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穿的时代也太靠前了!连像样的裤子的都没有!
楚明新坐了一会儿,那个被轰走的宦官又低声下气从门口跪行爬进来了。来请自己主子出来吃饭。
楚明新抽着嘴角,特别想骂两句,我欠你的吗,你这他妈的做给谁看呢。
跟着宦官来到厅堂,坐在饭桌边上。楚明新很饿,但他不敢吃,吃不好就是“一尸三命”了。这具身体一死,他,还有那另外两位,全得玩完。但他又不能不吃。因为他有低血糖。少吃一顿就得头晕眼花,全身盗汗,严重点就得眼前一黑昏过去。他不知道韩不任有没有低血糖,但他现在开始冒汗了。可能是热的,也可能是饿的。
楚明新抬眼看身边的宦官,“我身边现在就你自己了是吧?”
“是、是!”平平小心回答。
“带我去做饭的地方。”楚明新说。
“那种地方主子怎么能去!”平平慌忙开口,“去不得去不得——”
楚明新蹙眉看着他,“你是想死还是想带我去?”
平平低头带路。
楚明新也低头,他是看了看自己身上透明纱衣,虽然凉快,可胸前两点可就完全暴露了。这种衣服穿出门?这不就跟穿情趣内衣上大街一个样吗!
这破衣服不穿都比穿上好。
但还好,裙子和裤子最起码不是透的,还给他留了一点尊严。
他忍了。
这一路还不近,从他住的地方到做饭的地方,楚明新感觉走了有十分钟。到了地方之后,一帮厨子见到来人着装惊吓不小,瞬间跪倒一片。
而楚明新也很吃惊。
他吃惊的是这厨房里的炊具都是黄澄澄金灿灿的,不是长腿的盆就是长腿的罐子。
“金的?”
听到问话的平平愣了一下,然后就规规矩矩告诉自家主子,这些炊具都是赤金的。
赤金是什么?青铜器。楚明新脑海里冒出这么个词。那铜叫金,金又叫什么?
心中疑惑,但他也没开口问,土灶上有火——呃,这个土灶也太低了。整个就在地上。他把屋里人全赶了出去,他得自己搞点吃的。
前面摆着几样他看着似曾相识又叫不出名字的菜和谷物,屋里水缸里有鱼,他没找到肉,也没找到什么佐味的东西,调料好像只有盐,还有个花椒。还有就是,他没找到油!
做饭没有油,难不成清水煮?
他又翻箱倒柜一通找,找到了一罐子白花花的东西,好像是动物油。
算了。
就这样吧。
做出来能吃就行。
楚明新开始了一通捣鼓,他是不怎么会做饭的,所以他对自己的要求很低。
能吃就行。
搞出一盆菜粥,他就直接抱着盆开吃了。反正他平时口味也淡,这种只放盐煮的东西他也能咽的下去。就是吃的这种黄色米一样的谷物有点剌嗓子。
抱着盆子吃东西的时候,楚明新突然有点想哭。
别人穿越,胡吃海塞,他穿越,吃糠咽菜。
吃完了,打个饱嗝,他抬手擦擦嘴,走了。
推开门,门外跪倒一片,见他出来都是一脸惊骇之色。
楚明新也不管他们,径直往前走,平平见自家主子走了,赶忙几步跟上去。
“姜子楚在什么地方?带我见他。”
这次平平没有再多说什么,应诺后就低头带路了。
姜子楚在一个堆满谷物的院子里,谷物在高台上棚子下面,人在火辣辣的太阳地下被铐在石磨边上。两人一见面都是吃了一惊。姜子楚为什么吃惊不知道,但楚明新看见眼前的石磨是相当吃惊。因为这个石磨跟他印象里的很不一样。他知道的石磨是两个圆盘叠在一起相互摩擦转圈圈,这个不,这个下面的石盘是有的,但上面是个圆柱体放倒了在石盘上面滚。像圆规那样围着轴心滚。
他说他在厨房怎么找不面粉,但能闻到麦子味儿呢,和着现在就根本不可能把麦子磨成粉。这种东西能把麦子磨成粉才有鬼!这只能磨成渣渣!
包子、面条、烧饼——馒头。
楚明新简直快哭了,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汉子,到了这个破地方,连个馍馍都吃不到!
楚明新觉得自己不是个贪图口腹之欲的人,贪就不会老低血糖把自己搞得头晕眼花了。可这他妈也太苦了吧!
妈的!
没有人能形容楚明新此刻的愤怒,楚明新现在觉得自己还是能手搓出来一些改变生活现状的东西的!
就比如一个石磨!
有麦子没有面粉,这玩球是个什么道理!
但他低头看看自己瘦小的双手,再看看那大石盘,觉得用这双手手搓石磨不太可能。而且他手头还没东西。
他需要帮手。
快被晒成非洲人的姜子楚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紧盯着楚明新,眼神中半是疑惑半是戒备。
楚明新回过神,看着那大汗淋漓皮肤黝黑跟自己这身体差不多岁数的少年,看见他正盯着自己,看见他干裂的嘴唇,楚明新想都没想随口就是一句:“你要不要喝点水?”
姜子楚没有回应。
对方不回应,楚明新也不再问,转身就走了。自己还一身懊糟没处理哪有心思多管别人死活。
楚明新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他对现在自己身处的地方真的很无语,真的是梦回春秋战国了属于是。厅堂里想找个地方坐都没凳子坐。但很奇怪,没有椅子却有椅子靠背。椅子靠背放地上,前面放个垫子这就是座了。
这个坐法对他这种习惯甩着腿坐凳子的人很不友好,他坐在那是盘着腿坐不舒服,曲着腿坐不舒服,最后他躺下了。坐垫他用来当枕头了。
他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办了。
脑子刚一动,他就尿急。从地板上爬起了去找被他关门外边的平平。
“带我去下卫生呃、茅房?出恭?你能听懂吧?”
平平愣愣地看着自家主子,又低下头去带路了。
走到地方,看着那个用木栅栏围起来,离得那么远还能看见苍蝇嗡嗡的那处,楚明新心如止水。
“你带纸没?我想上大的。”
看着平平愣愣地看他,他心头一跳,“你们拉屎用什么擦屁股?”
“厕筹。”因为过于震惊,平平一时间忘了敬称。细细将这一上午的事情想了一遍,发现了诸多不寻常。昨天发生了事情太过惊骇,他一心想着要保住性命就没关注自家主子身上的怪异。
为什么?
言行举止和之前完全不同。
看着人黑着脸往茅房走,他不由得跟上两步。
小主子啊,您这是怎么了……您若是出事,奴婢怎么对得起先王……
“轰——”
楚明新一踏进茅房,苍蝇就铺天盖地飞了起来。
跨上两块木板,楚明新仰着头,完全不想看木板中间满是屎尿的大坑,他撩开裙子——上衣下裳,这个裙子应该叫裳吧。正想脱裤子,他突然顿住了。
他人都傻了。
这个裤子——这个裤子——
裤子完蛋玩意儿是个开裆裤!
他玩球是遛了一上午鸟吗!
他说裤裆的地方怎么那么透风!
这个裤子只有裤腿没有裤裆,两条腿站分开点就得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