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晏宁,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宋晏宁和宋梁安对视两秒,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当然可以呀,他昨天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你当然要再去打他一顿出出气。”
说完,她抬头去看梁副市长。
那眼神分明在说——你儿子的解决办法已经想出来了,你得帮忙做好善后工作。
“那,那我今天就得去托儿所了。我和林越说好了,要一起去找肖振华报仇呢。”
宋梁安底气不足,说到后面,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让人几乎听不清楚说了什么。
宋晏宁莞尔一笑,知道他俩昨晚就商量好了作战计划,今天肯定是打算前去实战一番。
她倒是不担心两个孩子吃亏,毕竟昨天晚上,光林越一个毛头小子都能把肖振华按在地上狂揍。
于是她抱着小人儿商量道:“那妈咪给你洗洗脸,然后再给你换身衣服,我们就出发去托儿所,行吗?”
宋梁安点点头,瓮声瓮气地说了声好。
把儿子送去托儿所后,宋晏宁也回家换了身衣服,拎着皮包准备去上班。
既然不用在家看孩子,她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把年前堆积的工作抓紧时间处理一下。
梁绍烨还在楼下等她,他说自己今天要去城东开会,正好顺路把她送过去。
路上,男人斟酌着开口道:“昨晚没说完的事情,要不我们现在简单聊一下?”
宋晏宁补口红的手一抖,眼神也跟着乱飘。
“昨晚什么事?我记不得了。”
男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她的表情,笑笑说:“昨晚睡觉之前说过的事情。后来忙着做别的,没顾得上继续聊下去。”
宋晏宁面上一红,干脆装聋作哑,不搭腔了。
昨晚孩子不在,她原本没动歪心思,只想趁机和男人好好谈一谈。
最好能把这段时间以来,俩人所有避而不谈的问题给彻底解决。
于是宋晏宁很有条理地给男人分析——你看,我年后要接手京市那边的一个大型基建项目。方部长跟我说好了,只要我投钱把这个项目做好,羊城这边第一批商品房的开发权就交给我。
梁副市长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她。
宋晏宁以为这人没理解自己的意思,于是进一步分析道:“我们两个现在已经不清不楚了,一旦我接手羊城商品房的消息走漏出去,别人会怎么想?他们只会觉得,是你这个副市长给我行了方便,开了后门,所以我才拿到了这个资格。”
“我倒是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和看法,但是你们这边最忌讳官商勾结。以后不论我做什么,别人都会觉得是你在背后帮我开路。到时候你就算长了八张嘴,也根本解释不清楚这些问题。说不定还会因此挡了你的仕途,让你这辈子都去不了京市。”
上回和赵铭洋一起喝酒时,宋晏宁就听他无心提起过一嘴——梁绍烨这孙子其实早就能调京市。结果他脑子抽筋,又请调来了羊城,断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他爸还因为这件事发了好大的脾气,据说闹到要断绝父子关系的地步。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京市好像也成了宋晏宁的一块心病。
屋子里静了片刻,她才听到男人缓缓道:“这些都不要紧,我能解决,你不用担心。”
又是这句话。
宋晏宁浅浅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好像又做了很多无用的铺垫和陈述。
“好,不聊你的问题,那聊聊我的问题。”
“梁绍烨,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不会也不能跟你结婚。结婚就意味着我要放弃很多东西,从此规规矩矩的做你的梁太太。我现在在大陆的事业才刚刚起步,所以不可能为了你,或者为了给梁安一个完整的家,就不管不顾地嫁给你。你明白吗?”
“还有,我暂时不知道外界为什么会突然传我们两个马上要领证结婚。既然这件事对我们两个的工作和生活都会产生影响,不如我们就暂时避嫌一段时间,等大家不再热衷于讨论这件事情,再——”
再怎么样呢?
她也没有想好。
两个人之间还有个半大的孩子,再避嫌能避到哪里去。
沉默片刻,宋晏宁一锤定音道:“总之,你过年还是回京市去陪家里人。等过了年,也许大家就有了新的目标,不会再把眼睛盯在我们两个身上了。”
梁绍烨仍侧耳倾听,只是眸色漆黑深沉,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晏宁,从我们见面起,这样的对话已经是第三次了。”
宋晏宁满脸疑惑,问他:“什么第三次?”
梁绍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声音低哑平淡,让人听不出情绪。
“你每次都用商量的口吻开头,最后却总是擅自做好决定,只等着通知我一声。”
“第一次,在我办公室里。你告诉我,你在香江的婚姻脱不了身,没办法嫁给我。”
“第二次,在我家里。你说,不能让梁安认我做爸爸,因为这会牵扯出很多之前的事情。”
“今天,也就是第三次。你还是在用通知的口吻告诉我——我们之间需要避嫌,让我回京市过年。”
男人脸上冷淡无波,眼神却变得强势而直白,带着一种让人看不懂的深意和压迫感。
宋晏宁不自觉地往后仰了仰:“好。既然你说我只是通知你,那我收回刚刚那句话,不擅自拍板定案。”
也许是太过紧张,她一不小心打翻了放在桌上的水杯。
正要弯腰去捡,梁绍烨却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便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男人的身上熨烫着高温,紧紧贴着她的身体,瞬间就点燃了空气中看不见的火苗。
再之后,就是天旋地转,水到渠成。
宋晏宁的手也从一开始的半推半就,逐渐环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五年的时间,他们早已不再熟悉彼此。
一开始两个人都有些狼狈,宋晏宁甚至还能分神去笑梁绍烨——像是属狗的,就知道乱咬。
后来她开始力不从心,眼神涣散。
求饶的话也说了,哄人的甜言蜜语也被男人一字一句教着念了,但却一点都不管用。
最后,她实在是累极了,就在以为自己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她听到男人压抑地问了一句——晏宁,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这之后,一切趋于平静。
那句满是挣扎的问句,好像也是她累极产生的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