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画饼

奶奶看着正在反思，久久不说话的我，拍了拍的我的肩膀，“好了，不要在自责了。现如今伤也受了，罪也遭了，这次教训对你来说不大不小，奶奶只是希望你通过这件事情能够更清楚认识自己的不足，当然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奶奶也是才意识到你的问题。”

我点了点头，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因为大意差点断送了自己的小命。这次的教训对于正处于成长道路上的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好了，把那小女鬼叫出来吧。”

我摇头苦笑，“我应该怎么把她叫出来啊？”进去是她自己进去的，她也没说我要怎么给她叫出来啊。

“你是怎么调动道气的。”奶奶问道。

“通过意识。”对啊，我是通过意识调动丹田内的道气，而如今聂紫依就在我的丹田之中，我把我的意识沉浸到丹田之中，看着聂紫依蜷缩在我丹田的角落，“你在那里干什么？随我出去。”说着我便把我的意识分离了出来，也就在我睁眼的那一刻，聂紫依悄然出现在我的身边。“你怎么在我丹田角落待着？”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应该在哪里待着啊，金色道气都是阳气，在哪里会伤害到我，所以我就在阴气的边缘待着了。”聂紫依委屈的说着。

“我不是告诉过你可以在我的丹田里修行吗？”我疑惑的问道。

“我怕冷不丁的在你丹田里修行会对你造成伤害。”聂紫依低着头。

伤害？造成哪门子的伤害，我的丹田里存放着那么多的阴气也没有对我造成伤害，你在里面修炼就能对我造成伤害了？我笑着跟聂紫依解释着，告诉她放心大胆的修炼。聂紫依乖巧的点了点头。其实她是因为刚刚跟我签订血契，我们之间还存在着一些隔阂、不熟悉。这些事情不是靠着三言两语就能完全消失的。

“丫头，小豪丹田里的情况，你看见了吧。”奶奶突然问向聂紫依。

聂紫依点了点头，“那你也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会没有将你打散，留你一命了吧。”

什么我瞪大眼睛，奶奶并没有想要打灭聂紫依？那为什么还要让我杀了她？“奶，你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了聂紫依？”我吃惊的问道。

奶奶的脸上露出了奸诈的表情，“如果我不逼你打灭了她，她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跟随你呢？”

“天师大人言重了，能跟随公子，是小女子的福气。”聂紫依连忙解释着。“天师大人的馈赠，是小女子求都求不来的。”

我赶紧打断了聂紫依她这一句大人一句公子的，作为成长在新时代的我来说，实在是有一些受不了，“紫依，咱们能不能换一个称呼？”

“换一个？”聂紫依迷惑的看着我“难道要叫夫……”

“打住。”我赶紧制止了她，没让她把第二个字说出来，这大明朝的小女鬼满脑子都想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满脸通红，奶奶满脸黑线的看着我，在看聂紫依在一边掩嘴偷笑。

咳咳，奶奶清了清嗓子，“你这个小女鬼还挺顽皮。”听了奶奶的话，聂紫依马上收起了玩闹的表情，变得战战兢兢，“我有那么可怕吗？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再说了，我现在已经不能收拾你了。”奶奶无奈的摇摇头。

“为什么？”我好奇的看向奶奶，她一个天师，收拾个女鬼不是绰绰有余吗？

“这丫头跟你签订血契，把精魄献祭给你了，现在她的精魄在你体内，就算我打灭了她的魂体，她依旧能靠着你体内的精魄重生，就是需要点时间罢了。”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这可真算是与我同生共死了，我死了她也活不了，难怪刚才奶奶放心的回家了。

“就算如此，小女子也不敢忤逆天使大人。”聂紫依怯生生的回答。

“好了，我们说点正事吧，丫头，我给你找的这个主子怎么样？”奶奶笑着看向聂紫依。

聂紫依满脸茫然的看向奶奶，“您，您给我找的主人。”

“在这十里八村，任何一个鬼魂我都知道。”奶奶从兜里掏出烟熟练的点着，“十年前你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厉鬼。”奶奶老神在在的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聂紫依的脸上却露出了满脸震惊的神色，奶奶没有理会她的震惊，“说实话，你一踏入这个地方我就知道了，山岭村附近十里八村所有的鬼魂，我全认识，突然闯入个厉鬼，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当你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再也离不开这个地方了，我说的对吗？”

聂紫依无力的点了点头，“我是无意间飘荡到这里的，来了之后我就发现我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没错。”奶奶没有反驳她，“不仅是你，这个地方所有的鬼魂都离不开这里，它们如果想离开这里，只能让我送走。”

“为什么？”我问道。

奶奶看着我示意我不要着急，听她讲完“这个地方是阴间的禁区，所以是不会有鬼差来带走鬼魂的。同样任何鬼魂一旦踏入到这里，它也走不出去，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选择带你生活在这里是我发现这里更适合鬼魂修行，我想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直到今天我仍然没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十年的时间，你从一个小厉鬼进阶到鬼将。”奶奶冷冷的瞥了一眼聂紫依，“有的时候，你用了一些歪门邪道，当然这对我来说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你选择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

嗯？我满脸问号，不是什么好人，难道我也不是好人？“你是意外，是我蒙蔽了她，选择了你。”奶奶说道。

“为什么是我？”聂紫依问道。

“因为你有着不错的天赋，虽然你用了一些歪门邪道，但是我说了这些无伤大雅，何况你也是一个苦命的人，你已经没有了出路，那么我给你安排一条出路，你应该感谢我。至于为什么是你，一是你的天赋，二是你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你用的修炼手段就算我给你送到阴间，你会受到什么样的刑罚呢？”

“我不明白。”聂紫依依然满脸疑惑。“您给我准备了什么出路？”

“本来我想让小豪收了你的魂，以后让小豪带你出去，虽然不保险但是依旧有成功的几率带你离开这里，可是你却选择了血祭，把自己献祭给了小豪，天意如此，这样你离开的成功率变成了百分百。”奶奶拿起烟又吸了一口，“而且，因为血契的存在，你可以在我孙子那里得到你想不到的好处。”

“那如果当时我说不呢。”聂紫依此时好像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就算你说不，其实我也不会打灭了你，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你说是吧，而且，当时你有说不的勇气吗？”奶奶笑看着聂紫依，这一切都在奶奶的掌握之中。“就算我当时放你走了，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吗？”

聂紫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别看你成了鬼将。”奶奶不屑的说道，“ 以后你无论怎么修炼都会止步鬼将境界，最后你将因为吸收的阴气抵不上消耗的阴气，从而消散在这片天地之间。”奶奶把燃烬的烟头弹了出去。

原来是这样，我瞬间明白了奶奶的用意，奶奶不是禁锢了聂紫依，而是给了聂紫依一个生存下去的希望。

“你明白了吧，丫头。”

聂紫依双膝跪地，“多谢天师大人，我明白了。”

“你把自己献祭给小豪的那一刻，其实已经偏离了我设计的轨道，只不过是偏离到了更好的方向，你虽然离不开小豪，同样小豪也离不开你了，小豪给了你一个修炼的捷径，也给你提供一个不需要消耗阴气的家，所以我希望你能真心待他，去帮助他，你们两个共同成长。”

“我知道了，大人。”聂紫依的脸上满是感动。“公子的丹田里的秘密，我会死死守护，不泄露半分的。”

奶奶哈哈一笑，“我根本就不担心这个，现在的他在你面前还有秘密吗？”奶奶反问道

“等等！”我打断了奶奶和聂紫依的谈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奶奶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人家都献祭给你了，你想什么她都能知道，你说你在这丫头面前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奶奶大笑着，好像成功的拿捏了我一样，特别开心。聂紫依则害羞的低下了头。这这，我慌了，我的想法聂紫依都能知道，那以后岂不是……我不敢继续往下想，无奈啊。

奶奶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聂紫依，“繁文缛节这些东西以后不要再弄了，我们不兴这套。至于小豪，以后的路，我算不出来，我不知道是好还是坏，是平安还是危险，他的路得他自己走，当然，你是他以后道路上的见证者。”奶奶眼神里是无尽的深邃，“如果他能达到让我都需要仰望的程度，那么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你聂紫依，甚至我能感觉到，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的成就也不是我们能够比拟的。”

聂紫依震惊的看着奶奶，此时的她双手颤抖的握住奶奶的手，她仿佛看见了那一天的到来。

奶奶给聂紫依画了一张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饼，在我看来聂紫依很受用。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以后会怎样，我只知道今天我被聂紫依揍了一顿，从那之后，聂紫依暴力的形象永远刻在了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