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袁樱
安影问道:“听说胡青青有个亲戚在苏州,也是这人教了她琵琶?你见过没?”
李家媳妇给她们端了红枣甜汤,“见过。那女子姓张,是她的表姨母。胡家夫妻去世的时候,她来带胡青青走。没成想,过了几日胡青青自己回来了。”
“青青说那里住着不自在,多吃口饭都看人脸色,还不如回家。她那个表姨母便日日过来,教她弹琵琶。她那个表姨母长得好看极了,轻声轻语的。.”
“那个表姨母住在哪里你可知道?”
“知道,就住在落马桥那里。她夫家就是袁家......”
安影立马接话道:“袁磬。”
李家媳妇犹豫道:“具体是谁我不知道,反正是落马桥袁家的媳妇。应该也不是正房嫡支,不然也不至于连个孤女也安排不了。”
安影、苏黄哲和云攀等人互看一眼,成了,都连起来了!
安影又问道:“那你有没有见过其他人找胡青青?她表姨母可有带什么人过来?”
李家媳妇摇摇头,“我没见过。”
这时候一个年轻女子进来说道:“各位大人,我见过。”
李家媳妇站起来说道:“阿英,你见过什么?各位大人,她是我女儿,今儿刚好回家。”
阿英坐下说道:“那时候我还小,有时候偷偷趴在墙头,偷听青青姐弹琵琶。她的表姨有时候还会给我带些点心。好几次,她的表姨母带了个小女孩来。她唤青青姐叫表姐,应该就是她表姨的女儿。”
安影忍不住问道:“她表姨母去世后,你还有见过那个女孩吗?”
阿英道:“见过,那女孩叫袁樱。青青去世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那女孩长得极美,也会弹琵琶。”
走之前,安影问道:“你知道有谁来给胡家祭拜吗?”说着拿出了那块胡青青的牌位问道:“又是谁给胡青青立的牌位?”
阿英和她母亲都摇摇头,“我们这里的街坊都没给她立过牌位。”
阿英拿起那块牌位看了看道:“各位大人,这个牌位都不是铺子里卖的,像是自己随便用个木头削的,连漆都没上。可能是青青姐哪个好友做的吧,她在茶铺游走,总还有几个朋友。”
从李家出来,郭捕头忍不住问道:“大人,为何要问那么多胡青青亲戚朋友的事情?再说船工只负责撑船,船舱内的情况他根本不清楚,有必要去找他吗?”
云攀有些不耐烦,他不喜欢这些办事糊弄的捕快。
“你现在问那么多干什么?”云攀讥讽道:“当年怎么不多问问?”
郭捕快的黑脸涨得通红,正要说什么,苏黄哲道:“郭捕快,你边听边看就是了。有些事情,我们也不清楚,一切都在调查中。”
郭捕快长长吐了一口气,低头朝前走。
香河上停了一排船。
郭捕快介绍道:“附近的书生都喜欢雇一艘船游香河,算是一种雅兴。”又朝着一群蹲坐在边上的船工喊道:“刘老头,刘老头。”
一个精干的老头伸出脑袋来,“呦,郭捕快,找我啥事啊。”
不等郭捕快说话,苏黄哲掏出一小块银子扔过去,“我们坐个船。”
刘老头惊喜地接过银块,“这么一大笔银子,小人可剪不开呢。”
“没事,你留着。带我们慢慢逛就是了。”
刘老头撑着船过来,安影上船走了一圈,“呦,这船还不小呢。您一个人撑的动?”
刘老头一笑,后面跟着个半大小子,“我孙子,现在也帮我撑个船。”
“您这船一直都是这般大小?”
“那也不是,我年轻时候撑的船还小些。后来兴起游河,船就越做越大,也不好撑了。不过香河好走,不累。”
郭捕头低声说道:“十二年前便是这艘船,没错的。”
安影和苏黄哲云攀走了一圈,船舱隔成了两间,内间就是胡青青被奸污的地方,那么外间就是濮阳升待的地方,地方都不大。
郭捕头把刘老头带进船舱说道:“几位大人都是京城来的,查十二年前胡青青的案子。”
刘老头吓得跪在地上,哆哆嗦嗦掏出怀里的那块银子。
安影按住他道:“刘叔,银子你收着。我们问些事情,您照实答就是了。”
刘老头点头道:“大人问就了,大人问就是了。”
“十二年前和你定船的是何人?”
“柳锐,他之前坐过我的船。说我的船舱大,舒服。船也稳当。”
“当夜上来几个人?”安影盯着刘老头问道。
刘老头边想边说道:“柳锐先带了两个朋友过来,他们一起喝酒。然后叫我把船撑到风口渡,接了胡青青她们上来。”
“胡青青她们?几个人?”
刘老头说道:“风口渡上候着三个人,胡青青和一个绿衣服的小丫头一起上了船,另一个人把她们送上船就离开了。”
安影和苏黄哲对视一眼,果然,第五人终于找到了。
云攀一拳砸在桌上,“胡青青在船舱里就没什么的声音吗?”
刘老头摇摇头:“我一直在船头坐着,刚开始里头还有弹唱的声音,后头那个姓秦的书生也和我坐着,一起赏月。他说那两个书生还有女娃喝醉了在里头睡觉呢。”
“后半夜我要回家了,那个姓秦的书生又给了我一贯铜钱,叫我把船靠在风口渡,明儿一早来取船。”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听说有个女娃被人扔到了大街上。我才知道那女娃叫胡青青。”
安影问道:“那你知道另一个女娃叫什么吗?可曾听到过有人喊她?”
刘老头想了一会才说道:“小樱,上船的时候胡青青回头喊了一声。”
安影又问道:“第二日你船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刘老头一拍大腿,“大人,我就觉得这事儿不对劲,但当年没人来问。我的船被里里外外洗的干干净净。那个姓秦书生大清早和我说,昨夜他们几个喝醉吐了,把船舱弄得乱七八糟,叫我稍等等,他们雇几个人把船打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