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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录像机

冯席安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丁薇踉踉跄跄地拽去了旁边。

“丁同志,丁同志,那个——”

“你别这个那个的!”

丁薇站定脚步,把手里的录像机塞到他的怀里,说:“这里面录下来了那些人倒汽油的画面,可能有点模糊,但我已经很努力去试着拍清楚他们的脸了。”

“这个你拿着,以后肯定用得到。”

冯席安愣了两秒,看看怀里的录像机,又看看丁薇。

“你把这个交给我?”

他还以为丁薇要来兴师问罪,打听宋晏宁被梁绍烨带去了哪里。

没想到对方只是为了要把手里的录像机交给他。

见他面露迟疑,丁薇点点头,说:“你一会儿不是要押着那些犯人交到别的地方去吗?所以我就把证据先交给你,免得你们手里没有证据,不足以把他们几个关起来审问。”

说完,她又凑上前去,给冯席安仔仔细细讲了一下这个录像机该怎么用,按哪里是开机,按哪里是调节音量,按哪里可以调出之前的视频。

冯席安听得晕晕乎乎,刚要再问一遍怎么操作,院子里又有人在高声叫丁薇的名字,让她过去帮忙。

后者连忙抬头应了一声,然后拍拍他的胳膊,笑着说:“冯秘书,后面的事情就靠你了。加油哦!fighting!!”

这突如其来的信任感,让冯席安莫名挺直了脊背,响亮地回了一声:“好的!你也要加油!”

蹲在旁边打哈欠的小周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他俩,顺便狠狠在自己脸上搓了两把。

大半夜的,这两个人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这么精神?

明明都在加班工作,他俩竟然没有怨气冲天凑一块骂老板,反倒在这儿互相加油?

想不明白。

他真想不明白。

另一边,两个压榨人的“老板”一路疾驰开到了江边,找了个空旷的地方熄了火,一起下了车。

宋晏宁早过了困劲,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倚在车门上,静静看着黑漆漆的江面出神。

她明明攒了一肚子的话想要问个清楚。

例如问问他京市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问问他隋书记和简英兰是不是已经落网?

问问他之后要怎么处理他们的爪牙?

可是这些问题临到嘴边,又被她及时止住,咽了回去。

问了又能怎样呢?

和她有什么关系?

思及此,宋晏宁自嘲的笑了起来。

等男人在她面前站定,她还是不肯抬眼看他,只是淡淡道:“梁绍烨,反正今晚那些人没有动手,最关键的证据自然也没被我录下来。你犯不着这样兴师动众地把我带到这里来升堂审问。”

提起今晚的遭遇,她依旧是这样漫不经心地语气和态度。

男人眼神微暗,面上也随之绷紧。

“宋晏宁,你知不知道你门口堆着的那些木箱子里放的都是易燃物?如果今天我晚来一步,你很有可能被他们活活烧死在屋子里面。”

“就为了所谓的证据,哪怕付出生命你也在所不惜吗?”

他只要一想到火苗点燃后引发的一系列后果,就觉得心跳加速,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感到后怕。

可这个女人呢?

她非但没觉得自己做出来的事情有多么危险,反倒还在惋惜没录到的那些证据!

察觉到梁绍烨的怒气,宋晏宁勾了勾唇角,依旧轻描淡写地说:“用不着你管。今天就算你不来,我一样有办法自救,再把整栋楼的人都救出来。”

“可是你明明没必要冒这个险!”男人说。

“我没必要冒这个险?”

宋晏宁被他这句话给气笑了,“我为什么没必要冒这个险?就因为你千里传书,隐晦地写了封谁也看不懂的信,告诉我你会回来处理这一切。所以我就能高枕无忧,干等着你来惩奸除恶?”

“而且简英兰为了活活烧死我,千辛万苦地谋划了这么一大局棋。我有什么理由不在她落网前逼她一把,给她的条条罪证上再添一条纵火罪?”

从简英兰在饭局上提起搬家一事,宋晏宁就已经在心里怀疑起了隋书记这么安排的动机。

她一声不吭地听从安排,收拾东西来到新家,看着那些工人若无其事地用着合理的借口,把六楼的楼梯口逐渐堆得满满当当。

既然简英兰想纵火伪装意外来烧死她,那她就在暗中推波助澜,让这把火烧的更猛烈些。

夜色如墨,微凉的风卷起她披散在肩头的发,很快,一只温热的大掌穿过她的发梢,将那些散乱的发丝再次拢到了她的耳后。

宋晏宁冷眼看他,刚要开口再讥讽两句,却听到男人说——我送你回招待所,后面的事情我会看着处理,还你一个公道。

于是对话就这么仓促结束,两个人继续沉默着驱车来到招待所。

因为心里还憋着气,车子刚刚停稳,宋晏宁就推开车门,脚步匆匆地走进了招待所。

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从新家那里一路拿出来的录像机还留在男人的车子里。

第二天一早,冯席安顶着两个黑眼圈,带着丁薇交给他的那台录像机,来到了梁绍烨的办公室。

“梁副,这是丁同志昨天交给我的录像机,里面录下来了那几个男人倒汽油和搬箱子的画面。我昨晚看了好几遍,唯一的问题就是不太能看清他们的脸。”

说着,他调出昨晚的片段,给梁绍烨看了一遍。

男人的注意力却压根没放在录像机里的画面上,他看着冯席安操作的手法,把那几个按键的功能记了个七七八八。

等冯席安走后,他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个黑色的录像机来,按下开机键,试着找出了里面存储的所有视频片段。

“开始录像了吗?”

“开始了。”

镜头前,穿着病号服的女人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个小小的,皱皱巴巴的孩子。

她脸色苍白,眼里含着泪光,几次试图开口,但眼泪却先一步落了下来,颗颗砸在孩子的脸上。

等到终于整理好了情绪,她才咧嘴一笑,对着镜头说:“hi,我是宋晏宁。这是我的孩子,他叫宋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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