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都等你好久了
软榻上的少女也不明白姝德皇后的玩笑话，真以为要失去自己心爱的糕点，嘴巴已经撅起来了。
“好啦，姑姑逗你呢，你要是生气，我可就把你的兔子哥哥请走了。”
“不要。”宁懿把头埋进姝德皇后胸前，“我答应了他，答应了要带他去看一一还有二二。”
“你知道兔子哥哥的姓名吗？这么称呼别人可不礼貌。”
“姓名？”少女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好像兔子哥哥有说过，但是她搞忘了。宁懿有些不好意思，她把别人的名字给忘了。
李谌没让少女纠结，随即开口：“在下名叫李谌，言甚谌。”
“我叫闾丘宁懿，你可以叫我阿懿，姑姑就是这么叫我的。”
李谌没直接开口，先看了姝德皇后一看，在对方眼神同意下，才开口唤了声：“阿懿。”
“那我可以叫你阿谌吗？”
“自然可以。”
宁懿从姝德皇后的胸前微微抬头，往上拱了拱，将嘴巴靠近姝德皇后的耳朵，小声说：“他长得可真好看呀！比正宴哥哥还要好看呢！”
“他昨天还带我玩了好多好玩的，我有点喜欢他。”
少女不知道她自以为的小声，实则一点都不小，寝殿里面的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谌一脸坦然，装作没听到，不过听到少女说到喜欢两字的时候心头微动。
姝德皇后有意逗她：“那他和你的正宴哥哥比，你更喜欢谁呀。”
少女倒是没有犹豫：“都喜欢的。每一个都喜欢。哥哥喜欢，阿谌喜欢，姑姑也喜欢。”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姝德皇后也不追问，两人嘀嘀咕咕说了不少话，李谌也不急，静静听着。
眼看殿外有阳光洒进，夜晚带来的微凉空气散去，姝德皇后才放开宁懿，让宫女带着两人去了后花园。
李谌暗中打量着后花园，即使深秋，花园中依旧五彩缤纷，一些只有春夏才开的花竟也在这时开放，看来负责这花园的人是费了不少心思。
少女轻车熟路来到一块围起来的草地，两只巴掌大的兔子正在里面活蹦乱跳。
少女将一根胡萝卜递给他：“我们一人喂一只吧。”
两只兔子模样实在相似，李谌有些好奇：“阿懿是如何区分一一和二二的。”
宁懿指着离她近的一只，告诉他那就是一一，剩下稍远的一只是二二。
宁懿不知道区分两只小兔子，她完全按照心意来，哪只离她近，哪只就是一一。
姝德皇后透过窗户看向草地中的两人，突然开口：“你觉得这个李谌怎么样？”
宁懿快十六了，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她现在是能够护她周全。自从她父亲哥哥战死沙场，她从未沾染朝中事物半分。现在朝廷局势瞬息万变，天禹帝的想法她不好奇，也从不过问。
但是一旦她有个闪失，她这闾丘家唯一嫡女的未来还不知会怎样，她也要早早替宁懿做些打算。
“李公子看着倒是俊朗，倒也勉强能够配上姑娘。”
姝德皇后笑骂了一声陈嬷嬷。
“你这话说出去，可得得罪不少世家女。”
陈嬷嬷给皇后按着肩，“娘娘你也别忧心，吉人自有天相，姑娘如今也离不开你，她的婚事咱们可以慢慢挑选。”
姝德皇后叹了口气，看向李谌的眼神不带丝毫温度。
“慢不了了，没看见三皇子已经将手伸到我们这来了吗？”
自从上次进宫后，皇后三天两头便会召见李谌，借口不一，实际也就是陪着宁懿玩乐。
两人相处得很融洽，宁懿现在每天早起吃过早饭后就坐在殿外张望，每次李谌一踏进皇后的寝宫，第一眼看见得都是少女明媚的笑脸。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此刻脸上回应的笑容同样浓烈而明快。
少女会给李谌分享自己的珍藏，他做的那个兔子灯笼也在里面，往往一个小小的物件她都能说上好几个时辰。
每当少女饿了渴了，李谌都能及时送上水和食物。
少女停下来的时候，他就教对方画画，折纸。
即使是少女的随手涂鸦李谌都认真收藏起来，反倒是对他自己的画作不甚在意。
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寒气也越来越重。
小雪那天李谌来得迟了些，就看见一群宫女围着少女又是递手炉又是劝慰她进去等，但是少女依然倔强的将头伸向殿外张望。
这一刻李谌觉得自己迈进去的脚步都沉重了很多。
看见他进来，少女不顾众人的阻拦飞扑向他，李谌张着双手牢牢接住奔向他的少女。
“我都等你好久了，你今天怎么这么迟啊！”
少女的语气中有控诉，有委屈。
李谌将人往怀里紧了紧，是保证也是承诺。
“对不起，阿懿，下次不会再迟到了，再也不会了。”
“阿谌，你真好看。”少女穿着里衣坐在他的床上，眼角含着春意，直白又羞赧。
李谌不自觉伸出手搭上少女的肩，纤瘦柔弱的触感让他手上的力道重了一些。
“疼--”
少女皱眉出声：“你抓的我好疼。”
细腻的触感让李谌舍不得放开，他魔怔似的靠近少女。
“阿谌，你要亲我吗？”少女樱唇微起，“那你要轻一点的，上次你弄得我嘴巴好疼。”
“嗯。”李谌的视线紧紧盯着对方的唇瓣，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凑了上去。
一夜的欢愉让李谌满足的睁开了眼。
就保持这样的姿势静静躺了半晌，直到门外的小斯敲门，李谌重新睁开眼睛，低笑出声。
他可真是禽兽，想着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做了一夜的春梦。
李谌拿着刀小心的雕刻手中的木雕，一个人物的模样不出半个时辰，便栩栩如生的出现在他手上。
“宫中今日可有人来传话。”李谌询问身边的小厮。
小厮站在一旁，恭敬回话：“今日宫中还没有消息传来。”
听到回答，李谌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接下来两天等李谌将人物木雕都打磨光滑了，依旧没有等到宫中传话。
将木雕放进盒中，李谌将手边的一封信递给一旁的小斯。
“你带着这个盒子先去三皇子府，然后将这封信交给他。等他看了信自然会告诉你之后该做什么。”