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成亲吧
林家军的事情真相大白，牝鸡司晨的事情也成了哄抬物价的笑料，一时城中人人都在骂卖鸡的。
对于平头百姓而言，鸡蛋是素日唯一能吃得上的好东西。
哄抬鸡蛋价格，导致鸡蛋比肉还贵，很多人怨气十足。
寒风凛冽，一群人坐在一起说着笑话，喝着酒烤着肉。
林瑶光望着火光下一张张面孔，心缓缓揪在一起。
“林家多年受制皇权，你难道没吃够被困的苦吗？”
“林家军中那些兄弟，你可以不在乎名，不在乎利，可他们呢？”
“一朝投身军营，你却连建功立业的机会都不给他们。你不愿意，可曾询问过他们愿不愿意？”
林瑶光失笑一声，如今看，郑姝兰说得没错。
她自私地将林家军圈在一方天地，却从未询问过他们愿不愿意。
她因为生前事，对战场一直躲避，对率领将士也一直躲避，从未真心实意彻彻底底地接纳他们。
什么是将士？军营的存在意义又是什么？
她好像，在京都待久了，都忘记了。
更甚，寒冷更甚。
林瑶光骑着流光，晃悠中来到了衡王府门口。
灯光通亮，卫衡穿着氅衣正在门口，看到她来，上前扶着她下马：“手这么冷，快暖暖。”手里的汤婆子，顺势塞给她。
林瑶光捂着，手暖了起来。
卫衡抬手压着兜帽，低头仔细看了看，“还好，没喝多。”转身拉着人进门，却手腕一沉。
回头，林瑶光仰头看着他，眼睛格外明亮，唇角勾着笑。
“卫衡，我有话——”
“我们成亲吧。”
风吹过来，被坠地的氅衣挡在外面。
天飘起了雪花，落在林瑶光脸颊上，冰的她一缩。
卫衡重复道：“阿瑶，我们成亲吧。”
林瑶光抿了抿唇，话被卫衡堵住，他霸道地将人抱在怀里，亲吻得格外灼热，他在她耳边又道：“成亲，阿瑶，我们成亲吧。”
林瑶光想等一等，等回来了，可她的想法，卫衡知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可成亲，是你欠了我良久的。”
“千山有时，万物有岁，我只有阿瑶。”
四目相对，林瑶光嗤笑一声：“你这态度，不怕吓跑人啊。”
卫衡一把将人横抱起来：“看你怎么跑！”
“哈哈。”林瑶光忍不住点了点他眉心：“幼稚。”
卫衡拱着她：“阿瑶，你答应吗？”
林瑶光双手揽着他：“从简，速度。”
卫衡开心地大笑：“好。”
等到来日，补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次日，二人大婚的消息传遍朝野。
林老夫人琢磨着时间太短，但也知道时机不对，只能尽力大办。还好林三爷一直在京中，而曲氏和上官氏更是早早就给林瑶光准备嫁妆了，因此也还算来得及。
朝中有人想着让钦天监给个好日子，被卫衡给拒绝了，就定三天后。
李叔忙得飞起，宫中的姑姑来了好些个帮忙，而林瑶光也搬去了林家老宅待嫁。
兰雅好奇地摸摸婚服，摸摸凤冠，看哪个都十分喜欢。
林知婉笑着道：“等到阿雅大婚，这些都是少不了了的。”
阿雅摸着凤冠上的大东珠：“那我也要这个凤凰冠，还要这个凤凰衣服。”
曲氏笑笑，“阿雅的不会差。”
但是凤凰的，却不能。
林瑶光望着镜子里，婚服这是她第二次穿。
第一次时她不在意，只觉得是完任务。
这次，却感觉出不同点。
她应该是，嫁给了自己心爱的人吧。
外面鞭炮声轰天，喧闹声从前院传过来，林朝歌满头大汗。
“杨琰他们几个是真疯，死拦着门不让进。小七手里的红包都快被抢完了，我瞧着小六还有一兜，倒是大方得很。”
“啊，阿郎来了，我要去找他。”兰雅一听立刻跑出去，迎面见了小七拽着人就跑：“阿郎，我带你去新房。”
林朝歌：“阿雅你个叛徒。”
人群涌动，林知婉看到一袭红衣的卫衡，惊讶地张大嘴：“王爷亲自来迎亲了。”
倒不是说多稀奇，皇室子弟迎亲可不来，这是一贯都有的。
但亲自上门，也表示了看重。
林朝书是家中唯一男孩子，他俯身背着林瑶光出阁，小声道：“堂姐，你要是过得不开心，就告诉家里人，我们一定会接你回来的。”
林瑶光眼前红彤彤一片，映着眼底也是红色：“好。”
林朝书道：“你是弟弟送出门的，到时候接你，弟弟也是第一个。”
林瑶光手猛然一紧，声音有些低：“嗯，知道了。”
这话，阿墨也曾说过。
不知道今天，阿墨会不会来。
正堂，林老夫人高兴得眼泪止不住掉，因为林泽松在西疆来不了，就对着亡母杨氏的牌位拜了。
等上了花轿后，林朝歌同林朝书，林知婉还有阿雅几个，压根不讲就那么规矩，跟着花轿后面一同去了王府观礼。
林老夫人看着几个孩子感情好，也是心里暖暖的。
王府，请了平阳王做主婚人。
今日林家军中不少人也来了，婚礼举办的很顺利，等新娘送入洞房后，杨琰一堆人就围着卫衡开始喝酒，小七带着小六，小九挡酒，提脚就被凤一带人给拦下，说是喜事大家同乐。
杨琛见弟弟混不吝的模样，提醒道：“今天是王爷和瑶儿的大婚，你可别人给灌醉了。”
杨琰一口应下，扭头就见王虎拎着酒坛子跟衡王大干，瞪大眼睛：“王爷有这酒量？”
自然没有，卫衡喝酒不过浅尝，如今几杯下肚就脸颊绯红。
林朝歌从新房过来，一把将卫衡搁下的酒坛子接下：“这可是我姐夫，你们谁要跟他喝，就找我来。”
王虎嘻嘻一笑：“看你说的，那还是我大舅哥呢。”
杨琰，唐圳瞥他一眼：……
前堂热闹得很，后院格外安静。
卫衡一本正经地倒了合卺酒，递给林瑶光一杯：“阿瑶，来。”
林瑶光见他有了醉态，“你轻轻喝点意思下——”
卫衡空了杯子，甩手扔在一旁：“你快喝。”
林瑶光一饮而尽，放下酒杯，那边卫衡腰间的扣带华丽繁琐，他使劲掰都没弄开，急得头上出了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