臭味则是从洗手间中传出。

他推开虚掩着的门，遍地404的肉块映入眼帘，江汜快速的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把门关死。

正当他打算离开这个藏尸之地时，却被百事拉住了。

江汜疑惑的回过头去，刚好对上百事深邃细长的眼睛，他正盯着自己，目光中饱含令自己头皮发麻的垂涎。

百事被血刺激到了？

不对，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就算再突然，也不应该……

“呃……”江汜痛呼一声，他整个人被推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两只手被百事束缚住，百事的一条腿横在他的双腿之间，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动。

江汜只觉得脊背发麻，也不知道是刚才那一下给撞的，还是别的什么。

他经过两年的训练力气已比常人大很多，但此时依然无法撼动百事分毫。

“百……”他想说话，但却被粗暴的堵住了嘴，只有一些无意义的字节倾泻出来，组不成任何句子。

房间里的血腥味也无时不刻不在冲击着江汜的感官，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身下熟悉的触感也让他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百事了。

百事发作了。

“回房间！”江汜终于找到空隙挤出了这三个字，他真的不想在一个脏乱差又令人作呕的屋子里做那种事。

似是听到了自己的话，百事停顿了一下，然后将江汜打横抱起。

逃么？

江汜有这个想法，准确说，他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都想过这件事，但红岛是一个囚笼，他无处可逃，而现在，看起来是有机会逃脱的。

但他也知道，倘若自己跑了，百事会不顾一切的找到他，甚至屠杀掉这里的所有人，不为解出生路，而是，找到他。

再毁了他。

他还不想死。

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是因为百事有间歇性精神病，而这件事，江汜和他本人都很清楚。

百事甚至知道自己正在做和即将要做的事，在正常的没有犯病的时候，也能清晰地回忆起之前做过的事，但他无法控制，他必须发泄那沾染病态的欲望。

其实百事刚入红岛的时候，是一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普通学生，只是武力值要稍高一点，但红岛会侵蚀人心，他在一次又一次诡谲异常的恐怖事件中被催生出了精神问题，并日益加重。

红岛的规则使得他无法发泄自己，所以在一开始，他有自虐倾向。

直到后来，江汜出现了。

他阴差阳错的与百事签订了一个协议，这个协议导致他在被百事明确的暴力对待时，不会被鬼脑检测到。

江汜在一次又一次的被蹂躏之中明白了一件事，越是反抗，身上的伤痕便会越多。反而顺从，能让他尽快结束一次噩梦。

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忍受这一切。

江汜被摔到床上后，抱着一丝希望说道：“现在，还在社团活动……”

“我知道。”百事并未停止手上的动作。

“你想杀了我么？”江汜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凄惨，声音出现了明显的颤抖，如果百事真的做下去，他很有可能会在整个活动中处于虚弱的状态，如果遭遇危险，他无能为力。

“当然不想，我会好好保护你的。”百事这样说着，行为却在无时不刻的讽刺着自己的话，比如正把江汜的手绑在床头。

“哈哈哈哈……”江汜大笑起来，怨毒的眼神盯着百事，“道貌岸然。”

这时，鬼头刀出现在百事的手上。

江汜终是恐惧了，就算无数次面对同样的事，但他无法麻木，鲜有人能在疼痛下保持镇定的神色。

“你不会死的，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死。”

如果是在深夜里进行平等的情感交流，这句话足以触动人的心灵，可惜现在，显然没有那么平等，况且也与百事正在做的事不符。

如果有人一遍伤害你一遍还说着感人肺腑的话语，恐怕只会徒增厌恶。

百事啃噬着江汜的肌肤，一点一点，撕扯着他的尊严。

……

英语协会的人再见到天道社的人是在酒店餐厅开门的时候，江汜离百事有一段距离，低着头，一动不动，看上去精神不济，又好像是在遮掩什么。

但眼尖的人依然能够发现他颈部的一圈紫红印记。

“你们下午去哪儿了？”白莉莉问道，不料百事和江汜都没有回答她。

百事拎着晚饭，径直离开了酒店，当然，江汜跟在他身后。

“你们发现了什么线索？312房间有什么？”燕向晨堵住了江汜的路，他们也察觉到312这个数字的问题，但当他们询问的时候，却被前台告知那个房间被同行的百事换过去了，前台为了表示歉意，将江汜的房间打扫一遍后说也任江汜居住六天。

所以他们便不能再私自去查看。

“自己看。”江汜从口袋里甩出一张房卡，加快步子跟上了百事。

燕向晨看着江汜的背影，总觉得他走路姿势十分别扭，再加上他声音忽然变得异常沙哑，燕向晨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便在心里默念。

天道社，果然都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