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笔交易

“厂长，门口有个黑哥们找你，说是你的同学。”一名工人小跑着过来，离着老远就喊道。

外国人，可是稀罕物，尤其是全身黝黑的犹如煤球一般的家伙。

关键字：黑人、同学。

徐良立刻就锁定了来者的身份，徐良的大学室友‘安德鲁’，本还想着去燕京一趟，也对这家伙本来就要来这的，可惜前身根本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不知道安德鲁的内心所想所思，但他知道啊。

此刻徐良的心情可以用一句话来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老厂长，让我同学一起见证下咱们的试验可否？”徐良望向不远处睁大眼睛的马建功，询问意见。

马建功沉思片刻道：“现在咱们已经不属于军工系统，按说没有那么严格的保密原则……”

徐良直接打断道：“老厂长，我这位同学可是非洲某个小国的部落酋长之子，我们的外汇是否成功，就在这位身上。”

马建功闻言，这才明白徐良这小子打的竟然是这么个鬼主意，这‘栅栏’‘增雨弹’竟然是要卖给这位非洲的朋友，想到这样岂不是有可能会造成国际事故？

“徐良，你是认真的？你知道这样万一出了事，天王老子来了都保不住你。”

“老厂长，你想多了，我们只是卖点民用产品，顶多算是土特产，能出什么事？您老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出不了事。”

“哎，罢了，这么多人张嘴要吃饭，豁出去了，出了事我顶着，反正一把岁数了，到哪里国家都得管饭。”

马建功最后还是默认了徐良的创汇计划。

徐良见老厂长点头，立刻转头吩咐：“你们小心些，把咱们的新产品‘栅栏’以及附带气象产品弄到后山打靶试验场地去。”

随之，向大门口走去。

“安德鲁，我的朋友，好久没见甚是想念啊~”徐良热情招呼着，迎着对方的伸开双臂走了过去。

“哦，天呐，徐良这地方真是太偏僻了，在路上就消耗了我一天的时间，你竟然放着那么好的工作不做，来这偏僻的小地方，我真的有些想不通。”安德鲁露出大白牙，给了徐良一个热情的拥抱。

“安德鲁，我们的国家也不富裕，还很落后，需要许许多多像我一样的人来建设，这里就是需要我的地方，我就该在这里。”徐良正气凛然的说道。

“哦哦，对不起我的朋友，是我说错话了，我敬佩你徐，我也要像你一样，或许我过几天就会回到我的祖国，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建设我的祖国。”安德鲁闻言肃然起敬，联想到了自己那还处于战乱之中的国家，那个苦难的国家需要他回去，他也该回去了。

“咦，安德鲁你这是要回国了吗？”徐良有些意外，他记得前世安德鲁并没有立即回国，同样根据以往的梦境经历，安德鲁也没有丝毫露出回国的语气。

难道因为我刚才说的话，触动了这家伙，突然就冒出了回国的打算？

不对，应该是利桑利亚那边催促他回国，正好我说到了对方的心坎里，这才促使对方下定决心回国。

但是此刻的利桑利亚还处于民族解放斗争的关键时刻，回去后也是参加到如火如荼的斗争中去。

当然这样也好，最起码以后生产的民用产品销路有保障。

“是的，我的朋友徐，我的祖国也需要我，我也该回去为我的祖国效力，争取早日打跑侵略者，建立我们利桑利亚人自己的国家。”安德鲁很坚定的说道。

“很好，我的朋友，我支持你回到自己的祖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建设她，走，跟我来，作为朋友，我送你一些你们急需的物品当做我们友谊的见证。”徐良说着，直接领着安德鲁向后山靶场走去。

“哈哈，徐，还是你够朋友。”安德鲁并没有在意，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祖国现在需要什么，但因为国际环境，这些哪怕是古老的东方大国，在去年也断了援助。

“厂长，一切都准备后，就等你下令了。”高山看到徐良过来，脸上满是惊奇以及兴奋，哪怕是在前些年，他们也只是生产常规兵器，规格不超过轻步枪这个级别，哪里弄过这个？

虽然小厂长说这是栅栏，紧急情况下可以发射气象增雨弹，但是要不傻，就能看出来，这就是一个土制‘迫击炮’，妥妥的重型兵器。

徐良闻言点了点头，对着马建功道：“老厂长，这位就是我在华清的同学安德鲁。”

“安德鲁，这位是我们贝州机械厂的老厂长，现在辅佐我担任副厂长职位。”

“你好，来自非洲的朋友。”

“哈，你好你好，很高兴见到您，老厂长。”

徐良待两个人热情的拥抱了一番，这才开口道：“老厂长，那咱们就开始吧？”

“嗯，开始吧。”马建功严肃认真的回道。

大伙闪开空间，露出了‘栅栏’的真面目，安德鲁看到后，眼睛睁的比牛眼都大，愕然道：“徐，我记得你说过，这应该不是军工生产单位吧？”

他可记得，刚才徐良可是说过，要送一些礼物给他，难道就是面前这些在国际上已经对利桑利亚禁运的‘重型工业产品’？

“安德鲁，我的朋友，你不要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这只是十分常见的‘栅栏’而已，当然了我进行了一丢丢的改进，能让他在关键时刻当气象增雨发射器使用，我听说你们祖国那地方，一年四季缺雨，十分需要这样的神兵利器，现在我免费赠送给你十套，先说好了，你可不能嫌弃。”徐良一副肝胆相照的模样，说的义气非凡。

“徐，我的朋友、兄弟，我是知道的，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对了，为朋友两肋插刀，我发誓你是我来这里求学碰到的最好的朋友。”安德鲁说着再次给徐良一个熊抱，以表示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

徐良给予回应，随后直接吩咐道：“高大勇准备试验咱们新研发的产品性能是否达标。”

高大勇听到后，立正回应：“是，厂长。”

下一刻，增雨弹在特制栅栏中发射升空，摇摇晃晃飞向了远处的靶区。

安德鲁的心随着那枚‘增雨弹’的距离而逐渐变得剧烈起来。

心中默默估摸着距离：100米、200米、500米！！

“哦，我的天啊，这绝对超过1500米了吧？”安德鲁最终没有忍住脱口而出。

不仅安德鲁其他贝州机械厂的工人看着还在半空飞翔的‘增雨弹’，也是目瞪口呆，纷纷倒吸凉气。

徐良对于这效果还算满意，毕竟只是粗糙滥制，如果后期经过正规生产，里程应该还可以再增加五成有余。

“报告，厂长，增雨弹发射完毕，目测发射距离超过1.5公里。”高山高声禀报道。

“继续，把后续的两枚也发射了吧。”徐良脸色镇定如常，语气简短，但铿锵有力。

“是！”

随着高山、高大勇等几个人一阵忙碌，剩余的两枚也成功发射。

距离则有远有近，最近的也有1公里，最远则达到了2.5公里左右。

“安德鲁，作为我的好朋友、好兄弟，我赠送你十副，你只需带回国，最起码你们部落地区，不会再因为干旱而发愁。”徐良笑呵呵道。

“不，我的兄弟，你这份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接受，但我可以付钱买，不知道造价多少，我要买一百副，不！如果价格合适，我要买五百。”安德鲁情绪激动道。

徐良闻言内心已经乐开花，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一脸为难的道：“安德鲁我的兄弟，这是我们贝州机械厂全体员工共同完成的新产品，并非我一个人说了算，如果只是以我个人的名义，送你十副还在我承受范围之内，但是如果是一百副……”

徐良说到这顿了下，似乎作出了艰难的决定继续道：“安德鲁，这样吧，作为兄弟，我最多赠送你30副。”

“不，我的兄弟，我说了是买，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既然是产品，你们肯定要买的对吧，卖给我也一样吧？我有钱，1000绿钞，1000绿钞一套这样的‘栅栏’以及配给‘增雨弹’，我要200套。”

随着安德鲁的声音落地，整个场地静的可怕，落针可闻。

马建功眼皮直跳，面皮抖个不停，内心在呐喊：“天呐，就这破玩意，竟然值1000绿油油的美刀，这世界真疯狂。”

“谁说非洲人穷的，这明显富得流油啊！”

徐良严肃的盯着安德鲁，直到盯的对方站立不安这才认真道：

“安德鲁我的兄弟，我已经明白你的心意，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我自然不好反驳什么，三十套算是我赠送你的礼物，其余170套按照我们厂子的批发价格卖给你好了，不需要1000美刀，只需要500美刀。

不过我得说明白了，增雨弹内部的特殊用途的燃料我们是不卖的，但是我可以给你自己生产的技术，放心我的兄弟，原材都是常见的物品，不再禁运之列。”

本来听到不能卖最核心的部件，安德鲁心顿时沉了下去，也对，国际禁运，就算对方想卖，也运送不过去。

但是后边听到对方说，炮弹可以自己生产，而且原材料也是常规产品，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顿时又提了上来，也顾不得礼仪直接道：

“哦，我的朋友，你刚才是说我们可以自己生产这样的炮弹，呃，增雨弹核心特殊用途的燃料剂？而且材料还不在禁运行列！？”

“当然，这种增雨弹特用燃料剂，使用的原材都是十分常见的物品，主要原料有白糖、硝铵肥、木炭等”徐良理所当然的说道。

“嘶，我的兄弟，你是说刚才飞出去两三公里远，炸的石块乱飞的‘增雨弹’只需要普通的白糖、硝铵肥、木炭？”

安德鲁在得到徐良再次肯定后，直接拍板道：“好，真是太好了，我的兄弟，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的‘安达’！500！我要500套‘栅栏’还有‘增雨弹’生产技术说明。”

“安德鲁，我的兄弟，你是知道的，在商言商，如果只是我个人赠送，我是不会说这个的，厂子这么多人看着，所以这笔订单需要交定金，是的，我的兄弟，你需要先付一半的定金，470套的话，也就是你需要支付11.75万美刀。”

安德鲁闻言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直言道：“徐，你们这应该有可以打国际长途的电话吧？”

徐良闻言扭头看向了马建功。

马建功摇头道：“没有，想要打国际长途电话，只能去县城邮局。”

安德鲁：“徐，那就去邮局，我立刻给我父亲打电话，让他们立刻给你们汇12万美刀的预付款。”

徐良：“行，我送你过去。”

马建功开口道：“这个时间邮局应该关门了，还是等明天再去吧？”

徐良闻言伸手拍了下额头：“啊，瞧我这脑子，安德鲁咱也不差这会儿，还是等明天吧，这个时间点，你应该饿了吧，走先去吃饭。”

“行，那就明天再说。”安德鲁说着，肚子传来咕咕的抗议声。

“安德鲁，看来你的五脏庙已经在抗议了，这是我的错，走吧，门口就有个小饭店，咱们这就过去。”徐良打趣道。

“哈，我的兄弟，真是失礼了，别说我还真饿了。”安德鲁略显不好意思道。

“对了，安德鲁，你准备什么时间回国？”徐良一边走一边说道。

“半个月后吧，对了徐，不知道伍佰副‘栅栏’制作周期多久？”安德鲁询问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马建功闻言很想说，最多三天，如果加加班一天也能赶出来，后院露天库房扔着的废弃钢管，加工伍百副‘栅栏’绰绰有余，再加上厂子里有的是闲人，大不了倒班连轴转。

显然这个话，他不能说，需要徐良回答。

徐良稍微沉思片刻道：“如果让工人分三班倒，大概需要半个月吧，主要是主体制造稍微麻烦一点，你也知道，我们国家是计划经济，所有的物品都受管控，不是想要就有的。”

安德鲁闻言松了口气，在他看来如此多的数量，还不得一个月？没想到半个月就能解决，笑道：“我的兄弟，无妨，半个月已经超出我的预计。”

吃完晚餐，徐良与安德鲁促膝长谈、同眠没有共枕。

一夜悄然而过，东方浮现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