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机关百态
送走傅政之后，兰晓菁问胡文霆要不要再跟手下的工作人员讲几句话，胡文霆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要是和大家说一些套话呢，大家都没什么意思。而要让我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我才刚来，很多方面还不如他们熟悉和了解呢，所以还是算了吧，免得到时候出丑，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兰晓菁恭维着说了一句：“胡处长处事还真是低调，现在大多数新官上任，都是要急着在下属面前树立权威，然后就是长篇大论的在下属面前说上一通，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水平很高似的。
哪有像您这样，直接在下属面前承认自己对工作还不是很熟悉的，也不怕在下属面前失了威信？”
说话的时候，兰晓菁的脚步也没有停下来，很快她就把胡文霆领进了重新布置过的处长室内。
胡文霆在扫视了一圈办公室内的布置之后，顿时感到一阵清新。整间办公室采用了现代简约的设计风格，以白色和灰色为主色调，给人一种舒适、整洁的感觉。
墙壁上还挂着几幅艺术作品，为房间增添了一些文化氛围。窗户旁边摆放着几盆绿色植物，给房间带来了一些生机和活力。
长方形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台电脑和一些文件，桌子后面是一张黑色的转椅。办公桌对面是一组沙发和一张茶几，供客人休息和会谈使用。
此外，房间内还配备了一个小型茶水间，里面有一台饮水机和一个冰箱，方便工作人员和客人随时取用饮料和小吃。
整个房间的布置简洁大方，功能齐全，既能满足工作需要，又能让人感到舒适自在。
兰晓菁一直在旁边偷偷的观察着胡文霆脸上表情的变化，等她发现胡文霆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之后，总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胡文霆通过眼角的余光也发现了兰晓菁一直在观察自己，她那种谨小慎微的样子，不由得让他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目前官场中的现状，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别人，试图从别人的言行举止中找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线索，尤其是那些没有强大后台背景的人。
他想起了自己刚刚参加工作时的情景，那时候的他也是一个满怀激情和理想的年轻人，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幻想。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发现官场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美好。
这里充满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奋斗，甚至不惜牺牲别人的利益。
胡文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被这种消极情绪所影响，否则将会一事无成。他必须要学会适应这种环境，学会在官场中生存和发展。
他再次认真的看了一眼兰晓菁，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慨。她也许是出身于比较普通的家庭，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和拼搏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刚参加工作时也许和自己一样也充满了激情和理想。
但是随着环境的影响，为了能在官场中生存下去，才使她不得不学会谨言慎行和察言观色这些自保的技能，可是她最终又能在这个复杂的环境中坚持多久呢？
兰晓菁看到胡文霆一言不发，脸上的神色还在不断变幻，于是又有些紧张起来，小心的试探着问了一句：“处长，您的办公室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调整的吗？”
兰晓菁的问话把胡文霆彻底从深思中惊醒过来，于是他先示意兰晓菁在会客沙发上坐下，然后自己就开始寻找杯子和茶叶，准备给兰晓菁泡杯茶。
兰晓菁很快就明白了胡文霆的意图，于是又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熟练的找到茶叶和杯子，同时泡好两杯茶，先把一杯放到靠另一张沙发的一侧，然后再把另一杯放到自己刚才坐过的位置旁边。
胡文霆苦笑了一下之后，就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同时再次示意兰晓菁坐下。
等兰晓菁坐下后，胡文霆理了一下思路之后，微笑着开口对兰晓菁说道：“晓菁处长，从今天起，我们俩可能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要在一起共事，也就是说我们俩之间以后就是同事关系了。
所以我个人觉得，我们俩之间，以及和其他三处的同事之间，没必要非得分出一个高低尊卑来，那样就显得大家之间的关系太生疏了。”
说到这里胡文霆停顿了一下，兰晓菁就小心的问了一句：“那处长您的意思是？”
胡文霆朝着兰晓菁微笑了一下之后，接着说道：“就像你刚才说话的语气就可以改变一下，其实我们俩的年龄应该差不多，要论起机关的工作经验来，说不定我还得喊你一声师姐呢。
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在我面前使用尊称，我觉得在私底下，你完全可以直接喊我名字，在公众场合虽然可以加上我的职务，但千万不要再用尊称了，我还真习惯不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同事，在我面前使用尊称。”
兰晓菁的目光闪了一下，似乎有些被胡文霆的真诚感动了，但随即又恢复了恭敬的神态，嘴里嗫嚅着说道：“处长，那样似乎不太合适吧？”
胡文霆挥了一下手之后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人取名字不就是为了称呼起来方便吗？这样，我自己先带个头，以后我就不再称呼你晓菁处长，而是直接喊你晓菁了。”
说到这里胡文霆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然后接着对兰晓菁说道：“不对，说不定我还得喊你一声兰姐呢？我是属鸡的，不知道你？”
兰晓菁的脸红了一下，开口说道：“我比处长你大不了多少，你可以直接喊我名字的。”但语气已经明显比前面轻松了许多。
胡文霆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对兰晓菁说道：“哪怕是大了一天，那也是比我大，好了，那以后我就喊你兰姐了。”
兰晓菁听了胡文霆说的话之后，眼眶有些微微发红，随后就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向胡文霆。
看到兰晓菁一副小女人的样子，为了调节一下气氛，胡文霆就起了促狭之心，于是就甜甜的叫了一声：“兰姐！”
兰晓菁在没有丝毫防备的情况之下，就随口应了一声。随后就发现情况不对，于是就红着脸，嗔怪的瞪了胡文霆一眼。
看到兰晓菁那含羞带怯的样子，胡文霆不由得又笑出声来，他接着说道：“兰姐，我多喊几次之后，你就慢慢的习惯了。”
兰晓菁没有开口说话，似乎在心里权衡得失利弊。
于是，胡文霆就把话题转到了工作上，他开口对兰晓菁说道：“兰姐，虽然你也知道我只不过是在三处挂个名而已，具体的工作都是你在一手安排着。
但我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下，三处的大致工作内容以及工作程序，免得万一哪天有领导问起我关于三处的工作，我却一问三不知。
所以还得麻烦兰姐你在方便的时候，向我简单的介绍一下三处的工作情况。不过我先声明一下，我并没有想要干涉兰姐你负责的工作的意思。”
兰晓菁连忙开口回答道：“你是三处正牌的处长，对处内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权过问的，你不过问，那是你大度，想要过问一下，那也是职责所在，处长你并不需要考虑我的感受。”
对于兰晓菁这客套式的回答，胡文霆并不是很满意，但他也知道，想要让兰晓菁马上就改变谨小慎微的习惯，这也是不太现实的事情，毕竟自己和她才接触了这么一会功夫，想要让兰晓菁完全放下戒心，除非她是一个官场小白。
正当胡文霆在心里寻找着下一个话题的时候，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胡文霆不由得有些诧异，自己才刚过来上班，是谁消息这么灵通，马上就把电话打到办公室来了。
一旁的兰晓菁听到电话铃声之后，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打算向胡文霆告辞离开，胡文霆因为不知道是谁的电话，想到万一要是对方问起处里的事情，自己可能无法回答，于是就示意兰晓菁稍等一会再走。
然后，胡文霆就走到办公桌旁伸手接起了电话：“你好，我是胡文霆。”
电话里先是传来了一阵轻笑，然后是一个柔和的男中音开口说道：“胡处长，我是蔡市长的秘书丁一，按照蔡市长的吩咐，我想中午的时候和你见个面，如果你没有其他安排的话，我们上午下班后，就在政府机关餐厅门口碰头，怎么样？”
胡文霆连忙在电话里客气的回答道：“让师兄费心了，我随时听候师兄的召唤，不过，师兄这么关照我，我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怎么能让师兄就在机关餐厅将就呢。”
听了胡文霆的话之后，丁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他开口对胡文霆说道：“既然你已经喊了我一声师兄，那就表示我们是自己人了，所以也就没必要搞场面上的那一套了。
对了，文霆你第一天到市政府这边上班，应该还不知道机关餐厅的位置吧，要不要到时候我过去接你一下。”
胡文霆连忙回答道：“这都已经够麻烦师兄了，哪能再劳师兄大驾呢。一会我找处里的同事问一下就可以了。”
结束了和丁一的通话之后，胡文霆就顺嘴问了旁边的兰晓菁一句：“兰姐，我还真不知道机关餐厅在哪个位置，如果你方便的话，带我去转一圈，让我也熟悉一下里面的规矩。”
兰晓菁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处长－－”，随后他就发现胡文霆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于是在犹豫了一下之后，接下去的话就变成了：“文霆处长，我中午也是不回去，要不你到时候就和我一起过去吧。
还有你的饭卡，我就把它放在你的办公桌抽屉里，我以为你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在机关餐厅吃饭的，所以就没着急向你交待了，还请处长见谅。”
胡文霆摆了摆手表示没事，兰晓菁接着开口说道：“文霆处长，如果你没有其它的事要吩咐，那我就先出去了。”
等胡文霆点了点头之后，兰晓菁就开始往门外走去，胡文霆也跟在她身后，一直把她送到门外，并看着兰晓菁进了她自己的办公室。才转身回到办公室内，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胡文霆顺手就拉开了办公桌最上面的一个抽屉，发现里面果然放着一张卡片，拿起来仔细一看，卡片制作得非常精美，正面是市政府大楼的图片，卡片正面顶部是东海市政府机关餐厅这一行字。
放下饭卡之后，胡文霆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东海市政府内部通讯录翻看了一下，然后找到了记录了三处几部办公电话的那一页，并把那一页稍微折了一下，以方便今后查找。
随后，胡文霆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给了王雯雯，告诉她自己中午要在单位里办点事，中午饭就不回去吃了，顺便也转告一下高启成，让他不用再等着自己用车了，先忙他自己的事去吧。
接着胡文霆又拨通了刘子慧父母家的电话，和刘子慧的父母以及刘子慧简单的聊了一下目前的情况，然后就和胡文慧两人没完没了的聊了起来。
挂上电话之后，胡文霆还一直回味着女儿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心中不时的涌起一片温馨。在这一刻，他深深地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和亲情的珍贵。
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权力、地位、金钱等物质追求在生命中并非最重要的东西，相对于家庭的和谐、亲情的温暖，这些物质追求显得微不足道。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胡文霆的思绪，他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才开口说了一句：“请进！”
随后兰晓菁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来到了胡文霆的办公桌前，轻声对他说道：“文霆处长，快到下班时间了，我们要不要先一步过去，免得让丁处长久等。”
市政府机关餐厅设在政府大楼后面的一栋三层小楼内，据兰晓菁介绍，一楼餐厅主要为处级以下的普通干部提供服务，厅级干部们则主要在二楼用餐，三楼则是为是东海市最顶级的那一拨人提供服务的。
当然了，真正在二楼和三楼用餐的人数和次数都很少，到了那个层次的人，哪怕是想到餐厅体验一下生活，也很难抽出时间来。
胡文霆和兰晓菁两人在门口等了不到五分钟，就见丁一匆匆从远处向他们走来，隔着还有一段距离，丁一就朝他们挥了挥手，胡文霆也朝他挥了挥手。
等来到胡文霆和兰晓菁两人面前，丁一先向兰晓菁打了个招呼，然后对胡文霆说道：“不好意思啊，临时有点事耽搁了一下，没让文霆你等着急了吧？”
胡文霆笑着对丁一说道：“我们也刚到，再说了，师兄是不辞辛苦的来向我传授经验，我就是等得再久也是应该的嘛。”
两人相视一笑之后，丁一就率先往餐厅内走去，兰晓菁本想独自离开，但胡文霆用眼神制止了她，于是两人就跟在了丁一身后。
处于一楼的餐厅虽然没有明显的标记对其进行分区，但事实上其中也是有着等级区分的，靠近进门处以及在售餐台附近的位置，那是留给刚进市政府的新人们使用的。
而一些机关老油子以及科级小干部们则在相对靠里的位置，在最靠里面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位置则是留给处级干部们使用的。这些都是在事后和兰晓菁聊天时，胡文霆无意中才得知的。
难怪他们选好餐之后，看到里面明明还有好多空位置，而一些年轻人却端着餐盘东转西转，却没有过去就坐的原因。
而丁一在等胡文霆选好餐之后，就很自然的带着他往角落那边的空位走去，找到一张空桌子坐下后，丁一还同边上的其它两张桌子上就餐的人打了个招呼。
等丁一和胡文霆相继在位置上坐下后，兰晓菁在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就在胡文霆身旁坐了下来。
由于餐厅内人多眼杂，几个人也就没有多说工作上的事，只是随便东拉西扯的闲聊了几句，很快就吃好了饭。
随后，三人就一起来到了胡文霆的办公室，丁一在环视了一周之后，就笑着对胡文霆说道：“这办公室布置得不错啊，简洁明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兰处长一定在上面花了不少心思，文霆啊，你可不能辜负了兰处长的一片心意，今后可要对她多关照一些哦。”
丁一的话里明显是带了一些调笑的成份在里面，胡文霆倒是无所谓，一旁的兰晓菁听了之后，脸却马上红了起来。她把刚泡好的两杯茶分别放到丁一和胡文霆面前之后，就准备离开这个尴尬之地。
此时，丁一却喊住了她：“兰处长，稍等一下。”兰晓菁只好又收住了往外走的脚步，转头看向丁一，小心的开口问了一句：“丁处长，还有什么吩咐？”
丁一从随身携带的手提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卡递给了兰晓菁，然后开口说道：“今天中午吃饭，我和文霆都蹭了你的饭卡，这张购物卡就算是我们俩的饭钱吧。”
那是一张东海着名商厦的购物卡，因为胡文霆手头也有一摞这样的卡，因此他很快就判断出那是一张面额五百元的购物卡，心想这丁一出手也挺大方的，也或者说是他手头不缺这样的购物卡，因此根本不在乎这么一张五百元的购物卡。
兰晓菁似乎也知道购物卡的价值，于是她就推辞道：“丁处长，中午一顿饭也就十来块钱的事，您给的饭钱也太多了吧，况且同事之间相互请一顿便饭也是很平常的事，您真用不着把这样的小事都放在心上。”
丁一笑着对兰晓菁说道：“对不起啊，兰处长，是我说错话了，这样，你就用购物卡给你们家小孩子买点零食或玩具，就说是丁叔给他的奖励，这总可以了吧。”说完丁一也不等兰晓菁再说话，就把购物卡直接塞到了她的手上。
胡文霆也笑着在旁边帮腔道：“兰姐，我师兄财大气粗的，你别跟他客气。”
听到胡文霆喊兰晓菁“兰姐”，丁一顿时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长的看了胡文霆一眼，然后笑着开口说道：“文霆，不错啊，这才多长时间，连兰姐都叫上了。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才好不容易混了个师兄，这似乎有点厚此薄彼了吧。”
听到这话之后，兰晓菁的脸又腾的一下红了起来，使得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尴尬的站在那里。
还好胡文霆及时出来救场，他对丁一说道：“师兄连这也要比较一下，我喊你师兄，那是表示对你的尊重。好了，你要是不怕吃亏，我以后就喊你丁哥好了。”
丁一笑着对胡文霆说道：“算了，我还是觉得师兄听起来舒服一些，以后你还是喊我师兄好了。”随后，丁一又给胡文霆使了眼色，表示自己有正事要和胡文霆说。
于是胡文霆就对兰晓菁说道：“兰姐，要不你先回办公室休息一下吧。”
兰晓菁点了点头之后，就向丁一和胡文霆告辞离开。
在兰晓菁离开之后，丁一又调侃了胡文霆几句，才开始向胡文霆交待一些工作方面的问题，交待完一遍之后，又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材料交给了胡文霆。并对胡文霆说道：“这是蔡市长近两年的工作重点，你抽时间好好看一看，以便在我离开之后，你能迅速的接上相关的工作。
不过也可能是我多虑了，以文霆你当过余书记秘书和县委书记的经历，这些东西对你来说更是小菜一碟了。”
胡文霆连忙一脸认真的说道：“师兄，你这是批评我好高骛远啊，我今后一定及时改正这些缺点。”
丁一笑着用手指点了点胡文霆，没有继续再跟胡文霆辩驳下去，而是站起身准备离开。
胡文霆自己也当过一段时间的领导秘书，知道秘书的时间并不是由自己支配的，于是也就没有多做挽留，一直把丁一送到了电梯口，并看着他进了电梯之后，才转身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在办公桌前坐下之后，胡文霆就随手拿起一份丁一留给他的资料翻了起来，很快就沉浸到材料当中所记录的内容当中去了。
通过对材料的仔细阅读，胡文霆对蔡晓平分管范围内的一些基本情况都已经有一个大致了解。
比如，目前东海全市共有各类金融机构超过三千家，在当地经营性外资金融机构也已经达到六十余家，有二十一家在东海外资银行被其总行确定为我国境内业务的主报告行。
东海证券交易所上市的证券总数已超过五百只，外汇交易中心成交额达四百亿美元，全年保费收入超过一百亿元等等。
又比如，商业企业通过布局调整和业态扩展，以橱窗透亮、网络商业等工程为抓手，努力促进市场销售。连锁商业蓬勃发展，连锁业态已扩大到四十五种，年末全市连锁网点已经达到近四千家，电子商务和网络销售也已经开始发展。 全市目前已经拥有商品交易市场近千个，全年成交额近千亿元。
由于胡文霆在多水期间曾经主抓过一段时间的经济工作，后来又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县委书记，材料中所记录的一些内容对他来说都比较熟悉，因此阅读起来也就比其他人要快了许多。
当兰晓菁敲门进了他办公室的时候，胡文霆已经阅读完超过一半的材料，因为还要随时把几份材料凑在一起进行汇总，因此他看过的材料都暂时散乱的摆放在办公桌上。
于是，兰晓菁进门后就看到了比较搞笑的一幕，一是此时的胡文霆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眼睛也有些发红，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二是，办公桌上横七竖八的摆放着一些材料，就像刚被一个顽皮的小孩弄乱的一样。
兰晓菁强忍着笑开口问了一句：“文霆处长，你这是？”
胡文霆随口回答了一句：“从你们离开我的办公室之后，我一直在看这些材料，随便摆放的这些都是我已经看过的，因为我可能还要随时重新翻看，所以就没有及时把它们收好。
对了，兰姐，你中途没有找过我吧，我看书的时候，往往就会对外界的动静反应比较迟钝，几乎听不到别人和我说话的声音，或者是敲门声，如果不小心得罪了你，你可千万别见怪啊。对了，兰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时候的胡文霆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时威严的神态，看上去反而更像一个醉心于学术研究的青年学者，能给人一种没有城府、比较容易接近的感觉。
于是兰晓菁对胡文霆的防备之心又减弱了一些，她抬起秀气的手腕，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带在上面的手表，表示时间已经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