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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创业艰难(26)

吴胜这厮带着一名亲信校尉涌进城中最大的酒楼一一太白酒楼,这名亲信看上了太白酒楼老板的闺女,本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天经地义的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光明正大的托人求亲,人家能看上你,皆大欢喜。看不上你,也是缘分如此,怨不得别人!不管怎样,都不会伤了情面!

但这校尉仗着自己是吴胜的亲信,把王法国法抛至一旁,屡次三番的上太白酒楼纠缠,开始老板还不愿得罪他,每次来了都是好礼相待,好言相劝,搭一桌酒席外送些银两,本意是息事宁人!这校尉还道是老板怕他,变本加厉的往酒楼去的更加勤快,久而久之,老板也有点不耐烦了,便动用官府的力量将这校尉狠狠的斥责了一顿!这校尉有心想报复,但又怕雷铜的约法三章,所以一直耿耿于怀,今天得了吴胜的恩典,校尉第一个就带人冲向太白酒楼,刚走几步,便让吴胜叫住,原来吴胜也想找个典型徙木立信,两人一拍即合,带了几十名士卒径直冲进太白酒楼!这太白酒楼是西岐城首屈一指的大酒楼,有几道菜品还不时供奉进宫让天子享用,老板家大业大,名满西岐,人自然就有点傲气,在处理校尉的纠缠时,手段欠妥,方式方法失措!他只道凭自己的财富,凭自己的名望,凭自己的能力,在西岐保一家平安绰绰有余,他做生意用的算盘打的噼叭作响,千算万算,偏偏漏掉了吴胜这帮人的豺狼本性和盗贼出身!待他见到吴胜等人砸开店门,一拥而入时,已是悔之晚矣!吴胜一进酒楼,二话不说,手一挥,那校尉上前便将老板拖翻在地,一脚踩住,命他交出钱柜的钥匙,那老板还在犹豫,早有几名士卒上前砸开钱柜,将里面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金子,一古脑装进口袋,那校尉本来还想着留老板一条性命,翁婿他日也好相见,谁知吴胜对他狠狼的剜了一眼,校尉会意,不敢抗命,只得挥刀将老板一刀两断,此时,西岐城中到处是打斗声,怒斥声,喊杀声,女人们惊恐的尖叫声,惨叫声,哭泣哀嚎声!吴胜对那校尉道`把这里的事早点干完,外面还有好多等着呢!`说完,他便转身出了门,刚踏上街面,他见缕缕血迹汇流成溪向这边缓缓流来,他内心暗暗沾沾自喜,俗话说,兵不纵不利,将不纵不勇,开放军纪三天,比什么都更能鼓励人心,激励斗志!今日过后,捞足了好处,喝饱了油水的将士还怕不用心效命吗?吴胜正思忖间,忽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转头一看,却是雷铜,他从马鞍上跳下来,请求吴胜收回焚城的成命!吴胜笑嘻嘻上前对他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西岐城都没有啦,还留下这些百姓干嘛!杀的干净了省得麻烦!`雷铜急的暴跳如雷,几名将佐将他拖开,雷铜挣开众人,一头跪在地上,连连叩首痛哭,涕泗横流,`八大王呀,杀人越货这种伤天害理的人不能作呀!要遭天谴的!`吴胜嘿嘿冷笑道`雷铜,你好仁慈呀,假以时日,这西岐城中的百姓恐怕都要推你为王啦!`雷铜听到这里,索性从地上爬起来,怒道`竖子不足以与谋大事!`吴胜从腰间拔出长剑`雷铜,你还敢胡言乱语?未必欺我手中长剑不利?`雷铜也气得神迷气乱,哐的一声从腰间拔出长剑`我手中也有长剑,比试一下利与不利又如何?`在一旁的吴贾忙上前将雷铜拉开,吴胜冷笑道`雷铜,你与姬贞勾结,出卖天下绿林英雄的事当我不知吗?我今日便放过你,等过几日腾出手来,老账新账一起算!`雷铜哈哈大笑`吴胜,你朝秦暮楚,反复无常小人!还说我出卖天下绿林英雄!人在作,天在看,我雷铜一片赤诚爱民之心可证山河,可昭日月,我因见你吴胜尽干些有违天道人伦的事,怕祸及众家兄弟、所以与姬贞联系,双方约定,彼此作事都留三分余地,好日后相见!我并未从中谋半点私利!何来出卖众家兄弟之说?`雷铜转身上马高呼`凡我饮马川部将速速随我回去,不得参与打砸抢烧!如有违抗,定不轻饶!`

雷铜声音宏亮,底气十足,袅袅传去数里远近,他饮马川的旧部纷纷从街边的屋子里出来,有人身上东吊西绑的有许多包袱,有人手里拉拽着良家妇女,有人手里提着钢刀,上面血迹斑斑,雷铜见状,勃然大怒,抽出长剑便砍向当前的一个,那士卒手里提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想必是今日抢劫,收获颇丰,他正喜滋滋乐哈哈的向前走,不提防雷铜杀心大炽,手下毫不留情一剑刺来!顿时惨叫一声,将手中包袱丢在一边,双手捂住汩汩流血的伤口,双目尽赤问道`元帅为何要杀我?`说罢,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他挣扎着抓住雷铜的马腿,抬头要说话,却力有不逮,口吐鲜血气绝而言,雷铜用剑指那尸首,高声怒喝众人道`把手中的东西都给我放下,否则他的样子就是你们的下场!`雷铜毕竟有些威望,有些士卒将东西放在地上,有些则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放?还有一些则梗着脖子站在那里!雷铜把手中剑高举,厉声道`我的话也不听了吗?`说完,他策马上前,挥剑又要去杀人!他对着一个头目模样的人冲了过去,那头目眼疾手快,侧身避过雷铜的攻击,他顺势抓住雷铜的手臂,声泪俱下的说道`元帅,兄弟们抛家弃子跟着你刀头舔血,血盘抓饭,未曾享受过一日荣华富贵,今日天子命全军自由行动,这是天大的恩典,你为何反要来杀我们!我们这众兄弟不服呀?`雷铜见士卒越来越多,个个义愤填膺,疾言厉色,他怕再生事端,忙一把甩开那头目,挥剑再去砍时,有几把长刀长枪伸过来招架住雷铜的长剑!雷铜怒道`莫非你等要造反?`那头目推开众人上前,对着雷铜拱了拱手`大元帅,你若说我们造反我们便是造反!多有得罪了!`说完,那头目将手一挥,一众士卒涌上前来扯雷铜下马,雷铜怒不可遏,伸剑抵挡,招架那些伸过来的刀枪拳脚!有几名士卒被人顶上前,躲闪不及,被雷铜用剑砍倒在地,鲜血四溅,那几名士卒在地上辗转反侧,呼嚎不已!人群中的怒火顿时爆发出来,有人扑上前来打雷铜,雷铜侧身一闪,那人扑了个空,一跤跌在地上,有人在人群中高喊`这样的元帅,不要也罢!大家上前打死他!`雷铜听得这声音熟悉,忙转头去看,正巧一中长箭呼啸而来,雷铜躲闪不及,正中咽喉,大叫一声,仰面坐马上栽下来,倒在地上,众人上前察看,只见这雷铜被长箭贯喉,血流满地,手足抽搐挣扎不已,眼神涣散,气若游丝,进气少,出气多,出日无多矣!吴贾见状,忙扑上前去,一手托起雷铜,待要救他回营医治,雷铜已说不出话来,只是摇了摇头,用手紧紧抓住吴贾,突然口吐血沫,头一偏,手一松,顿时气绝身亡,吴贾拔出雷铜喉上的长箭,一把拿在手里,厉声问众人是谁放箭杀了雷铜?众人都面面相觑,吴贾拿着长箭,抱了雷铜的尸首横搁在马背上,众人也不敢阻拦,任由吴贾扬长而去!

吴胜放在背后的手里拿着一张弓,他之所以放在背后是怕吴贾误会,等他走后,他才将那张弓交给侍从拿走,而这一切,正好都让在一旁的有心人看在眼里!吴胜根本未将这一切放在心上,他命人继续在西岐城中抢劫杀人,众军士之所以开始还犹犹豫豫,是因惧怕雷铜之故,现在见雷铜已死,挡在发财路上的巨大障碍被搬开,众将士顿时如被赶上山的羊群,欢呼雀跃,欣喜异常,也不用任何人督促,一窝蜂的向城内各住涌去!如此一连过了三天,整个西岐城中已被洗劫一空,吴胜命人将在洗劫中侥幸逃得性命的蝼蚁百姓如同驱赶羊犬一般赶出城!故土难离呀,这些百姓如何肯背井离乡?稍有反抗或言辞顶撞,轻则遭到军士的辱骂殴打,重则引来杀身之祸!

有些年老体弱或伤病卧床者,军士们也不管他,待到过了三两日,吴胜一声令下,众军士便满城四下放起火来,那时房屋建筑多是土木结构,一旦着火,便是火烧连营之势,只见西岐城中,祝融怒发,火光冲天,偏又遇上这几日天干物燥,东风阵阵,这一下风助火势,火助风威,数十丈高的火焰让风舞弄得如同跳舞狂欢的妖魔,在半空中疯狂的扭动,并发出慑人心魄的呼呼叫声,那火势又如同张牙舞爪的野兽,在大风的催动下,径直扑向一幢又一幢尚未着火的房屋殿铺,那大火如同恶鬼,狞笑着将他遇到的一切撕成碎片,化为灰烬,他狞笑着吐噬一切敢对他稍有阻拦的东西!巨大的楼阁在火焰的吞噬下,痛苦而又无奈的弯下腰,最后不堪重负的呻吟了着倒在烟气火尘中!一些来不及逃走的鸡马犬豕被火焰赶上,发出凄惨而又痛苦的惨叫,在火海中徒劳的挣扎了一番后便寂然无声,一栋接一栋的民居商铺在烟光中颤抖着倒下,有些以石料砖块组成的建筑虽未直接着火,但在如同炼狱一般的大火中,连钢铁都要融化,那些石料砖块逐渐开裂,破碎,以至整个建筑都坍塌下来,轰然倒塌之声伴随着人的叫喊声,马嘶声,木料的梁柱在大火中坚持许久,但最后还是力不能支,被烧裂,烧断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结合城中此时如同阿鼻地狱,悲怆恐怖之景让人胆战心惊!这场大火,一直烧了三天三夜方才熄灭,城中除了残垣断壁的城墙外,几乎是化为一片白地,灰烬中偶尔一堆几堆的石块孤伶伶的在烟尘中,格外触目惊心!吴贾带着人马在城外围观,见那城墙之砖由青转红,又由红转红,在血渍冷风的交淬下,西岐城墙已坍塌大半,阵阵东风吹来,将西歧城中的腐臭气,烟火气,和肉体被大火炙烤后的臭气携带出人,扑面而来烟气火灰腥臭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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