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若在天有灵
在越耳的带领下，成平君一行人往王宫去了。
这次楚明新让银焕也跟着去了。
“论服从，照上次的情况看，张景安的队伍就很是不错。”南妄说。
“他回去之前我跟他说了，接下来，除了我那件需要他帮助的事情，就别再搞出什么太招摇的动作。”楚明新也说：“不用考虑他了。枪打出头鸟，让他先憋着吧。没见他就带了几百人过来，就给了玄度贵族多大的压力了吗。”
“你是认为他现在就不出头了？”南妄勾唇笑，“他现在就够让人忌惮的了。那么一队骑兵，没有归属，在天下间乱窜，谁见谁不害怕？”
“可张景安的精锐只有一千人？而且才训练了不到两年。”楚明新质疑南妄说的话。
“一千人……合着他还没把全部的都带来。”南妄说：“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在无启南，贵族政变，他们才多少人？你对一千人到底能有多大威力，你是不是不了解？像白国这样的弱小国家，他们全国的精锐也是一千余人而已。而且这一千余精锐还分散掌握在不同的贵族手里。”
楚明新：“……”
“真的假的？你骗我的吧？”他质疑。
南妄说：“我刚不久就说过，各国打仗顶事的就几千精锐。把家底都压上，也就一两万。而且还得是大国才有这样的实力。就比如以云、靖国这种善战的大国。”
楚明新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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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成平君的计策，玄度王是又是惊喜又是担忧的。
喜的是成平君提出了一个又能劫掠烜允人的方案，而且听上去极为可行。
可担忧的是，她的手里就那么一点人，若事不成，人又折损过多，那她就有可能压不住国内世卿贵族，有被颠覆的风险。
还有一件事，就是，她已经派人出去迎敌，若再派人出去——
这是一定会引起其他世卿贵族和那已经派遣出去的人的不满的。
这明显就是对所派遣那人的不信任吗。
玄度王陷入纠结。
“唉！”
她粗声叹了一口气。
“再等等！”
姜子楚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请让成平君来训练那些士兵！成平君是与草原蛮夷战斗的好手，他会一些对付草原蛮夷的特殊练兵方法。也请为每位士兵配两匹马，每匹马配两个马镫。马匹也要跟随一起训练。”
玄度王沉思，觉着这是对自己没有坏处的事情。
成平君帮忙操练士兵——
“可以！”
他爽快答应。
当天晚上，楚明新就把自己知道的军事训练项目又给姜子楚捋了一遍。
“我就知道这些了。至于怎么让战马和骑士协同配合——这个我不知道。”
“嘶……”
他想起什么，“但……我见过马术训练？”
“你说来我听听。”姜子楚问。
从这天之后，成平君开始了每日操练士兵——
在姜子楚的建议下，用新的方法操练士兵。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谁让成平君血统高贵呢。
这些精兵，全是有身份的贵族和士人，如果操练他们的人不是个和他们身份齐平，或者更高贵的人，这些人还指不定怎么一副受辱模样呢。
在这个看血统的时代里，“不耻下问”不一定会得到人褒奖，但一定会引来某些人的嘲笑。
时间一天天过去。
玄度王说再等等。
再等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北面边境的第二座城池的沦陷。
玄度王看到战报，简直匪夷所思。
想不明白，烜允人又不会攻城，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学会了攻城，而且还连破她两座城池！
直到她看到下面的一份战报。
战报上写，在烜允占领第一座城池后，城中有个小贵族带领自己的门客，叛变了。
她看着战报上的字，人都惊呆了！
这怎么会有贵族反叛叛到蛮夷那一边的呢！
这——
这主要还是被逼上梁山的。
这名小贵族，他的食邑就在玄度北面边境线上，他的粮食年年被烜允抢，年年被抢，今年张景安打烜允人打进草原，把烜允人打进草原深处了，他以为今年他不会被抢了。
结果呢？
一转眼——
就那么一转眼啊！
好家伙，人家不但踏平了他的食邑，抢光了他的供奉，都打到他家里来了！
一着急一上火，眼一闭心一横！
爷投降了！
爷从被抢的，变成强盗了！
嘿！这下可爽了嘿！
玄度王赶忙召集了群臣，群臣都说要增兵。
玄度王同意了增兵。
但她心里早已经有了另一番打算。
她要是另外派人去战场，正打仗的那位肯定认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于是，她想出了一招。
她对群臣说，自己要亲自去战场看看，烜允何时变得如此难以对付了。
这个世界的这个时代，一个国家的君王亲自上战场是很正常普遍的事情。
这没什么特别的。
大臣们都同意了。
玄度王带领自己的队伍出发的那天，正好刚上春分，太卜设置祭坛为秋天的丰收和大军的胜利祈祷。
姜子楚捂住楚明新的眼睛。
“没事。”楚明新把人手拿开，“又不是没见过。”
姜子楚把楚明新身子扭向自己，轻声说：
“回去吧。”
“可，”楚明新想要回头看，却又被姜子楚摁住了脑袋，“真的好奇，要怎么样用人的内脏做占卜？这点子谁想出来的呢？”
姜子楚给一边的南妄使了个眼色。
南妄收到，点头。
他起身，把楚明新的小胳膊抓在手里，一拽，把楚明新从垫子上拽起来，拽一个趔趄，拽着就把人拽走了。
“诶——”银焕的眼神追着楚明新，往姜子楚身边凑了凑，问：“祭祀还没结束，君上怎么就走了？”
“君上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姜子楚回应。
“可、”银焕看了看周围，担忧地说：“这是祭祀啊……”
“是别国的祭祀重要，还是自己国家的国君重要？”姜子楚这样回应。
“可、”银焕纠结，“这是对神灵的不尊敬。”
“若在天有灵，神灵应该保佑君上身体健康。而不是让君上在参加祭祀的时候感到身体不适。”姜子楚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