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死亡阴影!
9月4日下午6时许,德军第三军突破工农红军北方第三防线,如利剑般刺入慕尼黑,西线第四军同样突破红军堑壕阵地,直至慕尼黑。
尽管苏维埃共和国方面拥有列宁派遣的军事支援团,以及大批军事武器,可斯大林一行人并无回天之术。
工农红军战败,诞生不足一月的苏维埃共和国,灭亡。
紧接着,斯大林一行军事支援团,则以最快速度撤离苏维埃共和国,返回俄国,不给德国人留下把柄。
苏维埃共和国组建流亡政府,前往苏维埃俄国政治·避难,流亡政府领袖由原副主席担任,号召全世界的布尔什维克主义者和苏维埃共和国人民,奋力抵抗资本德国的暴·政,向往民主的自由。
自由。
民主的自由。
作为流亡政府领袖的口号,这着实打动了许许多多遭受压迫的工人,更让许多忠诚于布尔什维克革命事业的成员,热血沸腾。
作为工农红军突击队最高指挥官,立下汗马功劳的奥托·布劳恩,率领突击队掩护斯大林和流亡政府撤离慕尼黑,获得领袖和斯大林赞赏。
不过,苏维埃共和国组建流亡政府这件事,对临时军政府而言,已经不太重要。
现在,还有另外一个更为可怕的情况,等待着临时军政府处理。
曾经统治欧洲的恶魔,回来了。
9月5日凌晨十二时,纽伦堡红十字会医院经过生物学解剖分析和研究,最终确定英军少校的死因和病情,体内检测到大量鼠疫杆菌,内脏出血,多器官衰竭致死,全身高度绀。
病因确诊——黑死病。
伴随着纽伦堡红十字会医院的研究结果出现,德国上下为之震动,正在睡觉休息的兴登堡,被紧急叫醒处理这件事。
黑死病,这是曾经统治欧洲数百年的恶魔,主导了欧洲的兴亡。
如今,这个恶魔,又再次重现人间,这意味着什么?
兴登堡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他明白一点,这对于德国而言,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国会大厦灯火通明,一条条指令和措施飞向全国各地,兴登堡企图控制住纽伦堡生的黑死病。
1920年9月5日凌晨三时许,时任德国总统的陆军元帅,保罗·冯·兴登堡,以国家领袖的身份,向全国下达最高级别的卫生红色警报,将纽伦堡列为禁区,禁止非军事人员和医疗人员进出,彻查黑死病爆的源头。
控制。
必须控制住黑死病这个恶魔。
然而,对人类而言无比严厉的隔离措施,在体型娇俏的老鼠面前,形同虚设。
一只只携带致命病菌的老鼠和带菌人员,借助便利的现代化交通工具,已经通前往偌大的欧洲平原。
纽伦堡,这座拥有常住人口五十万的大城市,随着兴登堡下达最高红色警报后,陷入了诡异的萧条状态,军队进驻城市,守住各处交通要道,全面戒严,禁止城市内民众流动和进出。
被死亡阴霾笼罩的红十字会医院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阴森气息。
105号病房内,一名身穿病服的男人,浑身黑紫,剧烈颤抖,胸膛大幅度上下浮动。
“啊!”
整个人气喘如牛,双眼血红,伴随着腹部传出一阵无法承受的剧痛,这名男人喉头涌出鲜血,出象征着生命终结的惨叫声。
被黑死病折磨20个小时后,这名来自于波兰的商人,死在了异国他乡的病床之上。
“105号病人死了,黑死病免疫血清无效,送往火葬站,进行消毒处理。”病房之外,一名穿着白色医生服装的主治医生,出一声叹息,透过隔离窗户看着惨死的病人,摇了摇头,向旁边的助手说道。
“好的。”
旁边的助手点了点头,面容显得有些麻木。
自从黑死病被确诊后,已经爆近36小时,这段时间内,他已经处理了16具尸体。
而整个红十字会医院,已经往纽伦堡火葬站,送了200具尸体。
死亡。
到处都是死亡。
外界人心惶惶,民众对肆意蔓延和扩散的黑死病,充满了恐惧,而对黑死病毫无对策的红十字会医院,则成为整个城市的收尸场所。
这名主治医生和助手,对病人的死亡,已经麻木了。
现如今,尽管兴登堡总统试图遏制黑死病的蔓延,可两人却深深明白,这场灾难是无法阻挡的。
医院连伤病员的伤口感染都无法医治,更别谈卷土重来的恶魔——黑死病。
“韦伯斯特医生,第16号病床状况恶化!”
就在主治医生下达安排后,走廊内一名身穿淡白色服装的女护士赶来,语气充满焦急之意。
医生韦伯斯特双眼布满血丝,可眼神却平静淡然,面色毫无波动,一边向16号病床走去,一边询问女护士:“免疫血清有用吗?”
麻木。
他,已经彻底麻木了。
“免疫血清无效,医生。”女护士摇了摇头。
两人很快抵达第16号病房,紧急设立的隔离房间内,满脸苍白的威波尔,躺在病床上,额头渗出米粒般大小的汗珠,双目瞪大,眼眶凹陷,体温高达40℃,胸口如水波般上下浮动。
“啊……救救我……救我……”
已经撑了接近两天三夜的威波尔,身体达到承受极限,濒临崩溃,双手紧紧捂在胸口,似乎这样能够减缓疼痛。
剧烈咳嗽一次,鲜红而温热的血液,就会从嘴中涌出。
威波尔的意识处于迷糊状态,若不是强烈的求生意志,他早就死在这张病床上了。
看到威波尔这副模样,女护士非常清楚这名英国军官的身份,双目看向韦伯斯特,说道:“医生,我们能救他吗?……”
面前这个人,是凡尔赛条约管理委员会的英国观察团高级军官。
尽管,女护士明白自己这句话毫无意义。
目光平静而淡然,望着被疼痛疯狂折磨的威波尔,韦伯斯特叹了一口气,说道:“一切都靠他自己,我们无能为力,如果坚持不下去,给他找一处好的墓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